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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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李素沁便不再言語,待下了樓來,舒清嫵一眼就看到桌上擺了一個潔白的瓷甕。 李素沁道:“想來小主這幾日十分辛勞,特地讓御茶膳房早早燉上的山藥紅棗鴿子湯,小主且多用兩碗?!?/br> 舒清嫵笑道:“多謝姑姑,這些我都記在心里?!?/br> 云霧過去送李素沁,紅封自然是不少的,回來便道:“姑姑收了?!?/br> 舒清嫵點點頭,自顧自用完一頓豐盛的早膳,那湯也沒浪費,連著用了三碗,身上都覺得熱乎起來。 用完早膳,待坐上石榴百福轎,這一次的侍寢就算結束。 舒清嫵坐在轎中半闔著眼睛,準備回了宮中再歇下,卻不料行至半路,轎子冷不丁停了下來,弄得舒清嫵差點沒坐穩。 她睜開雙眼,就聽外面傳來云霧的嗓音:“怎么回事?” 不多時,就又聽到王福全的細嗓子:“云霧姑娘,前面似是有宮人昏倒,擋住了宮道,不如咱們繞路吧?!?/br> 宮中自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坐在轎子里的是主位娘娘,大可不必繞路,直接攆走便是。王福全此刻也是替舒清嫵著想,在她這個位份上,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不過舒清嫵卻突然想起早年一樁事由,此刻倒是沒多盤桓,直接道:“過去瞧瞧吧?!?/br> 王福全頓了頓,答:“是?!?/br> 轎子又重新走動起來,舒清嫵掀開轎簾,就看云霧湊在邊上,低聲道:“小主,奴婢瞧著像是郝美人?!?/br> 舒清嫵輕輕應一聲,表示知道了。 若不是今日偏巧遇上,她也記不起來這件事。 郝美人也是同她一起入宮的,不過長得也只勉強算得上是清秀而已,加上家世不豐,性子也不那么爽快,在宮里的日子可以用艱難形容。 旁人都說她運氣好,跟著好名聲的惠嬪譚淑慧住在碧云宮,舒清嫵原也以為如此。 可現在想想,她的命是真不好。 她記得,早年她還是下三位的小主,卻因陛下青眼頗為紅火,也只她同凌雅柔從不陰陽怪氣,也從未巴結攀緣,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舒清嫵不知道她們是本身淡然還是如何,但能同她尋尋常常說說話,也已十分難得。 為這一次探望,舒清嫵現在去救她一救,也無不可。 若非如此,郝凝寒此番未迅速得到醫治,往后身子便一直不太爽利,半年之后還是撒手人寰。 無論怎么說,都是一條命。 舒清嫵不能不管。 石榴百福轎往前略走了片刻工夫就停下來,舒清嫵下了轎子,抬頭就看見郝凝寒躺在冰冷冷的青石板路上,她身邊只她的宮女豆蔻在哭。 路過的宮人一個個躲閃開來,沒有一個敢上前招惹。 舒清嫵微微皺起眉頭,也不看王福全擔憂的目光,直接便上前兩步行至郝凝寒身邊,蹲下身來伸手試了試她額頭。 入手一片guntang。 豆蔻這會兒才瞧見她,立即哭著給她磕頭:“舒才人,求您救救我家小主吧?!?/br> 舒清嫵嘆了口氣,低聲道:“她這風寒一看便有些時候,怎么還是出了宮來?” 豆蔻咬了咬下唇,只一味給她磕頭,其余的話什么都不敢說。 舒清嫵知道她說不出什么來,便起身叫了王福全到身邊:“福公公,今日還得勞煩你,既然碰上了,怎么也得幫一幫才是?!?/br> 王福全有點為難,石榴百福轎是專門送侍寢妃嬪的,此刻送一個昏倒了的美人,可從沒這樣的規矩。 云霧上了前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過去,王福全這才松口:“舒才人,小的可是看您的面子?!?/br> 舒清嫵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邊就讓豆蔻、云霧以及王福全一起扶起郝凝寒,把她送到轎子上。 郝凝寒已經燒糊涂了,這會兒是人事不知,被宮人怎么折騰都沒醒來。 待郝凝寒坐穩,舒清嫵便叫了豆蔻和王福全在跟前:“福公公,今日得勞煩你去送一送,不過不用送進宮里去,只在后門停罷便是?!?/br> “豆蔻,你提前回宮里叫人,把自家宮里的宮人叫兩個出來,可勿要驚動前頭的主位娘娘們?!?/br> 她這么安排已經是最好的了,豆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嘭嘭嘭”就給她磕了三個頭。 大恩不言謝,她一個謝字都沒講,跟著石榴百福轎小跑著走遠。 云霧扶著舒清嫵,給她攏了攏狐裘披風。 “小主也是好心?!?/br> 舒清嫵淡淡笑了:“有些人還是要幫一幫的,否則我也同她們一樣了?!?/br> 第12章 送走郝凝寒,舒清嫵知道后頭有太醫院出手,毋須她再cao心,便領著云霧自顧自回了錦繡宮。 因著今日不怎么困,天氣又很好,便坐在院中烤著熏籠,認真做那海上生明月荷包。 不料她沒做多一會兒,馮秋月就又穿過月亮門,往后殿行來。 舒清嫵瞧見她,立即把手中荷包放在笸籮里,起身迎上前去。 “jiejie怎么有空過來?”舒清嫵福了福,笑道。 她今日的氣色是極好的。 便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面晨露垂垂落下,帶來一陣馨香與醉意。 馮秋月輕輕掐了一下手心,大抵知道她為何一日比一日氣色好,心里頭苦澀至極,面上還要恭維。 “meimei真是越發嬌艷,可見人逢喜事精神爽,jiejie特地來給你道喜的?!?/br> 馮秋月上了前來,親昵握住舒清嫵的手。 舒清嫵心里頭自也是高興的,這份高興并非來自陛下的寵愛,而是因寵愛可以讓人不敢小覷。 在這繁華錦繡的宮闈之中,寵愛雖易招惹是非,容易被人構陷,可也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若是什么寵愛都無,遭到陛下厭棄,便她仍是皇后,那日子也是生不如死,她是親自嘗試過的。 這宮里人人都跟紅頂白。 便是如此,巴結奉承的也大多都是宮人黃門,最多也就是下三位的小主,像馮秋月這種中三位妃嬪巴結下三位小主的,舒清嫵只見過她一個。 旁的主位娘娘恨不得拿她當眼中釘rou中刺,她倒是不要臉皮,巴結起來嘴巴很是利落。 她巴結,舒清嫵就這么聽著,也跟沒腦子般一起附和,到最后馮秋月自己堅持不下去,自然便會告辭。 這會兒聽馮秋月這般說,舒清嫵淺淺一笑,領著她坐下來:“jiejie說笑了,meimei蒲柳之姿,哪里及jiejie半分,jiejie才是花中牡丹,嬌艷天成?!?/br> 馮秋月一聽牡丹兩個字,立即變了臉色:“meimei可別胡說,咱們哪里堪得牡丹花王的美稱?!?/br> 宮里如今唯一敢說喜歡牡丹的,只有慈寧宮那位太后娘娘。 舒清嫵又笑,聲音靈動可人:“咱們自家宮里說說,又不會傳出去,jiejie莫怕?!?/br> 她捏了捏馮秋月的手,頓了頓又道:“再說了,宮里人人都盯著坤和宮那把鳳椅,沒人不想再往前走一步,jiejie可別說自己沒這份心?!?/br> 馮秋月被她這么一看,心里頓時一慌,想要抽回被她捏住的手,卻發現被她緊緊握在手心中,怎么也抽不回來。 “也就只私下說說,可勿要出去多嘴?!瘪T秋月小聲嘀咕。 舒清嫵淡淡一笑:“jiejie今日能來給我道喜,meimei心里實在開懷,不如中午meimei做東,請jiejie留我宮中用膳?” 她宮里的膳食按理說不如馮秋月的好,畢竟差著位份,御膳房再怎么踩高捧低,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 冷碟熱碟數量上或許還是按份例來,但菜色和掌勺的師父,一定能叫人一口就品嘗出區別來。 舒清嫵有點懶得應付侍寢一次就過來“道喜”一次的馮秋月,決定釜底抽薪。 用御膳房來打臉,最合適不過。 馮秋月原本只想同她套套近乎,說幾句吉祥話便走,可見她一臉真誠,不知怎么竟有些猶豫了。 若讓人知道她巴結自己宮中的下三位才人,還要讓人家請她吃席,還不知要被怎么笑話。 這么一來二去,馮秋月心里天人交戰,倒是沒立即應下。 “這到底不太合適,不如今日jiejie我做東,給meimei賀喜?” 舒清嫵抿了抿嘴,正想在加一把柴火,就見一個雜役宮人匆匆從側門進來,在云霧耳邊低聲說幾句。 云霧看了一眼神態自若的舒清嫵,沖馮秋月先福了福:“回稟小主,陛下賞賜到?!?/br> 舒清嫵忙一臉驚喜起身,對臉都憋紅了的馮秋月道:“jiejie,您看這……” 她得親自接賞,宮里還得準備一番,馮秋月心里是不痛快到了極點,只能勉強說一句:“你有事先忙,咱們改日再聚?!?/br> 舒清嫵福了福,一邊叮囑云霧把乾元宮的人請進來,這邊親自送了馮秋月至月亮門前。 “jiejie慢走,回頭有空meimei再去同jiejie請安?!?/br> 馮秋月點點頭,也不同她多寒暄,自顧自回了前殿。 待月亮門緊緊關上,舒清嫵才領著云霧回了寢殿,先備好地墊和紅封,乾元宮派來的黃門便已經停在殿門口。 來著是個瞧著二十幾許的白面青年人,長眉鳳目,唇紅齒白,頗有些女娥眉風姿。 倒是個長相極為俊俏陰柔的人。 舒清嫵認識他,前輩子還略有些熟悉。 見他親自來了,舒清嫵先笑道:“有勞吉公公親自跑這一趟,說起來是我的福運?!?/br> 王小吉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也是心腹,他這張臉在宮里頗有些臉面,走到哪里都要被客氣說一句吉公公。 他大概沒想到舒清嫵還記得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吃驚,反而淡淡道:“舒才人好記性,臣王小吉給小主請安?!?/br> 舒清嫵虛扶一把,然后便道:“宮里人人都記得吉公公?!?/br> 王小吉是個說話辦事頗為利落的人,他也不是很愛笑,頂著那張好皮囊,卻是個冷面冷心人。 他掌管內宮事,同妃嬪多有接觸,卻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任誰巴結都是沒結果的。 “陛下賞賜?!?/br> 舒清嫵在軟墊上跪下:“臣妾領恩?!?/br> 王小吉朗聲道:“賜錦繡宮才人舒氏繁花錦兩匹,螺鈿嵌寶九奩盒一套,金鑲玉如意一把,藍寶鑲嵌團花頭面一副,香料一匣,銀百兩,欽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