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分節閱讀_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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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五年平金(60) 萬俟卨的讒言固然對呂祉打擊深重,但更讓他吃驚的還是御史臺的人員變動。無論宋明,御史臺都是一個敏感的要害部門,御史的或進或黜往往預示了政壇上的腥風血雨。這一風氣的形成與當時的風聞言事制度相關。按照祖宗制度,官員無論品級一旦被言官彈劾,必須待罪。而御史即使彈劾錯了,也可以不負責任。于是長久以來,無論官位尊卑執掌高低,官員們都非常懼怕不過六品的殿中侍御史。反之,一旦平步御史臺長二,就有了高升執政的資本。 張浚本來就自御史而宰執,自然曉得其中的訣竅,是以對御史臺極其看重。他借助自己的故舊陳公輔之力,牢牢掌握了臺諫。諸御史按照陳公輔的意思彈劾官員,直如臂使指一般。張浚穩定了自己的相位,也連帶保護了自己一派的官員不受攻擊,可以踏實做些利國利民的事情。 然而,萬俟卨在官家支持下入主臺諫,顯然意味著陳公輔一系的失勢。呂祉逆揣官家心思,當是官家厭倦了趙鼎的首鼠兩端、張浚的激進輕率。官家又不想自己冒天下之大不諱親自上陣與宰輔們較量,所以才找來萬俟卨助一臂之力。而官家特意選在陳公輔行將致仕的時候任命萬俟卨,最大限度地減少了朝堂上的反對意見,其政治手腕之圓熟,更不像是一個剛過而立之年的君主,較崇禎皇帝遠勝。 “彥修,”呂祉強笑表態道,“萬俟中丞身為御史,糾劾百官,乃是他的職責所在。封疆之外,煩言頗多,我也不屑一一分辨。然而我既為此官,一句話,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數萬將士。凡是利于國家的事情,我絕不會因為人云亦云而退縮?!?/br> “安老,你放心?!眲⒆佑鹨徽?,他不明白呂祉為什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但也為呂祉的慷慨形容而感動,“區區萬俟卨一人而已。我看現如今朝中多是正人君子、行事端方之輩,必然不會做出沒有廉恥的事情。我們先辦好這次的廬州之會,其他都是小事?!?/br> 呂祉微微苦笑,他也沒法對劉子羽細說在歷史上萬俟卨是如何投靠秦檜,迫害主戰派人士的。只好淡然道:“不說這些了。咱們難得重逢,以后又要一起共事,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酒樓接風為彥修接風。請?!?/br> “好,我要跟你喝個一醉方休?!?/br> ………… 酒席之上,呂祉感傷國事,又加之劉子羽頻頻勸酒,竟至喝到了大醉的地步。第二天醒來,便覺得頭疼不已。吳氏心疼丈夫,勸他索性休息一天,不需到宣撫司處理公務。呂祉也是意興闌珊,想著左右沒有急務,不如就陪懷孕的妻子閑話,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閑了。不想,李忠找上門來,說是劉锜等將求見宣撫。 劉锜是宣撫司都統制,軍中日常事務他可以全權處置。劉锜現在求見顯然是有重要事情。不過呂祉將目前諸事理了一遍,卻想不出頭緒,不禁大奇。他立即讓李忠叫上劉子羽,共同處置。 劉锜一見呂祉,立即道:“呂宣撫,靳太尉抓到了原偽齊的jian細。事關重大,我不敢私下處置,請宣撫決斷?!?/br> 劉子羽笑道:“昨天才說淮西一軍軍容齊整,與前大不相同。今天靳太尉就立此大功。真是讓下官刮目相看?!?/br> “回劉參謀,末將可當不起這句夸獎。這全是宣撫相公整頓的功勞?!苯惔舐暣鸬?。 呂祉早見靳賽高挺著胸脯,顯然極其地自豪。此刻靳賽居然乖乖地歸功于自己,他先是略感意外,隨即釋然笑道?!敖静豁氝^謙,太尉防御用心,自然是大功一件。不知jian細在哪里?如何抓住的?還請太尉細說經過?!?/br> 靳賽抓小雞般揪住身旁一人推搡道,“就是他。這個狗jian細騙的我好苦?!?/br> 呂祉對軍中將領早記得七七八八,一見此人不禁詫異道:“這不是靳太尉軍中的陳統領嗎?” “宣撫好記性。媽、的個巴,誰想到他居然是個細作呢!”靳賽憤憤然罵道。 被稱作jian細之人皺著眉頭縮成一團跪在地上。呂祉仔細回想,這人與靳賽的關系算是親密。這樣一來,事情就有意思了。難怪劉锜不肯自行處置。他看向劉子羽,二人目光恰好撞在一起。精明如劉子羽,果然也立即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陳四鳳,抬起頭來回話?!眳戊砻畹?。 陳四鳳非常乖巧,迅速抬起頭,“宣撫相公,末將,不,罪人雖然是偽齊jian細,卻從沒有做過一件損害大宋的事情。宣撫相公明鑒?!?/br> 除了靳賽,所有人都是一愣。 陳四鳳飛快接道:“罪人是湯陰人。因為武藝好,人也機警,在孔賊彥舟處很受重用。罪人本是受了派遣要冒充岳宣撫鄉人,到鄂州做細作的。結果壓根過不了江。岳宣撫處沒有去成,孔賊就另外想了個主意,打發我到淮西一軍探聽消息?!?/br> 劉子羽道:“既然如此,你說不曾損害大宋,豈非是胡言亂語!” “罪人不敢胡說,只因臨走之際,孔賊吩咐我了幾句話?!标愃镍P瞟一眼呂祉,“孔賊言語悖逆,我不敢說?!?/br> 呂祉嘆道:“陳四鳳,恕你無罪。一字不漏的說出來?!?/br> “是??踪\說,小四,你算有福氣的。去了淮西就如進了鐵桶,再不用擔驚受怕了。我不解,問孔賊什么意思??踪\當時笑笑說,淮西的隊伍全他、娘、的是草包,你在淮西,千萬記著,別犯傻想著出頭,跟在咱大齊的部隊里似的玩命打仗,遇到打仗跟著那些草包一起跑,平時機靈點多拍拍上司馬屁,保你能做到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到時候,你也不用給我傳遞啥消息,就跟其他人一樣該偷懶的時候偷懶,該?;臅r候?;?,他、娘、的就足夠讓其他人成事了。是以,罪人自來淮西,未曾受孔賊一道命令,一直安守本分?!?/br> 這邊話音剛落,靳賽一張臉早已氣得通紅,一腳踢到了陳四鳳的后背,把他踹翻在地上。 劉子羽在軍中也是有年頭的,其間因果不必細說也已明白,夸張地感嘆了一聲。就連劉锜也自覺臉上無光,頻頻搖頭。呂祉立即想起了當初那場大火,難怪那些偽齊細作如入無人之境。陳四鳳關鍵時刻閉一只眼睛看來起了不小作用。然而,事情可氣在,就算換一個人,恐怕也不會有另外的結果。 靳賽繼續狠踢陳四鳳,邊踢邊罵,“賊廝鳥,不踹死你我就不姓靳?!?/br> 直等到靳賽把陳四鳳踢得滿地翻滾,呂祉才制止道,“靳太尉,住手。按陳四鳳所言,你治軍不嚴,過失也不小。你這樣踢他,敢是要將犯人踢死,解脫自己的罪責嗎?” 靳賽哪敢忤逆呂祉,立即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