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閱讀_55
他再走到墻角,輕輕推了推江瀲陽,口中低聲喚道:“師父?!?/br> 江瀲陽毫無反應,秦越云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 然而秦越云站起身來之后,第一件事卻是拾起了一旁的劍—— 他出劍迅疾如電,深得褚寒汀真傳,不消片刻便能將他的師父和褚寒汀一起捅個對穿。然而就在他劍尖離江瀲陽的后心不過半寸時,卻怎么也刺不下去了。倒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 秦越云臉色一白,只見江瀲陽腋下探出了一只蒼白的手,纖長的指頭穩穩夾住了他的劍尖。 秦越云大吃一驚,心道不好。而就在此時,他身后的蕭長亭不知什么時候已翻身坐起,本該捆在他身上捆仙索就被他好好抓在手里。蕭長亭氣得咬牙切齒:“我怎么也猜不到,竟會是你!” 秦越云手一抖,劍與人一同跌在地上。 江瀲陽的傷不算重,好好包扎起來之后,很快便止住了血。褚寒汀吞了一顆幽蘭生,臉色已好看了許多。蕭長亭原本就沒什么事,他單手拎著秦越云的領子,將他狠狠摜在地上,一臉說不出的冷漠。江瀲陽中氣不足,輕飄飄地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秦越云垂著頭,不說話。 江瀲陽也不強逼,只嘆了口氣:“我卻有不少事要問你,便一件件來吧。去年我出關時,那些害了你褚師性命的刺客,是你引來的么?” 秦越云渾身一震,雙拳緊握,卻是將頭垂得更低了。 ☆、第六十六章(倒v結束章節) 秦越云不肯開口說話, 江瀲陽也不強求,又問道:“前些時候我下山,那幾個黑衣人也與你有關?” 秦越云霍然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略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又飛快低了下去。 江瀲陽看在眼里,心中篤定便不戳破,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了褚師的遺骨而來么?” “不是!”秦越云終于忍不住道。說完這兩個字, 他整個人便像被抽了骨頭似的,直挺的脊背都垮了下去:“我是傳過一次布防,是給、給……” “秦縱, 是吧?”江瀲陽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沒人看見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秦越云詫異道:“您都知道……” 其實江瀲陽什么也不知道。行刺那事的幕后人他只見過一個死去的秦縱,可惜還沒等他問出什么,秦縱便莫名其妙地死了??汕卦皆蒲陲椀墓Ψ虿坏郊? 幾個微小的動作就把自己賣了,江瀲陽連蒙帶騙就把實話套了個七七八八。 江瀲陽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秦越云一眼, 嘆道:“兩撥刺客是一伙人,天機山久不整頓,你拿一張布防圖給人就能用到天荒地老,這事該怪我??墒? 你在我山上蟄伏百十年,寒汀從未待你不好!” 一句話觸了江瀲陽心中隱痛,連帶著呼吸都不平穩了;更是壓彎了秦越云的脊梁,叫他失聲痛哭, 連蕭長亭都惻然。只有褚寒汀完全無法代入這樣的“真情實感”,他詫異地看了江瀲陽一眼,有點懷疑他先前是不是真認出自己了。 哪知江瀲陽盡職盡責地演繹“痛心疾首”之余,竟抽空飛快地沖他眨了眨眼。 褚寒?。骸啊?/br> 江瀲陽耐心地等著秦越云情緒穩定下來,才問道:“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秦越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蕭長亭眉頭一擰,手便按在劍柄傷,被江瀲陽一個眼色攔了下來,又問道:“那么與你遞消息的是誰,你總該知道吧?” 秦越云咬了咬唇,低聲道:“是秦縱?!?/br> 蕭長亭嗤了一聲,擺明不信:“少把什么都往死人身上推!師父出關那一回也罷了,可前些時候你滿山放消息挑撥掌門和他道侶、又派人挑唆我時,秦縱都該投完胎了吧?!?/br> 秦越云卻十分平靜:“我只認他的印信,人死不死與我無關?!?/br> 江瀲陽與褚寒汀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如出一轍的驚訝:隱白堂前任堂主生佩死殉的印竟落在了旁人手里?褚寒汀忍不住道:“他們為什么要讓你這么做?” 褚寒汀這人對外人刻薄,可對弟子卻并不嚴厲,甚至有點護短。只要是他的人,做錯了事也多半是受了jian人挑唆。江瀲陽一聽便明白了,頗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暗自盤算著自己前些天當著他的面說的那句“慈母多敗兒”有了眼前的實證,他可沒道理同自己清算了。 秦越云卻抬起頭來,感激地看了褚寒汀一眼,慢慢道:“我不知道,可這件事也不是不合我心意的。你人好心善,該有個好歸宿;可我師父心里只有褚師一人,不是你的良配。我見你們決裂,還暗自替你高興,可沒想到……你們只是演場好戲給我看?!?/br> 江瀲陽氣得直磨牙:“管好你自己!死到臨頭還不……” 江掌門大概是個資深烏鴉嘴,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秦越云的臉上驀地罩了一層黑氣,緊接著便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褚寒汀想也沒想便要上前查看,卻被江瀲陽一把拽?。骸皠e動!” 他拿鞋尖將人翻了個個兒,只見秦越云死相已現,命是救不回了。 江瀲陽面沉似水,冷哼了一聲:“他們秦家人,連死法都是一個樣!” 天機山的內jian塵埃落定,只不過結果有些出人意表,從江瀲陽到程澈,哪個心里都不好過。蕭長亭其實早已將布防整完了,留到現在也是為了配合他們唱戲。他不喜山上喪氣,當天就要下山。 褚寒汀求之不得,甚至同江瀲陽一起將他送到了山腳下。 “你們回吧,”蕭長亭從林間召來一只代步的大鵬,扭頭對并肩而立的兩人說道:“我不過下山游歷一圈,說不定哪天就回來討嫌了?!?/br> 褚寒汀卻笑了:“你人雖不算好,事情辦得卻不算壞?!?/br> 蕭長亭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道:“秦越云雖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可有句話說得倒是不錯——我師父并非你的良配?!?/br> 江瀲陽頓時大怒:“游你的山水去!少把手伸那么長!” 蕭長亭已一步跨坐在大鵬年的脊背上,朗聲大笑。大鵬振翅,日行千里,他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天邊,似乎也將人心中郁氣一并帶走了。 江瀲陽攬著褚寒汀準備回山,褚寒汀卻沒有動。江瀲陽回頭一看,只見褚寒汀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只小包裹,對江瀲陽拱了拱手,道:“此間事了,內jian已揪出來了,依著當日約定,我也該告辭了?!?/br> 江瀲陽目瞪口呆,你你我我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褚寒汀并不想聽他廢話,轉身便走。哪知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覺腳下一輕,竟是被人囫圇扛了起來。江瀲陽緊扣著他的腰:“你當時說得是‘回家’,你要回哪個家?還有哪個家?還不跟我走!” 褚寒汀如今技不如人,十分悲憤,只能就勢泄憤地踹了江瀲陽的腰一腳。 江瀲陽吃痛,夸張地“哎呦”了一聲:“你怎么敢踢你男人的腰!腰要是壞了,咱們往后幾百年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褚寒汀眼中寒光一閃,作勢又屈起膝蓋,江瀲陽耳聽八方,一早便連忙討饒:“好好好,內jian雖然揪出來了,可是幕后主使還逍遙法外呢。咱們合作不錯,可不能就這么拆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