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周禮泉出事
“是血!” 腦海里本能的迸出這一味道對應的物件,我不禁一陣抽痛。 “錢哥,慢點你!” 胖子的鼻子縱然再遲鈍,他也明白外面究竟有什么。 只是有一點我很是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胖子隨著我來到出口,不禁語氣森森。 ”要是這全是周禮泉的血,未免太多了吧!”一個正常成年人渾身上下的血液血漿一共有多少,滿打滿算我再清楚不過。 可這地方,光是血液加在一起,至少有三桶以上。 那么其余的血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心頭懷揣著疑問,我秉住呼吸,跨過最后一階臺階,沉浸到夜色當中。 夜幕籠罩的天臺上。景小甜突然發出一聲尖細的慘叫。 “是,是周禮泉!” “在哪?” 我聽到聲音,迅速扭頭。 與此同時,就在天臺頂上那個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用于增強通訊線路的天線上。 周禮泉正被倒掛于此! 雖然和這人接觸并不多。然則那人和魏然一并對周治西下手,被李菲雅給教訓。以至于那人和我有過近距離視線交鋒。 正因此,那張臉在我腦海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因此,我斷定這人正是周禮泉。 只是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窒息。用人間地獄來形容恐怕都不為過。 此刻整座天臺上,景小甜瑟瑟發抖,幾乎暈厥。 我體內血液倒流,與此同時我不敢大意,立刻向胖子那邊喊去,“胖子,注意其他人!” 胖子重重點頭,他的牙齒嘎嘎作響。 我讓景小甜去打電話,讓龍伯立刻上來。 我的聲音打斷景小甜愣神的狀態。聽到我的話,她迅速拿起手機,撥通龍伯的號碼。 周禮泉整個人正倒懸在電線塔上。 原本承重不多的電塔因為周禮泉整個人的重量而搖搖欲墜。 一根拇指粗細的細線此刻正將周禮泉的雙腿綁住,之后倒懸。 想要將人放置于如此狀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正要將周禮泉腳脖子上勒著的線給解下。就在這一刻,我的眼前不覺一亮。 “這是?” 我的目光順著周禮泉腦門附近不遠處一處格外顯眼的黑漆漆的正方形看去。 一部手機! “拿衛生紙給我?!睆呐肿邮掷锝舆^衛生紙。 我立刻將手機上的血液擦去,緊而揣進自己的褲袋里。 當我和胖子合力將周禮泉從天線上給卸了下來。天臺上,龍伯已然從下面帶著人趕了上來。 “打電話給警方了嗎?”龍伯一上來,我不由開口問。 這次,別墅的通信信號相對良好。然而讓我感覺到分外詫異的事,當下龍伯卻是將我拉到一旁。 龍伯一臉陰沉,陰沉的臉色籠罩著神秘兮兮:“打了!” 疑心龍伯沒打,聽到這話,我頓時放下心來,心說打了不就得了嗎?干嘛這么神秘? 龍伯聲音此刻不見停。 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嗓音有如來自一口干涸多年的枯井。 “錢律師。待會兒警察警和法醫來了。你可千萬不要胡說?!?/br> “我胡說?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一剎那沒能聽明白龍伯究竟想要對我說些什么。 然則我從龍伯臉上的微表情里讀出對方此番話一定內含深意。 “究竟是什么你就不要細問了,總之這件事情問多了對咱們沒有好處?!?/br> 不等說完,景小甜很快將我給叫了過去。 在那個被我從口袋里遞給景小甜的手機里,景小甜似乎有了發現。 “你看這里,這個叫周禮泉的也收到過這樣的短信?!?/br> 魏然只是說自己收到過短信。 當這封短毫無遺漏的展現在我的面前。胖子看著短信,不由深吸一口涼氣。 信的內容赫然入目,我頓覺有如雷劈。 “敢情這些人全都收到過人頭?!?/br> 我腦子里原本一直懸而未決的疑問,一瞬之間迎刃而解。 幾天以來,我和周治西都收到了人頭。然則一直沒有被下黑手。起先,我以為對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沒有找到下手的時機。 然則我們幾個全然忽略收到人頭的順序。 胖子牙根之間冷氣越來越多:“錢哥,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們幾個收到的人頭算是最后一個吧?” 八九不離十。我雖然沒有確切的把握,但我有一種預感,我收到的人頭恐怕排列在后端。 雖不一定排在最后,然則在我和周治西之前必定還有其他的人頭。 而眼前癱在地上的周禮泉無疑就是其中一個。 這個問題雖被我解開。眼下仍有一個問題讓我心頭直泛虛。這龍伯究竟怎么了? 一會兒讓我們幾個費盡全力,阻止接下來人命的發生。一會兒又好似對我們幾個報警格外的不放心。 自己報了警不說,還囑咐我們幾個千萬不要胡亂瞎說。 對方究竟在害怕什么?我問龍伯,龍伯又諱莫如深,根本不愿意開口。 隱藏在別墅里的人并沒有阻攔警察的到來。 或者是今天晚上,那人自忖已達到了某種目標。 警察來到這里相當的迅速。五分鐘不到,別墅再度進入封鎖狀態。 汲取了上次的教訓,這些警察很快便將別墅圍得水泄不通。 龍伯和我們幾個帶上警車,之后直奔警察局。 燈光明亮的警察局里。 我們幾個并排而坐。 “所以上次你們幾個也全在現場?也是第一目擊證人?” 負責問話的警察我相當陌生,雖然也是在銀海市派出所。然則這些人我渾然沒有見過。 我點頭說,沒錯。 本來我還想徑直說出關于人頭的事情。想起龍伯跟我是說過的話,眼下看見龍伯沖著我這邊不停的擠眉弄眼。 這些話終于被我咽了下去。 問話的警察顯然看出了我的端倪:“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br> “對了,徐峰在你們這里嗎?”停頓了一下,我再度抬頭。 對方見我認識警察局里的中層領導,顯然很是吃驚。不過那人很快答復我,“他現在不在銀海市。說是派出去調查事故了,所以最近幾個月都不會在銀海?!?/br> 這家伙還真是稀奇了。我而今在心里暗暗喃道。 經過對龍伯的一番詢問,我們幾個最終從警察局放了出來。 “這間別墅已經連續發生了好幾起人命,所以這件事情我們會立案調查。這地方我們會完全封鎖?!?/br>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勸你們都不要再去別墅了?!?/br> 我們幾個沒有被送回別墅,派出所里的人特地囑咐。 警察將一直部署在別墅,直到第二天天明,將這些人給遣散。至于詳細的細節,他們會隨時找我們來問話。 在律師事務所里自己的床上躺著。困倦很快卷土重來。 再次醒來,龍伯已經連續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 “龍伯,有事嗎?”以為對方有什么急事找我,我立刻拿起手機回電話。 電話里,龍伯聲音相當平靜,讓我稍稍定下了一顆心來。 不過接下來龍伯的話讓我再度猛吸一口冷氣。 “好的,好的,我今天下午就過來?!?/br> 龍伯不說我差點忘了。在別墅中,我們幾個和龍伯達成一個協議。龍伯答應讓我們看他第一次聯系那人的地方。 吃過中飯,我,胖子還有景小甜和李菲雅整裝待發。 原因倒不全是急于看到龍伯所說的地方。更深層次的,這自打我清楚人頭的順序之后。 我心頭原本的鎮定自若全都亂了套。 本來還準備給墮落天使通信,此刻我最后一絲念頭蕩然無存。 眼下,我們幾個弄不好就會慘遭毒手。 這難怪那天周治西找我的晚上,會有如此恐怖且猙獰的一幕。 雖不知道那天的景象究竟是真是假,是虛是實。 可一旦聯系到昨天晚上在別墅里發生的一切。坐在車里,我心頭無比驚悸。 龍伯的家也位于銀海市。畢竟是在周家這樣的大戶干了二十多年的管家。 屋子雖然不是獨立的別墅,卻也相當的大氣。 頂樓連天臺,電梯一直上到了三十二樓。 終于,我幾個在玄關附近看到見到了龍伯。 “就是在這里嗎?” 胖子來不及感慨周圍裝幀的豪華,被我直奔主題的話打斷。 “不是這里,跟我來?!?/br> 電梯一路向下,一直達到地下車庫。我們幾個坐上龍伯的車,進而一路飛馳,也不知道去到什么地方。 當我們幾個再度從車里走出來時,抬眼望去,和先前闊氣的宅院相比,這里顯然低矮了不少。 “這里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很久都沒有人住了。也不知道這里面情況怎么樣?” 龍伯此刻從身上摸出一知生了銹的鑰匙。來到二樓一扇破鐵門前,咔嚓一聲將門打開。 長久不見人氣的屋子里,此刻灰蒙蒙的一片。 縱然是大白天,還有龍伯一路跟隨,我的心卻仍是七上八下。 心理暗示是人產生恐懼的唯一一個且至關重要的原因。 盡管我對這套系統再清楚不過,然則我依舊無法控制此刻從心底泛起的陣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