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無頭男
我此番自信滿滿,心說這里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排房子,分為三間。從外面看上去三間屋子并不聯通。 屋子的結構也很是簡單。屬于基本趴在窗戶上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的類型。 加上這地方位于荒郊野地。既沒拉窗簾,也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的必要。 在燈光的映照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進去了四個人,亮燈的地方人數應該大于四個才對。 可此時我瞪眼一眼,別說四個人,就連半個人我都沒瞧見。進去的人就好似憑空失蹤了,全然不見蹤跡。 “這他媽也太詭異了吧,錢哥?!迸肿勇犖艺f完,幽幽抽著涼氣。 以至于我當下懷疑,所謂的黑煤窯的入口就在這院子附近。而那些人此番是通過某種和地下連接的通道消失在了屋子里。 我讓陳胖子立刻去叫徐峰,不管多晚,不管有多遠。立刻趕到這里來,一查究竟。 然而就在陳胖子摸出手機的時候。胖子突然沖著我說了一句格外怪異的話。 “錢哥,你手放在我這里干嘛?” 我一聽,立刻懵了,“我手放你那里干嘛?”這話沒頭沒尾的話,我立刻催促胖子,“別整幺蛾子,趕緊給徐峰打電話?!?/br> 如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僅此一回??裳巯屡肿悠簧系?,整個人一瞬間跟著了魔似的。始終糾結我究竟有沒有把手按在他身上。 “錢哥,你別嚇我?!迸c此同時,陳胖子說話的腔調瞬間變得極其古怪。 我不由責備胖子,“叫你打個電話都這么難,手機給我,讓我來?!蔽艺樀疥惻肿幽沁?,可就在這時,胖子突然叭一聲,身子一斜,差點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哐當哐當!”一陣瓦片掉在院落里的聲音此刻在整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院子里,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和景小甜田立時大氣不敢出,生怕里面的人知道,拿刀出來干死我們。畢竟就算屋子里的人躲到了地下,固體傳聲塊,也能聽見聲音。 反倒不出一點動靜,我還心驚膽戰。要么是聾了,要么就是故意裝蒜。 果然,聽見從漆黑的院子里冒出一個人的聲音,“怎么回事?”我立刻長舒一口氣,可很快,我嗓眼梆硬。 聲音落定后,那人顯然意識到什么。啪嗒!一道白光射向屋頂,那人打亮電筒,就沖屋頂上照。 我和景小甜跟陳胖子此刻不由向屋脊后爬去。 白色的燈光此番順著屋脊的輪廓由從陳胖子那邊,從左邊向右緩緩劃去。 胖子此刻趴在屋檐的最右端,眼下,他嚇得臉色慘白,幾乎快尿褲子。 雖說站在院子里的人和從吉普車上下來的明顯不是一伙,然而要真被發現,估計過程不同,結果大同小異。 景小甜最是恐懼,在我們三個人中,她的位置最是刁鉆。稍稍一動,立刻暴露。 景小甜此刻又不敢隨便向后挪去,胖子落下時,屋頂上的瓦片跟泥石流似的,恰巧她的右腳還勾著一塊正要落下去的瓦。本來打算松開,可來不及動腳,白光便挪過來了,這時候倘若稍稍一動,瓦片立刻哐當落地。那我們幾個算是徹底涼涼了。 慘白色的光柱正要沖胖子這邊掃來。我的心不知不覺移了位,眼看胖子正要不受控制抖自己的腿,我和景小甜嚇得驚慌失措。 我只覺得一股股血正沖定門心飛奔?!澳岈?,死定了!”正當我內心的恐懼攀升到極點,就要洪流入川爆發的一刻,這時候突然又是一個聲音。 麻木的神經回彈,我意識到我們得救了。 另外一個聲音此刻不由道,“這附近的野貓多的是。沒事?!?/br> 那人聽到這話,原本的戒備此刻放下許多,手電筒啪嗒一聲關了上去,兩個人很快回到之前屋子里。 兩個人雖然撤了,可眼下我們仍舊不敢大范圍施展拳腳。 胖子和景小甜兩個人嚇得不輕,腳跟都麻木了。我此刻身子調轉過來,將那塊勾在景小甜腳上的磚拿了起來。安在屋頂上,確定徹底安靜下來,我這才長出一口氣。 我正要對陳胖子說,“這回你他媽差點玩死我們了?!?/br> 也就在這時候,胖子臉的臉色變得越發鐵青。 他意識到眼下我們三個人基本上在屋頂上呈三足鼎立之勢。原本卡在嗓眼里的心,基本從嗓子眼蹦出來。 之前他一度懷疑是我的手碰到了他的大腿的一側??删臀揖嚯x他差不多有兩個人遠。 陳胖子嚇得整個人差點癱瘓了。 景小甜一開始被陳胖子這舉動給整蒙逼了。然而沒過多久,我便意識到即便是這屋頂,也不是什么善地。 我心想,難道說剛才屋子里的兩個人實在不放心,所以趁著天黑從后面摸上來了? 整理了一番思路,我又覺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胖子說之前那條胳膊就一直存在。 我屏住呼吸,讓陳胖子別怕,先向我這邊挪過來。幾個人靠在一起,到時候再想辦法。 胖子而今早嚇沒了主見,我讓他往這邊挪,他就跟著緩緩往這邊前進。 等到胖子和我只剩下一個胳膊肘遠時,我問胖子,還有沒有那東西。陳胖子依然點頭如搗蒜。 “tmd什么鬼東西?”站在屋頂上又不敢隨便亂吼,我只得順著胖子那邊伸手。 我的手伸到陳胖子所說的地方的一剎那,整個人不由跟著猛的一顫。 我的手一瞬之間抓在了一塊皮狀的物質上。那條冰冷的皮狀物讓我如同摸到了一塊千年寒玉,立刻打了一個寒噤。 強行吞咽一口唾沫,我告訴自己沒什么可害的。 這樣一暗示,我立刻五指發力,想要將那東西從陳胖子的身上給擰下來。 可就這一瞬間,我整個人跟觸電似的直發抖。 那東西先是動了動,竟然一把扣在了我的手腕上。跟帶吸盤的觸手似的。 景小甜此刻也看到了那條胳膊,嚇得差一點慘叫起來。 這時候大叫那就是作死。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只剩下她的瞳孔還在瘋狂放大。 我想的路數頃刻間全都亂了套,心說不管遇上的是什么東西,絕不可能是什么干凈東西。 脊梁骨生寒都是小事,我此番覺得血管里的血液都快被凍成塊了。 在這種境地堅持下去,最多二十秒,胖子估計得抽搐而亡。 “不行,得想辦法,得想個辦法?!蔽乙恢皇謴暮诎抵形孀【靶√鸬淖彀?,一雙眼不停的亂眨,雖然心頭害怕,然而腦子里還有一個相對理性的認識,身處這種境地不能慌也不能亂。 “有了,”靈機一動。我注意到被我掀起的那個瓦片就在我胳膊附近放著,我眼下一只手被卡住了,還有另一只手。 拿起那片瓦,深吸一口涼氣,我當下顧不得對方是人是神還是魑魅魍魎,看準那條胳膊,用力就是一敲。 “??!”黑暗里傳來如同老烏鴉一般的慘叫。 也感覺不出究竟是什么東西,拉著我和陳胖子的兩條隔壁立刻松了開來。 發出這么大的響聲,屋子里的人肯定聽到了,我這時候也不顧忌發聲了。 我讓陳胖子和景小甜在前面跑,一個人墊后,順著院子的圍墻,直奔有路的一側而去。 我和景小甜跟胖子從圍墻上跳了下去,不時回過頭,想要看院子里有沒有人出來追上我們。 就在我回頭的一剎那,我整個人差點麻痹。 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人。我下意識就覺得是剛才拉住胖子的那個??稍幃愔幵谟?,我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那人的腦袋,“鬼呀!” 雖然心頭的唯物主義觀點讓我認定要么是出現了幻覺,要么就是就是漆黑的環境下,對方戴了面罩之類的東西。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景象異??植?。 一件類似于男士襯衫的東西此刻有如飄浮在半空中。猛然間不由想到山坳之中碰到的那個奄奄一息的男的。 同樣是黑漆漆的襯衫,頓時,我的嘴巴和雙手都有些把控不住。 手正撐著院落頂端,這時候胳膊一軟,整個人愣是從半空中摔到地上。 院落中傳來一陣哐哐當的響聲。很顯然,院子里的人已經發現有人到附近,立刻掏出鑰匙去開鐵門上的大鎖。 我此刻一顆不敢怠慢,雖然我跳下來的時候,右腿摔崴了,然而我還是一刻不停的攙扶著胖子向前拼命跑去。 重新跑回到大路上,花了差不多半小時。我一抹額頭上的熱汗,坐在大路旁的一處公交站的站牌下。 “看來這個地方真的不適合晚上來!”胖子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怖之中。他一開口,立刻將我壓抑在胸口的恐懼感立刻勾了起來。 我腦子里再度浮現出那天在山坳之中那人說的一句話。 “你們不該來找我!” 眼前的景象讓我后腦勺一陣發麻。噼里啪啦,有如靜電爆炸。 景小甜平素一番再正常不過的喊叫聲,驚得我整個人心弦亂跳。差點屁股從候車的凳子上滑了下來,甩出個腰間盤突出。 “怎么了?又怎么了?”我按住自己正不停亂跳的太陽xue,抬起頭望向景小甜 心頭忐忑,千萬別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