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驚懼過度
陳胖子眼下雙腳被綁死,繩索正好連著一塊沉底的大石頭。 胖子體型大,浮力大,好歹浮在水面上??汕闆r依舊不妙,眼下除了頭浮出水面外,其余地方全部被水給覆蓋。 水位繼續升高,不到十分鐘,水流沒過陳胖子的頭。就算心有余,胖子也沒救了。 徐峰拿起對講機一通招呼,壩上又下來兩名警員。一人手拿纜繩刀,一人身披警用救生衣。 嘩啦一聲,胖子腳踝上的死疙瘩被割斷,七葷八素的陳胖子很快被抬上了救護車。 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了了,我也不打算深究,只等胖子醒來,看能否從胖子嘴里弄出一星半點的線索。 徐峰想法和我不謀而合??蓞^區兩天時間不到,我倆不得不直面一個超出我和景小甜預料的難題。 胖子昏迷接受治療期間。徐峰信誓旦旦對我說,“錢老弟,這種人渣、社會敗類,我們一定替你緝拿歸案?!?/br> 這話他也不是隨口說說,確實,徐峰一直沒少出力。 之前警察死不相信我們說的事。有徐峰在派出所中的力推。這件案子才順利立案。 以徐峰領頭很快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針對墮落天使的人的一套方案全都拿出來了。我和景小甜也都看了一下方案。方案算是天衣無縫。 可誰也沒料到,兩天后,這個原本天衣無縫的方案因為陳胖子這一個關鍵環節出現了紕漏,頃刻之間形同廢紙,蕩然無存。 “我說你們醫院到底是怎么救的人?怎么打的保票?”我立刻去找醫院的負責人一問究竟。 對方拿著一張拍過的ct大腦圖,一臉抱歉說,“這我們也確實不清楚。病人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暫時性出現了大腦部神經的萎縮。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是神志不清?!?/br> 陳胖子醒了過來。不過醒來的陳胖子早已不復以往。胖子跟斷了片似的。說話哈喇子不停的流不說,就連我和景小甜也壓根不認得了??瓷先ジ盗藳]什么太大分別。 “錢哥,陳胖子該怎么辦?”胖子和我跟景小甜情況差不多,都屬于從外地來到銀海市打拼的。據我所知,陳胖子在這里有個親戚。 不過因為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一直跟爺爺奶奶長大。爺爺奶奶后來過世了。雖說陳胖子的直系親屬中還有一個叔叔??申P系的越來越疏遠,聯系也越來越弱。 隔著玻璃見到陳胖子在病床上一副儼然丟了魂魄的模樣。我和景小甜心下紊亂不說,更是對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恨之入髓。 “老徐,別的不說,你先答應我,要是抓到那個叫墮落天使的,能不能先交給我們處置?” 徐峰此刻很是老道的拍著我的肩膀,又是勸又是安慰,“錢老弟,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心里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但救人要緊,先想辦法讓陳胖子康復起來再說?!?/br> 按照醫生的建議,陳胖子已經不符合條件,不能在常規病房中繼續待下去。我和景小甜給陳胖子就近辦了進單人精神病監護中心的手續。 這段日子,我和景小甜除去處理律師事務所中的公文外,一門心思專注在ub上尋找那個叫墮落天使的人。 以前墮落天使無孔不入,不愿碰面卻偏偏處處碰頭。這回倒好,想法子去碰釘子,可對方好似消失一般,杳無音信。 就連那個偷偷加到我微信上的號,試著連打去好幾通電話,也沒有任何回應。 黃紹南幫忙查了微信地址。這地址經過特別精密的電腦加密。搜出來很多節點,數量近乎三百個。光在銀海市就達到了五十個之多。這么大的范圍,想要一個個排查,根本辦不到。 奶奶的。我心焦氣躁,黃紹南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對于我和景小甜來說更是沒轍。 不過一個星期后,景小甜的一個說法卻讓我一瞬間似乎在絕望中看到了點點希望。 整整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陳胖子待在精神病院中,精神狀況雖然穩定,然而神志和記憶力卻仍舊不見好轉。 景小甜對我說,她有一個學心理學的表哥,正好從加拿大回國,說是要去上海,途徑銀海市。 我也沒有在意,說,那你去安排吧。 可聽到景小甜透露出的一個信息,我一瞬間只覺得有救了。 景小甜表哥叫秦勤。景小甜說他這個表哥以前是學心理學的。而且對心理學格外精通。還獲得過高級心理治療師的資格證。 心病還需心藥醫,按理說,胖子相當對癥。我眼下對景小甜說 抽個時間讓你那表哥來見胖子,我們一起走一趟。 對心理所謂的心理治療,我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心理治療還是以自我意識為主要動力。在這一理念的指導下,胖子想要恢復正常的精氣神,估計還得靠自己。 果然不出我所料。景小甜這個表哥和我會面后,似乎并沒有任何卵用。但這人這卻說自己在銀海市認識一個人。讓我們去銀海市那個地方看看。 我和景小甜算是病急亂投醫。雖然依舊沒抱太多希望,然而眼下我卻開車跟景小甜帶胖子抽空看看。 一來到那個地方,剛一進去,埋藏在心底的恐懼立刻被勾了起來。 銀海市西郊的別墅區。這里的建筑呈現出格外復古的歐羅歐式和佛羅倫薩風格。 十二街區二十三棟。這座平平無奇的小別墅似乎看不出任何與眾不同之處。 可一進門我不禁被嚇住了。 歐式的別墅之中居然擺放著各種格格不入的器具。乍一眼就像是一個風水先生的道場。 我此刻不由好奇對景小甜說,“咱們是不是走錯了?!?/br> 景小甜回我,“應該沒錯呀。我表哥就是這樣說的呀?!?/br> 除了無神論和唯物主義之外。還有兩樣讓我格外不相信的東西。一是鬼神之說。二是風水硬氣功。 這東西看上去虛無縹緲,格外引人??啥嗍且恍┼駠魍虠?,畫餅充饑的騙人玩意兒。 反正說到底我是不會相信的。覺得被耍了,正要轉身,帶著景小甜和陳胖子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不由將我們喊住?!澳銈兙褪俏业耐馍榻B過來的人吧。景小甜還有錢定一,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吧。先喝杯茶再說?!?/br> 這聲音出現的過于突然,有點不請自來的意思。我和景小甜頓時一炸,尋聲音扭過頭來,出現在眼前的是更是一個讓我感覺到和四周景象格格不入的人物。 像這樣的風水先生,應該是一個上了的年紀老者??烧局娜藚s和之前遇上的秦勤年紀差不多??瓷先ヒ簿褪潜任掖蟛畈欢鄠€八九歲的模樣。 經我介紹后,那人還算熱情,立刻端出了兩杯涼水。 那人談吐交代還算誠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蠟槍頭,我此時都有點想要直奔主題,要么就撤,不浪費時間。 沒想到那人早有準備,不等我張口,對我說,不如先試試看吧。 那人帶著陳胖子去了這處別墅的二樓。 別墅相當大,確實是一個闊綽人家待的地方??蛷d中擺滿了各種風水物件。繞過一處走廊,來到一間小室之中,我只覺得心頭一陣壓抑。 其他的地方都格外敞亮,唯獨這處地方顯得晦暗無比,就好似之前我獨自進的紙扎店一般。 “這是什么地方?”景小甜忙問,這地方大有鬼屋的氛圍,格外嚇人。 那人呵呵一笑,對我說。你們也不是第一個被嚇到的,這個地方之所以布置成這樣,沒什么故弄玄虛的意思。而是我這里經常用來做催眠手術。人腦中的松果體對藍光有感光作用,想要讓人快速進入催眠狀態,必須隔絕室外的藍光。 什么,催眠術? 還真有這種東西。當下我和景小甜頓時瞠目結舌,驚訝不已。按道理說,這種所謂的催眠術基本上都存在于電視劇或者想象之中??梢妼Ψ娇谕麓嗽?,面不改色。心頭直犯嘀咕,暗道,這小子,tmd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