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過年這兩天不必過分強調禁口,吃得也豐富些,許之圳索性敞開了膀子吃,把送來的一份滿當當的早餐吃得七七八八,又簡單拾掇了下自己,下樓和一家人匯合。 新年的京都照樣熱鬧,雖然是中國的傳統節日,但這里仍然氣氛很足,街上有掛有中國新年的橫幅標識,品牌店里也做了小活動以示歡迎。喜氣洋洋的氛圍里,許之圳摟著吳秀芳的肩,笑得真真是比花都燦爛。 一家人來日本快半個月了,他卻還是第一天見到,沒過幾天自己又要開工,家人也要回國,他還不能去送。搞得他大過年的都沒忍住紅了眼眶,卻又憋著哭腔笑說,“總算是明白爸爸當時離開家多不容易了?!?/br> 本來是熱熱鬧鬧的,笑聲還沒散開,突然又染上苦□□彩,搞得林鯰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許之圳不容易,情感一上來誰也控制不住,趕緊上去哄兒子,“沒事兒的,不就是今年一年嘛,正好托你的福來日本玩玩,我和你爸也多久沒這么開心出來純旅游了。我跟你說,前兩天吶你爸才鬧了出笑話呢……” 沒說幾句許之圳就笑得前仰后合,可憐一泡眼淚還沒出來就收了回去,最后瞪著雙紅通通的眼跟旁邊傻笑,又逛到間民俗店,拉著吳秀芳進去轉了,敞開了錢包說今天全由他買單,誰都不要搶。 林鯰和許南凱走在最后面,相攜著,難免有些感慨。 她雖在安慰兒子,可自己也多少難過,此時無人,只有丈夫為伴,她也總算能褪下堅強的外殼,作一作小女子情態,靠在許南凱肩上,紅了眼角。 許南凱拍拍她的肩,只輕聲說,“兒子也長大了,遲早的事情?!?/br> 這條街不長,他們逛得差不多了就驅車去定好的中國餐廳吃飯,吃完再繼續玩。 他來到京都時間也不短了,但因為行程問題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去玩過,但是路過某處,他能指出來在這里拍過哪場戲,在哪家的屋頂上奔跑過。 他描述得繪聲繪色,把吳秀芳逗得不行,恨不得想親眼去片場看看。 但是不行,許之圳委屈巴巴說,“這種戲一般都是在半夜拍的,一是危險二是太晚了?!彼劬τ滞蝗涣疗饋?,“不過劇組有拍花絮,到時候花絮出來了可以看看。還可以讓陶姐拍小視頻給你看?” 他們直點頭,許之圳默默把這個建議提上備忘錄上去。 午飯吃得簡單又不失豐盛,雖是中國餐館,但味道整體還是偏日本這邊的清淡,不過吃起來也足夠聊慰藉,是祖國熟悉的味道了。 下午他們在京都街頭轉悠,又去公園散步,最后在奢侈品店里,許之圳強硬的給家里兩位女士各安排上一款包,結果為了配貨又給兩位男士挑了皮帶領帶和袖口,最后給自己也搗鼓了件外套。 等刷完卡出門時候,許之圳還有些許恍惚,當初進店是為了什么來著? 晚飯是在京都口碑和人氣都相當不錯的一家中式酒店里定的年夜飯,味道確實不錯,起碼要比中午的好吃,粵菜清淡卻不寡淡,川渝菜香麻,連那道特地要求加上的北京烤鴨味道也受到他們這群土生土長本地人的贊許。 這個時間在店里吃年夜飯的都是中國人,雖都是一家相聚,可骨子里的熱情還是逃不開,吃到后半席時,已有人醉醺醺的拿著酒杯每桌敬一杯酒,雖醉意不淺但倒不失禮,大家也都和藹的回以一杯酒和祝賀。 喝醉好像成了必然,不過這次只有許之圳一個人喝醉了,抱著酒瓶不撒手,乖倒是挺乖,只不過不愿意動彈,最后還是林鯰哄著他才肯撒手拉著人離開。 幾乎是一覺睡到天亮,還沒徹底醒來就感受到后腦勺隱隱的痛意,許之圳努力睜開眼,摸了一整圈才在地上摸到他的手機。幸好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毛毯,屏幕尚存。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消息一籮筐,還有幾個未接來電,掃了眼就不想點看,干脆又把手機扔了。 恰是那一秒,他剛準備撒手,已經暗下的屏幕又亮起來,手機無聲抖動著,來電人顯示著謝北。 他猶豫片刻,反應快過腦子,手已經提前替他做了決定,按下了接通。 畫面轉到接通,已經開始計時,他無聲嘟囔著,還是把手機按向耳邊。 “嗨,許之圳,新年好啊?!?/br> 穿過遙遠空際,伴隨著不長不短的一個小時時差,謝北含笑的溫柔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不落全部裝進耳朵里。 許之圳小聲的“哼”了一聲,說,“新年快樂啊謝北?!?/br> 他狀態不好,聽聲音就能聽出來。 謝北問,“你不會剛醒吧?” 許之圳撓撓頭,又閉上眼睛,側著臉趴在床上,覺得鼻子有點涼,用腿拱著把被子拉上來點。 “對啊,昨晚酒喝多了?!?/br> 那邊沉默了片刻,謝北換了個話題,“還在京都?” “嗯,我家人都過來了?!彼肓讼?,“你在哪呢?今年在上海過年吧?” “是啊,在上海,這兩天要走親戚呢,可麻煩了?!?/br> 再開口時帶了分揶揄,許之圳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嘴角上揚得有點過分,“你也要走親戚呀?那肯定累了。不過你親戚是不是都找你要簽名照???” 謝北故意認真的想了想,說,“簽名照還好吧,每年都給的,最頭疼就是問我八卦的呀,問我有沒有找對象的呀……” 許之圳自動忽略后面那句話,興致勃勃問,“問八卦嘛?我也可以問嗎?我也很好奇誒?!?/br> “比如?” “比如,比如常霏jiejie,她真的有和劇里面的男主角在談戀愛嗎?前兩天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謝北難得卡殼,他腦子里轉了一圈,還真不知道。 “我幫你問問?” 許之圳“嘁”了聲,“算了吧您嘞,啥都不知道,別到時候被問住了連人名都記不得?!?/br> 不過多少還是覺得新奇,想不出來謝北這樣的人和親戚朋友相處時又是什么樣的光景。是應對自如侃侃而談,還是疏離冷漠自帶結界? 他任由還沒睡醒的腦子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去年過年,謝北在他家過年,他們一起吃團年飯,一起在北京大街小巷里轉悠,肆無忌憚的笑,那些藏在寒冬和黑暗里的溫暖微光,就像渺茫的光芒,像世紀末僅剩的那幾顆螢火蟲,在人煙滅絕處,突然悄無聲息撲閃著翅膀出來。 思維暢游,在回憶的溫柔里不肯拔身而出,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低聲啞著嗓子,問,“許之圳?許之圳?嗯?” 許之圳也暈乎乎的“嗯?”了句。 謝北繼續壓著嗓子,仿佛午夜的電臺男主播,聲線曖昧而沙啞,“過兩天我要來這邊拍雜志,我們見一面?” “嗯……” “那好,有什么想吃的嗎,我可以給你帶過來?!?/br> “這倒……”他突然睜開眼,從回憶里猛然抽身,整個人都有點茫然,“等等,你說什么?” 謝北像是知道什么,話音里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又理所當然的,“我說我過兩天來日本拍雜志,見一面???這么久沒見面了,你不想我嗎?” 許之圳簡直茫然到啞然,一瞬間對自己和謝北產生了某種質疑,甚至想看一眼日歷現在是不是2020年。 怎么……突然又像是回去了呢?不是都已經…都已經默認過去結束,都默認關系止步于此,默認不再那樣含糊不清的曖昧了嗎。 怎么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被子里暖烘烘的,許之圳越想越覺得暈,干脆爬起來,揉著腦袋靠著床頭,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還有溫暖毫不刺眼的日光,看著就舒服。 他理了會思緒,發現對面居然還沒有掛電話,于是支吾了聲,裝作剛剛沒聽到的樣子,“嗯”了聲,又說,“見面啊,也行,你來京都是嗎,到了跟我說我倆喝頓啊?!?/br> 謝北這次沒再說什么,只說,“到了和你說??熘形缌?,你快起床洗漱吧,別半天都耽誤在床上了,多陪陪叔叔阿姨和爺爺奶奶?!?/br> 掛了電話,許之圳捧著腦袋去洗漱間沖了個澡,沖完滿身的熱氣,對鏡刷牙時都能看出自己眼下的憔悴。 他突然好奇,可是明明已經過去了,他好不容易放下了,甚至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失敗——還沒有出師就失敗,明明他被撩卻無聲無息就被拋棄。他甚至在睡不著時瞎想著都計劃好了,等自己能夠追趕上他的腳步時,如果還是喜歡他,他就去主動告白,被拒絕了再光榮領著傷去繼續征戰殺伐,直到找到下一個喜歡的人,再光明正大揚眉吐氣領著人去謝北面前炫耀,妥妥的爽文吶。 結果……峰回路轉,人又跑回來了,還跟之前是一個套路,甚至更sao了點。 你不想我嗎? 草啊,這什么人啊,這什么話啊,對誰都能說的嗎?過分了??? 許之圳舉著電動牙刷對著同一塊下槽牙刷了兩分鐘,直到電動牙刷停止了才反應過來,紅著臉重新按鍵刷牙。 不管怎樣,按形勢而變,要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撤,這次不能再被他像是捏耗子似得跑了。許之圳對著鏡子瞇瞇眼,要是謝北這次再敢莫名奇妙什么也不說就跑,有個屁的下次,老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當朋友了。 偶像是偶像,喜歡的人是喜歡的人,再喜歡也不能自己沒了尊嚴,搞得自己像個被始亂終棄的棄婦一樣丟臉且無助。 ※※※※※※※※※※※※※※※※※※※※ 先說一下,回來了。 之前請假條掛了一個月,確實也是很不好意思,實在是沒有辦法,疫情當下,感謝大家的理解?,F在已經回家出隔離了,電腦也剛拿到手,一個月沒看文我連劇情都忘得七七八八,花了一個小時看完前文我都在感慨我居然寫了這么長還沒有在一起……(? 后續進展會稍快一點,我一直沒大綱寫文所以多少麻煩,以后一定弄大綱,這次也準備花時間做下感情戲的大綱,劇情線這邊體系比較明確,反而是感情線含含糊糊讓我自己不是很滿意,后續會明朗點(不過也就是按我自己理解的明朗點 and 也有考慮關于時間線的問題,因為疫情影響,我這篇文本來就算是半架空,因為比如學校什么的都是有原型的,這次疫情一下子把我這邊弄得有點矛盾,考慮現實因素的話有好有壞,但是主要不能預判后續進展而且這篇文時間線走得比較快,所以還是決定后續半架空這么走,就當是個平行世界,沒有疫情的影響 and 因為我也有在上網課,課業還挺緊張的,目前仍然隔日更新,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會文案里說一下或者提前知曉的話提前請假??梢远喔臅r候也會盡可能多更新,畢竟還是要努力試試上榜不然無流量555 前面有幾章做了小的捉蟲,錯別字的那種我就只改了一下,倒不用回去看,標注了捉蟲的是覺得人設有點問題改動了點細節,也不用太在意 總之感謝任何還愿意繼續看的小伙伴吧,我倒沒啥強求的了就是這篇文能夠順順利利完成走下去 以及大家現在還是要做好防護措施戴口罩常消毒常洗手哦,現在也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