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閱讀_18
褚寒汀并不是沉迷卜卦的那一掛人,此道于他來說最多算是消遣。畢竟天道無常,哪里輕易容人窺測?是以他身邊從不帶占卜的東西,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銅錢——還是曲洵給他應急時候花用的。 這等俗物自然不適合用來領會天意,然而褚寒汀一時也找不出更順手的工具了。他只好從這一眾俗物里撿出一枚看起來干凈些的,然后行個自己最擅長的占卜方式。 投擲。銘文在上則等江瀲陽,花紋在上則自己先行。 褚寒汀指頭輕輕一捻,這一枚小小的錢幣便彈起兩尺高,隨后“啪噠”一聲脆響,落在石堆中。褚寒汀定睛一看,發覺這一卦卜得不甚成功——那銅錢被卡在石縫中,筆直地立得□□。 褚寒?。骸啊?/br> 天道憊懶,似乎并不想為他指點迷津。 褚寒汀無法,只好漫無邊際地揣測——他認為占不出結果可能是天道在暗示他隨心而行。因此褚寒汀決定先等一等江瀲陽,畢竟此去天機山山高路遠,他修為又低微,很難說途中會不會碰到什么棘手的精怪魔修。 毓秀山莊往南三十里有個回南鎮,乃是個樞紐要地。平日里山莊弟子采買日常所需基本都是在此處;而要從山莊出發去往各地,這鎮子也是必經之路。 江瀲陽下山之后,無論如何都會經過那里。 褚寒汀對以上分析非常滿意,于是拎著自己那小得可憐的包袱,準備先到那鎮子住上幾天。 他修為不夠,御劍只能應急,還代不得步。幸好三十里還不算遠,走上個把時辰也該到了。 褚寒汀繞開村口,一路去往回南鎮,摸著懷里干癟的錢袋,心中盤算著到了鎮上得先租個車馬。卻根本沒有發現就在他剛才占卜過的石堆中,有一雙綠瑩瑩的眸子若隱若現。 這一路上越走越荒涼,廢棄的廟宇也不見一個。過了那村子沒多遠,便有一對奇形怪狀的石峰映入眼簾。這兩座山峰挨得極近,中間只容一人通行,約么有一里地長。 褚寒汀不喜這種極易遭伏擊的地勢,可又不欲翻山,多走幾倍的路,只好硬著頭皮穿過山谷。 反正他現在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弟子,誰會花這個心思埋伏他? 話雖如此,可褚寒汀卻絲毫沒有放松警覺。大約走到一半時,他似乎聽見了一聲極細微的風聲。褚寒汀戒備地將左手按在劍柄上,打量著四周。 他剛一抬頭,便見一只銀色的狼從天而降! 幸好褚寒汀早有準備,趕忙飛身退開,才沒有被這畜牲撲個正著。 這頭狼披著一身鋼針般的狼毫,一雙眼睛閃著幽幽的綠光,沖著褚寒汀低聲咆哮著弓起腰身,擺出進攻的姿態。 這銀狼不知同毓秀山莊山谷里的那群有沒有關系。 不過它想必是單槍匹馬來捕食的,因為狼群通常不會選在這種狹小的地方伏擊獵物。這么一想,褚寒汀便放心了許多,雖然地勢不利,但是總比遭遇狼群好多了…… 褚寒汀邊思索邊后退了幾步,給自己掙出一個施展的空間。他退得急,以免那狼欺上身來;可奇怪的是,銀狼并沒有立即撲上來,而是依舊在原地維持著那箭在弦上的攻擊姿態。 褚寒汀有些奇怪,這種半妖半獸的智力并不能高到讓自己難做預判的地步,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反常即為妖。 褚寒汀霍然彈起三丈高,單手扒住一塊凸起的石頭,低頭一看,恰見另一頭銀狼一躍而起,正好落在自己剛剛站過的位置。 褚寒汀驚出一身冷汗。 到嘴邊的夜宵飛走了,兩頭狼發出憤怒的咆哮,奔著山崖上的褚寒汀飛撲過來。褚寒汀縱身一躍,輕巧地滾落在地上,同時撒出一把符咒。 其中有一張,幸運地裹住了銀狼的腳。 下一刻,那符咒無風自燃,仿佛一朵長在狼腳上的火焰花,任它怎么撲也撲不熄。 另一頭狼見狀大怒,兇狠地抖落了一身毛,鋼針雨點一般沖著褚寒汀飛來。褚寒汀不退反進,卻是將自己掩在一塊凸起的山巖后,躲過了第一波鋼針;他旋即飛身撲出,提劍指向銀狼的咽喉。 可憐那狼剛剛將一身鐵甲甩脫,正是無從防護時,被褚寒汀一劍刺穿要害,掙扎了一會兒便動彈不得了。 兩頭兇獸頃刻間一死一傷,褚寒汀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而他不敢多在此地停留,一口氣沒歇地沖過這羊腸小道。 好在一路無事,褚寒汀順利來到小鎮外。此時天邊堪堪露出魚肚白,褚寒汀便安靜地站在城墻下,等到卯時開城門。 忽地,他的內府中一陣翻江倒海。 ☆、第二十一章 褚寒汀只覺得自己的內息一陣陣翻江倒海,原本稀薄的真元不知什么時候驟然變得充沛起來,狹小的內府一時容納不下,只好各自為政地在他四肢百骸橫沖直闖。 褚寒汀禁不住捂著心口悶哼了一聲。 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不算陌生——這代表著他的眠風心法躍然而上到了一個新境界。此時最容易真元不穩,須得好好鞏固??墒?,此處既沒有幽靜的洞府,也沒人能替他護法,實在狼狽。 不過好在只是第一重,梳理起來應該很容易。 褚寒汀只好就地坐在城墻下,勉強將體內真元運轉了一個周天,總算暫時壓下了那股風起云涌的躁動??上聦嵣现挥猩俨糠终嬖槒臍w位,更多的依舊在胡亂沖擊著他脆弱的經脈。 褚寒汀面色凝重地站起來,他現在必須找個幽靜安全的地方閉關幾天,好好找一找問題所在。他分明沒有服丹藥強提修為,體內的真元為什么會化用不了? 卯時,回南鎮城門大開,褚寒汀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進入城中。他找到鎮上唯一一間客棧,對掌柜道:“來間安靜的客房,我要多住幾日?!?/br> 褚寒汀半夜十分才解決了兩頭兇猛的銀狼,細看下袍腳已經被撕碎了;又體驗了一把真元集體造反,疲憊得面無人色。他現在看起來只比流浪漢勝在衣裳干凈,客棧老板打量了他半晌,假笑一聲,道:“這位客觀,咱們這小本生意,向來是先付房錢的?!?/br> 褚寒汀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錢袋,放在老板面前。老板嫌棄掂了掂,打開看了一眼,道:“您這點錢,夠住上房三天、中房五天,柴房能住半個月?!?/br> 褚寒汀一時無言以對。他自出山之時一戰成名,自有人供奉,從來沒為錢的事發過愁;這還是頭一回嘗到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柴房就柴房吧?!?/br> 掌柜的又假笑了一聲:“得嘞?!彪S即高聲吆喝道:“柴房客觀,你要不要少住幾天——總得留幾個錢吃飯吧?” 褚寒汀沒理他,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跟著小二往柴房走去。 客棧的柴房在院子西北角,離客房有段距離。不下雨的時候,柴都堆在院子里,這間屋子平時只用來存放些三五年也不見得用上一回的雜物,意外地非常安靜,難怪掌柜肯拿出來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