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當學霸了_分節閱讀_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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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木,能聽見嗎?薛木!” “兩千焦耳充電完畢!”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一直渾身發抖瞪著眼張著嘴不說話!” “有心跳了!脈搏一百二!” “薛木!你別嚇我??!救護車馬上來了!” “轉ICU,告訴家屬,病人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準備進行腦復蘇治療?!?/br> “薛木!薛木!” 第九十五道題 自喻適志與 不知周也 薛木再次蘇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觀察室里,左手上打著點滴,右手被人輕輕握著,他轉過頭去,看到握著他的手的人卻是賀冬蘭。 “木木,醒了?”賀冬蘭關切地湊近身體,撫了撫他的頭,“還難受嗎?” 薛木皺了皺眉,有些不太記得發生了什么事,一陣腳步聲響起,卻看到薛峰和萬朝陽也出現在了床邊。 “怎么樣感覺?”開口的是薛峰,在他面前,萬朝陽還是不敢太高調。 “嗯……”薛木做了個深呼吸,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好像……沒什么事兒……” 其他三人聽言,都稍稍松了口氣,萬朝陽看了看薛峰和賀冬蘭的臉色,遲疑道:“叔叔阿姨……要不您們先回家吧,我在這陪薛木,等他輸完液我帶他回去?!?/br> 賀冬蘭不動聲色地看了薛峰一眼,薛峰清了清嗓說:“不用了,你先回吧,我們帶薛木回百子灣今天?!?/br> 萬朝陽聽了,忙轉頭看向薛木,薛木心領神會,道:“您倆回吧,都這么晚了,我也沒事兒,我們還是回鳳凰城吧?!?/br> “行了吧,”賀冬蘭皺了皺眉,“都進醫院了還沒事兒呢,回百子灣吧,你們兩個男孩子粗枝大葉的,也不會照顧自己,過完元旦再說?!?/br> “朝陽,我開車送你回去?!毖Ψ宓恼Z氣不容反駁。 “呃……不用了……我走著就到了……”萬朝陽失落地看了薛木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嗯……”薛木也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目送著萬朝陽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病房。 屋里只剩下三個人,氣氛卻并沒有因此緩和下來。 薛木腦子有些混沌,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而薛峰賀冬蘭夫婦卻也不太敢開口問,萬朝陽告訴他們薛木給薛峰打完電話,兩人便一起早早地睡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到了半夜薛木就會突然發了病。 對這個說法薛峰賀冬蘭夫婦持懷疑態度,平時薛木回家的時候晚上都要熬夜到一兩點才睡,這大元旦的怎么可能這么早就睡了?只是萬朝陽這么說,他們也不好質疑,更何況兩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睡在一張床上,大半夜的到底做了什么,他們也真的不方便多問,可是都鬧到醫院來了,這事怎么說他倆心里也覺得不舒服,總覺得是自己的兒子給人欺負了似的。 “呃……”薛木糾結著忍不住開了口,“醫生怎么說?” “堿中毒?!毖Ψ謇淅涞卮鸬?。 “堿中毒?”薛木眉毛擰成了一團,“什么意思?是吃的東西有毒?還是房子家具的污染?” “大口呼吸導致堿中毒?!辟R冬蘭將醫生給他們解釋的病因認真地重復了一遍,“說你呼吸太急促,呼出的二氧化碳太多,才中了毒?!?/br> “啊……?”薛木從來沒聽過這么個病,一時難以理解,“那……怎么治啊這是?” “沒什么事兒,不算嚴重,輸點鉀休息休息就行了?!毖Ψ褰釉挼?。 “哦……”薛木默默點了點頭,抬眼看了看吊瓶,還有小半瓶沒有輸完,也不知要輸到什么時候去。 “醫生說你是……受刺激了……”賀冬蘭猶豫著開口道,“太緊張太興奮才會過量呼吸……你們……干嘛了到底?” 薛木一愣,卻聽薛峰輕咳了一聲,見他給賀冬蘭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再問,賀冬蘭卻白了他一眼,又向薛木道:“你們……你們年輕人……平時……注意著點兒!” 薛木皺著眉琢磨一陣,意識到了賀冬蘭話里的意思,臉上一紅,忙說:“沒有!我……我給您倆打完電話就睡了!我這段時間弄公司的事兒特別累!根本沒……沒熬夜!” 薛峰和賀冬蘭聽言對視一眼,這倒是和萬朝陽對上了詞,便又問道:“那你都睡了怎么還會太緊張太興奮過量呼吸???” “我……”薛木努力回想了一番,那朦朦朧朧的劇痛感和恍惚間聽到的聲音再次浮現在腦海,他心中忽然一沉,抬眼問道,“醫生是跟您們說我可能變成植物人嗎?” “植物人?”賀冬蘭愣了愣,“沒有啊?!?/br> 薛木又左右看看病房的裝潢,問道:“我被送過ICU嗎?” “送什么ICU啊……你就輸輸液就行了?!?/br> “那我被電擊搶救過嗎?” “沒有啊……你怎么了你?做夢呢?” “做夢……” 薛木腦中一片混沌,他無力地擺了擺手,說:“有點兒頭暈……我再瞇會兒……” 賀冬蘭見他如此,只得又給他掩了掩被子,默默地嘆了口氣,不再追問什么。 薛木合上雙眼,腦中的思緒卻如亂流一般交錯,這已經是重生之后的第五個年頭,每一年的跨年之交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現象,經歷過兩回之后他便有了些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一年比一年的感覺刺激更加強烈,這回因為工作太忙而不慎忽略,更沒料到會直接把他弄到醫院里來。 他微微皺著眉,眼皮底下的眼珠焦慮地轉動著,回想著每一年的經歷。 第一年恍惚聽到的“薛律師”的呼喚,第二年又多了救護車的聲音,第三年照在眼睛上的強光,第四年胸口的按壓和鼓入肺中的氣壓,而今年,電擊般的劇痛和那些專業的搶救術語…… 薛木緩緩地睜開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一層冷汗沁出了周身的皮膚,他終于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一切,恐怕都不過是一片虛無,一場美夢。 其實他早該想到,只是一直在刻意地回避。 第一次聽到“薛律師”的呼喚時他就已經有所懷疑,可后來就只當是自己的幻覺了;第二次再次聽到時,恐懼和懷疑再次侵襲了他,他在驚慌失措中進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痛苦而愉悅的性事,暫時掩蓋了心中的慌亂;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他已經放棄了思考,只當是每年一度的必經考驗,挨過去了便罷…… 可這回,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不得不認認真真地去反思去考慮這件事的嚴重性了,因為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現在所處的世界沒那么簡單,要么是與他原來的世界獨立平行的另一個時空,要么……不過是他的一個夢。 而如果這真是一個夢,那么必然就會有醒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