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為你唱首歌
27. 為你唱首歌 . . 我要和你平靜地生活 去看看天邊日落 或許 幸福就是緊握的手 . . “師傅,你在前面那顆樹下停,等我們一下,我們一個小時之內會回來?!笔Y昭南指了指前方沒安路燈的區域,開了車門下了車,回頭對楚漾歪了歪頭,又叮囑司機說:“師傅,不管發生什么,請你一定要等我們,我不會虧待你,讓你至少小半年不用出車?!彼诟瘪{駛上放了五百,又將手里剩下的錢展示給司機看,見司機點了點頭,他才在前面領路。 走了大約十分鐘,蔣昭南朝后面伸出了手,接下來的路黑黢黢的,他怕楚漾跟不上。手伸了老半天,后面的人就是沒回應,他停下了腳步。 “??!”楚漾輕喊了一聲,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揉著撞到蔣昭南身上后漸漸發酸的鼻尖,納悶地小聲問:“你怎么停了?” 前面的蔣昭南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這里黑,拉著我的手?!?/br> 楚漾摸黑憑感覺朝蔣昭南后腳跟踩去,聽到他“嘶”的一聲,才朝前抓住了蔣昭南的袖子。 蔣昭南摸摸鼻子,心里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長得也還可以,但碰上楚漾這丫頭是毫無用武之地。他任楚漾拽著他的袖子,快步往前走。 楚漾適應了黑暗里所有一切都是模糊的輪廓,走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地方,問:“這兒不是水井天街嗎?你領我來這兒干什么?” “別說話,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笔Y昭南特意讓司機師傅停在水井天街兩個街區開外,自己繞道從水井天街的后門進來。 以往夜間燈火輝煌,人聲喧囂的步行街,今天只剩下一團詭異的黑。家家閉戶,街上一個人影都找不到。 楚漾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同尋常的冷寂氣氛讓她起了一身冷汗,但她又不敢多說話。 她被蔣昭南拉扯著爬上了一個小亭樓在二樓搭建的室外平臺,兩人踏著黑,在二樓臨街的圍欄后尋了一處綠植遮擋著的藏身之地,兩人齊齊蹲下了身。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開門???”楚漾張望著空無一人的街問。 “你知道周緋和周令唯家是做什么的嗎?”蔣昭南摁亮了腕間的手表,羅馬數字顯示出十點十六分,他看向一臉茫然的楚漾,說:“你還真是......除了鄭回什么都不關心,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br> “我跟周緋做朋友,又不是跟她家里的人做朋友,為什么要知道這些事?”楚漾不滿地反駁道。 蔣昭南自幼被教導的心思深沉,他雖對人親切有禮,但從不會跟對他沒用的人多費口舌,也從未只由著自己喜好去交往一個朋友。聽楚漾說完,先是一愣,笑著舉手投降:“好好好,算我說的不對,我告訴你,他們家是走夜路的?!?/br> “走夜路?”楚漾細細琢磨著:“你的意思是涉黑?” “嗯,安華市最大黑幫組織就是周家??磥硭麄冞€要再晚一點來,我先提醒你,到時候不管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出聲,知道嗎?”蔣昭南今晚也是一時興起把楚漾領來這里,忘了考慮一旦鄭回出了什么事兒,這妮子也不知道坐不坐的住。 見楚漾點了頭,蔣昭南繼續說:“周家七八年前給上面的搞拆遷,這幾年還在黑轉白的階段,混的也算風生水起,就我知道的,它至少有五個堂口?!?/br> “那你的意思是,阿回也在這里面?”楚漾說不上悶在心里的這口氣是什么滋味,如鯁在喉,吐不掉,咽不下。 “周令唯是周家的大公子,去年,也就你走之后吧,就被他爹給弄到一個堂口管事?!笔Y昭南想從頭給楚漾解釋,但遠方傳來的模模糊糊的聲音讓他停頓了一下,在唇前豎起一根指頭對楚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細聽。 黑暗里楚漾兩顆琥珀色的眼珠亮的發光,她秉著呼吸,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好像不止是一個兩個人,更像是一伙人正踏著步子從正門的方向往這邊走過來。 “來了?!笔Y昭南沉聲說,又婆媽地強調一遍:“一定一定不要出聲?!?/br> 楚漾目不轉睛的從眼前木欄桿的縫隙里朝黑暗里看,漸近的腳步聲里似乎還夾雜著金屬叮當作響的聲音和人細細簌簌的暗語聲。又等了一會兒,那叮叮當當聲音越來越清晰,楚漾才想識別出來,這是金屬制品摩擦石板路的聲音。 她拍了拍蔣昭南,著急的問:“今晚到底會發生什么事兒?” 蔣昭南生怕楚漾音量一大被人發現,鄭回有沒有事另當別論,楚漾有事的話他心里會過意不去。他立馬后悔起來今天晚上的決定。他柔聲安撫道:“你別怕,鄭回今晚應該不會有事。這條水井天街是吳昊剛的地盤,據我所知,前些日子這個吳昊剛不守規矩,今晚鄭回和周令唯只是過來解決點內部矛盾?!?/br> 摩托車的嗡鳴聲劃破寂靜,兩輛車燈從后門的方向由一個點變成了耀眼的光束刺穿了街上的黑暗。 楚漾心里一抖,沒注意手上的力道,原本只是要扯一下蔣昭南的衣服,沒想到直接掐上了蔣昭南胳膊上的rou,她也沒發覺,掐的蔣昭南好看的五官全擠在了一起。 蔣昭南心里直叫祖宗,聽楚漾顫聲說:“是阿回.....” 終于等楚漾松了手,蔣昭南趕忙不動聲色地揉起了自己已經痛麻了的胳膊,問:“你怎么知道?” “我能聽出他摩托車的聲音......” 蔣昭南毫無防備的被喂了一口別人的狗糧,嘆了口氣,怎么就沒一個人這么對他呢。 果不其然,駛來的兩輛摩托車,一白一黑,上面坐著兩個身量相同的男生,衣擺被風吹得如龍擺尾,兩人在離楚漾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摩托車的車燈將對面的人照的清清楚楚。 “吳昊剛呢?自己不出來,讓你們出來?”男生清越的聲音嘲諷的說道:“沒規矩的東西?!?/br> 說話的人是周令唯。楚漾死死盯住他身邊坐在黑摩托上一言不發的人,她仔細打量了一圈,斷定鄭回手上什么都沒拿,她攥緊了蔣昭南的衣服,不想鄭回吃虧,問:“他們會打起來嗎?” 蔣昭南真沒想到鄭回都這樣了,楚漾還這么沒原則的護著他。原本他是想讓她瞧瞧鄭回現在都在干什么掉價的事兒,幫人打架,上門追債要高利貸,成天跟些不倫不類的人混在一塊兒,被人叫回哥少爺,他都替鄭回惋惜。 “少爺,老大今天沒空,讓小弟我出來頂個面兒?!睂γ嬉粋€穿著汗衫的男人笑呵呵地說。 周令唯冷冷地說:“門哥,今天你們也就來了二十來人,不是我詐你,我后面的人來的比你們的多。勸你還是讓吳昊剛自己出來,跟我把話說清楚。這事兒解釋清了,我也就不追究了,咱們兄弟之間也不必舞刀弄棒的。不然,里子弄得不好看,傳到外面去咱們也都沒面兒?!?/br> 被稱作門哥的人這才正經了臉色:“兩位少爺,你們怎么知道我后面就再沒人?周少爺叫我一聲門哥,我也得對得住這個哥字。我就跟你們撂個底,我也不想弄得難看,說起來都是一家人,自相殘殺沒這道理,但今天對不住了,拿話的人不是我,今天哥哥我也就只能當個咬人的狗?!?/br> 這個門哥也是條敞亮的漢子,語氣晦澀,聽起來多是無奈。 對峙的雙方之間,無人言語,只剩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楚漾咽了口唾沫,問一旁撐著下巴悠哉看戲的蔣昭南:“到底怎么了???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