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端倪
徐峰那邊率先發現端倪。 類似于囚室的地方在徐峰和胖子鋌而走險和不懈努力下終于水落石出。 即便被打臉,眼下,我心頭也同樣暢快不已。 豎井棚子里的人估計死都沒料到我們幾個是特地來上眼藥的。 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第一天對我和徐峰嚴密戒備,然而整整一天時間過去。我們并沒有翻起任何大浪,那人心頭的警覺逐漸降低下來。 再加上徐峰作為眼下這個計劃的牽頭人,他沒少在那人面前跑里跑外的獻殷勤,所以棚子里的一圈人對徐峰的防備自然又削減了一層。 而正是因為這一關系,徐峰眼下扯了一個理由,帶上我和唐丁去囚室救人。 “就是這里?”說是囚室,然則給我的感覺像是工具間。這也難怪我和景小甜鼓搗了半天也沒摸到門徑。 唐丁拿出墮落天使發給我和他的模糊照片一番比對。rou眼可見的程度下,相似度至少有七八成。 我特地反復看了多次,“應該就是這人沒錯!” 徐峰此番開始救人。對付這種簡易的門鎖,徐峰不說有上百種,至少有十種花樣開鎖。 我和唐丁負責望風。 “工棚那邊人來了沒?” “那邊人還沒動靜!” 好在這地方本來就隱蔽,再則這地方位于棚子的側后方,一塊紅藍相間的塑料布好巧不巧正好擋住了里面人的視線。 于是徐峰這邊也有了可乘之機。 然則讓我們三萬萬想不到的是,難點根本就不在于開門本身。 “呲呀!”伴隨一聲木門門栓轉動的聲響,我和徐峰一只腳已經踏入了形似工具間的狹小囚室內。 “什么?你說什么?”可就在徐峰開口說出第三句話的一瞬,我腦門跟被人開了瓢一樣。 這些人都不知道是那根神經搭錯線了。此番,我眼前再度上演極其維和的一幕。 困在里面的人居然不識好歹,我和徐峰的熱臉徹底貼在了冷屁股上,不光如此,那人還打算喊人轟我們出去。 “媽蛋!瘋了,瘋了!”陳胖子死死按住那人的胳膊。肥碩的身形堵住身后半開半合的門。 好心成了驢肝肺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急的我直嚷嚷,“媽的!想辦法,趕緊想辦法! 唐丁眼下還算鎮定?!斑@人不是不走嗎?指不定這人搞不清楚狀況!與其橫死,躺著出去不如先在這地方茍活?!?/br> 靈機一動,我和唐丁輪番上。 從墮落天使到接手任務到怎么到的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來龍去脈全部簡明扼要說了一遍。 我心說,是人估計都被說軟了??申P鍵是,這人不知道是腦子被門擠了,還是天生就有點不對勁,依舊油鹽不進。 徐峰望了一眼棚子,臉色很快大變樣。 徐峰臨出來前給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說的是,肚子疼,想方便。 一晃十分鐘都過去了,是人都解決了,棚子里的人不免起疑心,從棚子里探出半個腦袋。 “喂,好了沒?”那人連呼帶喊,潛意識是再不出來就要親自去了。 我和唐丁如今前后為難,后背上立馬被冷汗占滿。 “你干什么?”此番正不知所措,徐峰突然抬起右手,更是讓我一臉愕然。 很快,徐峰的良苦用心昭昭在目,為了防止這人到時候開口胡咧咧,非但好心沒辦成好事,到時候再玩火自焚。 一道冷風吹過,徐峰的手刀半秒內讓那人徹底昏睡。 “怎么搞的你?”吉普車上下來的人看見徐峰一面提著褲子,一面踉踉蹌蹌從礦井的轉角處出來,不禁一臉不樂意。 “還不去干活!”那人吼了一嗓子,轉身回去。 我渾身一哆嗦,心說,差點又涼了! 找到了人,我很快趁空去聯系景小甜。 是時候該跑了,只是從什么地方跑,怎么跑,什么時候跑,仍舊讓我一陣頭大。 我和徐峰在礦井里,只要在干活,基本處于互不相干的情況。 要跑,就要統一號令??扇绾谓y一卻是問題。 我和徐峰一番合計,最終給出一個相對折中的方案。 半夜!半夜開始跑路。 礦井中暗無天日,光線基本靠從礦坑正上方透出的太陽光和礦井下的發電機提供。 機器可以輪軸轉,但人受不了,所以這口黑礦井一般到了八九點開始打烊,接近尾聲。到了零點之后,基本上鴉雀無聲。 這時候正好適合我們幾個溜。 按照徐峰的話說,只要帶著人溜出去,其余的一切都好辦。 晚上零點,陳胖子悄無聲息的爬到我和景小甜附近。 得到了要動手的信息,我一刻不敢怠慢,忙帶著景小甜先行向我們進來的地方撤退。 豎井上面二十四小時有人輪流堅守,出去肯定沒那么容易。 避重就輕,我和唐丁退到洞里之前都順手撿了一樣趁手的家伙拾。 黑漆漆的礦道里,此番除了我們幾個外空無一人。 加上豎井那邊燈光徹底暗下來,礦坑里的昏暗程度更是變本加厲。 “臥槽!”一路摸黑潛行,本以為就這樣維持現狀能到出口,偏不湊巧,徐峰那邊還是出了狀況。 進來前,我和唐丁就按照徐峰的意思吩咐下去過。 不管碰到什么,再礦道里,能不發聲,千萬不要發聲。 通向豎井的礦道就像是一門高音喇叭,稍稍動一下,噪音就不小。 然則怕什么來什么,說話人正是徐峰。 “怎么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徐峰拖拽的人出狀況了。為了讓被困在這里的人老實跟我們走,徐峰順了一個平板小車,將那人敲暈,順著礦洞往外推。經過一系列的顛簸,那人多半是醒過來了。 然則接著景小甜隔著一層袖子透出來的電筒的燈光,我再度嚇得后腦發麻。 徐峰此前只是感覺到一只涼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而今,黯淡的燈光里,分明出現了一個人。 更加令我后背一寒的是,躺在平板車上的人壓根還在呼呼大睡。 模糊的人影有如磷火一般懸浮在燈光盡頭處。 除了影子外還是影子,憑借景小甜2.5的視力也看不清五官,更不用說我了。 “我勒個去,怎么搞?” 胖子申請很是復雜的悄聲感嘆道。 “走!”徐峰打出一個手勢?;厝ブ荒苁撬缆芬粭l。我也這么認定,我心說,搞不好豎井那邊已經有人驚醒,甚至更令人絕望的,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已經發現不見了幾個人。 “媽的,豁出去了!”恐懼占據的大腦此刻頻頻向我發送著信號。 腦子里的每一根神經元都跟得了傳染病似的。 然則一想到墮落天使慣用的口氣,我心里就一陣來氣。 在恐懼與惱火的雙重煎熬之下,我跟在徐峰和唐丁后面繼續前進。 燈光盡頭附近的人影好似跟我們幾個卯上了。人影更是仿佛有意識,我們進一步,它便跟著退一步,始終保持在燈光的邊緣附近。 景小甜被這人影折磨得不清。作為我們幾個里眼神最好的,景小甜如今簡直在活受罪。 太陽xue附近冷汗直溜溜往下淌不說,一雙拽著我的手高頻的抖,壓根沒見停過。 老實說,眼下我也嗓子發緊,直吞口水。 特別是眼下越靠近出口,人影漸漸清晰,我的心也跟著跳得越發厲害。 “關燈!”徐峰一口咬定。而今那人影幾乎把我和胖子折磨得脫了形。實在受不了了,徐峰只得用掩耳盜鈴的法子。 然則心理暗示這東西相當的怪異。一旦知道那慘白色的,淡淡的人影就在不遠處等著我們幾個靠近,就算看不見,也絲毫不影響我們幾個心里的恐懼。 也不知道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煎熬里堅持了多久,我只覺得眼睛都快瞇縫上了,嘎達!徐峰一聲“噓”的聲音將我們幾個從恐懼里喚醒。 “已經到頂了!” “要開燈么!” “我看還是不用了!”我的提法很快得到了多數人的贊成。 可而今,我和胖子再次遇上了麻煩,這地方要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