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閱讀_92
褚寒汀一愣,直覺不好。就在這時,他腳下一陣地動山搖,不祥的轟鳴聲填填響徹大地。 七塊巨石拔地而起,將褚寒汀完全困在其中。它們排布得錯落有致、刀鋒暗藏,儼然是個殺陣。宋東亭大笑起來:“你以為我這么蠢嗎?搶了丹藥又帶不走,還要白白在你劍下喪命?” “我的好師兄,這可不僅是個固魂的玩意。它在這陣中,可是免死金牌啊?!?/br> 看著褚寒汀不解的樣子,宋東亭了然笑出聲來:“破云果然沒告訴過你。他在陣眼加了一片生生不息草的葉子,與丹藥形成微妙的聯系,除了持藥人,其余任何人敢在這陣中妄動真元,一律會被陣法絞殺。大概破云自己作孽太多,怕有人伺機渾水摸魚吧。他想得周到,卻想不到你身邊的人會出其不意,搶你的藥——也對,原本陪你進來的應當是江瀲陽,他怎么會對你不利?” 褚寒汀此時已被那區區七塊石頭逼得應接不暇,根本沒空理他。宋東亭輕笑一聲,帶著丹藥轉身便走。陣中變故一生,外頭的破云和江瀲陽很快就會察覺到,等到他們進來,他再要跑可就晚了。 破云與江瀲陽匆匆入陣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破云驚愕非常地看著被困在陣中殺陣里的褚寒汀,在江瀲陽的催促下才手忙腳亂地把他放出來。江瀲陽急道:“寒汀,你有沒有受傷?你師弟呢?” 褚寒汀面沉似水:“我師弟……恐怕已經死了?!?/br> 宋東亭怎么會好端端地搶固魂丹?需要固魂丹的擺明了另有其人。褚寒汀想起陸仰山臨死前說,他們師兄弟原本都是曲洵養來自己“用”的,他還有什么不明白? 除了曲洵是怎么在他跟江瀲陽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的。 江瀲陽不太關心別人的生死,他確定了褚寒汀暫時沒有受傷,又緊接著問道:“你的藥呢,吃了嗎?” 褚寒汀沉沉搖了搖頭:“是曲洵,他趁我不備,搶了丹藥跑了?!?/br> 破云冷笑一聲:“想跑?沒那么容易!”只聽他口中念念有詞,山林中漸漸動蕩,不遠處一叢驚鳥四散奔逃,破云猛地睜開眼:“跟我走!” 有些人機關算盡,可總有那么一兩步沒法盡善盡美,比如說,被困在一個半吊子修士的身體里的曲洵,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他拼死拼活地跑到半山腰,就被破云追上了。 “宋東亭”見大勢已去,索性停下腳步。江瀲陽拿劍指著他,沉聲道:“把丹藥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br> 曲洵卻笑了:“我記得陸仰山生前,江掌門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寒汀卻把它當場當個屁放了。怎么,這一回江掌門就自信做得了主了?” 他壓根沒想等到江瀲陽回話——曲洵說完,迅速將丹藥塞進自己口中。江瀲陽絕望地看著他喉結上下一動,那藥已被他生吞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三年后。 天機山腳下,有座精巧的小院,看樣子蓋好不算久。這院子平常無人問津,偶爾有過路人看見,想進去歇個腳,便會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猶如海市蜃樓。 這一日,小院里迎來了兩個大人物。 褚寒汀輕車熟路地推開門走進去,江瀲陽則有點嫌棄地先在門口蹭了蹭鞋底。他一直不愿意上這來,因為這院子的布局跟芰荷苑實在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院子的正中央堆著一個渾圓的土丘。 褚寒汀先點了三炷香插在土丘前頭,想了想,覺得實在沒什么可說的,便干脆轉過臉來,對江瀲陽道:“明年可以帶東亭來看他了吧?!?/br> 宋東亭死后轉過年來,他們找到了他的轉世,帶回身邊來養,還叫宋東亭??赡呛⒆痈遣恍?,可能是真沒有修仙的緣分,褚寒汀打算等他再長大點,送他去讀書科舉。 不過宋東亭能轉世,他們倆真是花了大力氣的。 宋東亭命不該絕,卻被奪舍而死,魂魄無處著落,撞了大運才被牛頭馬面撿走,這才免于魂飛魄散??伤粋€孤魂野鬼,到了下頭說不清楚自己是誰——畢竟陽間那個“宋東亭”還好好活著呢。 要想讓他好好投胎,就得先叫曲洵臨死前,離開他的身體。 可是想也知道,曲洵怎么會答應? 為了叫他松口,褚寒汀跟江瀲陽輪番上陣,威逼利誘講道理,無所不用其極,可惜收效甚微;破云看得興致勃勃,最后將兩人嘲諷一番后親自出手,拿出壓箱底的損招刑訊逼供,一度把人折騰得只剩一口氣,依舊鎩羽而歸。 曲洵這樣的人,大勢已去、了無牽掛,最要緊的就是他自己。他自知落在江瀲陽手里不可能有什么好結果,不如趁他們投鼠忌器,討要最大的好處。于是就這么僵持了一個多月,曲洵吊著一口氣,就是不肯松口。這一天,魔窟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曹相安正式做了毓秀山莊的莊主,于是他們整個山莊前段時間集體發的失心瘋仿佛又都不作數了。毓秀山莊對天機山的態度又恢復了從前——起碼蕭長亭一封信,曹莊主二話沒有,親自就到了魔窟。 老實說,江瀲陽看見他是有些意外的。 曹相安看著江瀲陽一臉毫不掩飾的詫異,尷尬神色一閃而過,繼而他就如同失憶了一般,拿出更盛十二分的熱絡,對江瀲陽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已經聽說了。給您添了這么大的麻煩,實在對不住了?!彼b作沒看見江瀲陽那一臉的意味深長,道:“江掌門有什么要求,我去試試說服那孽障?!?/br> 江瀲陽觀曹相安同曲洵沒多少情分,反倒積怨不少。他也沒指望這人真能說服曲洵,但是這段時間折騰得狠了,想著能惡心惡心那人也是好的,于是沒怎么思索便答應了。 可誰想到,曹相安竟真把曲洵給說通了。 事實證明,無論是以理服人還是以力服人,知己知彼總是必要的。 曹相安與曲洵談了半日,出來對江瀲陽說,曲洵松口了。 江瀲陽驚喜異常:“當真?曹莊主如何做到?” 曹相安面上有幾分赧然,道:“也沒什么,只是告訴他,待他身故之后,也不知死的是曲洵還是宋東亭,莊上難做,便不給他留名了;他們芰荷苑兩個人都死得不明不白,傳出去難聽,便干脆除名了?!?/br> 據曹相安說,當時曲洵聽完之后臉色難看極了。到底是日夜相伴的同門師兄弟,盡管不親不睦,可曲洵在意什么,只有曹相安一刀戳得中他的軟肋。 論陰謀詭計,曹相安自然比不上曲洵;可論起拿捏人心,曲洵拍馬也趕不上他的大師兄。 曹相安輕飄飄地又道:“芰荷苑既然沒了,陸莊主的出身就也沒了。山莊不能有這么個不明不白的莊主,傳出去太難聽,幸好陸師弟在位時間不長,抹去他的名字,也能瞞天過海。曲師弟,你可莫怪師兄們心狠?!?/br> 曲洵聽完果然臉色大變,他恨恨地盯著曹相安,可他身形枯槁,進氣少出氣多,實在沒法對曹相安做什么。曹相安一臉云淡風輕,甚至還坦然地喝了口茶,抱怨道:“魔尊也忒小氣?!?/br> 曲洵絕望地閉上眼,半晌,啞聲道:“告訴褚寒汀……我答應了?!?/br> 于是破云卜了個良辰吉時,宜離魂、宜出行,解決完曲洵就能歡天喜地地送走這群不速之客,一舉多得。 曹相安手里托著個小瓶子,嘆了口氣:“師弟啊,待會兒你離了東亭師侄的身體,千萬奔著這瓶子里來,否則你一個無主孤魂,太危險了?!?/br> 曲洵一言不發地閉上眼。 少頃,在場所有人都看見宋東亭的百匯xue處緩緩冒出一股白霧。白霧往曹相安那邊飄,不過一尺來長的距離,卻似乎飄得千難萬險。江瀲陽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破云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