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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他的眼底還帶著隱忍不住的趣意。 上回男人陪他進了一趟醫院,回家之后惡狠狠地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害得喻懷寧還要時不時去敲門確認他的‘安全’。 時錚默契望進青年的眼底,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小少爺非得揪著這個事情不放?” 喻懷寧聳肩,挑眉假裝無辜,“我真的只是隨口一提?!?/br> 時錚推了推眼鏡,不得不由著青年肆意玩笑。他將身子微微前傾,從車背上抽出一疊信封遞了過去,“轉交給白楊吧?!?/br> 他停頓一瞬,特意補充道,“你別看?!?/br> “什么東西我還不能看?”喻懷寧蹙眉,做比說更快。身側的男人來不及攔,他就看見了信封里的內容。 霎時,喻懷寧就露出了比死還難看的嫌棄表情。 時錚擰住眉心,將東西抽回塞入信封,呵斥道,“讓你別看了?!?/br> “不行了,我得去醫院洗個眼睛?!庇鲬褜幈庾?,嫌棄是從里到外的。他稍緩了一會兒,好奇又問,“這是那天拍的?” “嗯?!睍r錚將信封口合緊,眉眼間是事不關己的冷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喻懷寧哼笑一聲,表示贊同。在‘黑心’的方面,男人和他是同一類人。 他抽回信封,隨意擺了擺手,“我去了?!?/br> “好?!?/br> 喻懷寧走到病房時,護士剛給白楊換完吊針。后者看見他后,眼中立刻泛起光亮,“喻小少爺,你怎么來了?” 比起上次見面的謹慎抵觸,此刻的白楊對青年已經打消了全部的顧慮。 “白總,我來看看你?!?/br> “這幾天的事情,我都已經聽何渙說了。喻小少爺,謝謝你?!?/br> 喻懷寧走近,朝四周探去。他掌握著談話的分寸,勾唇笑問,“何先生呢?我看他這幾天寸步不移地守著你?!?/br> ……寸步不移。 這四個字砸得白楊微微晃神,無形中就暖遍了四肢百骸。他露出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笑意,“我讓他回去休息了,否則我好了,他就該垮了?!?/br> 喻懷寧頷首,表示贊同。他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挑眉道,“給你的?!?/br> “這是什么?”白楊詫異。在喻懷寧的注視下,他將信封里的一疊厚重照片拿了出來。目光所及的一瞬,他便流露出濃重的不可置信。 一疊照片上,全部都是秦允譯的裸照!拍得清清楚楚! 他滿身血痕和污穢,俊逸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還有一個大血洞。照片上的他,外表就和內心一樣丑陋! “別人怎么對你,你就該怎么對他?!庇鲬褜幱闷岷诘难垌凰膊凰驳囟⒅?,通透道,“這個世界的公平和主控權,都要靠自己去爭取?!?/br> 是呀,一味隱忍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場! 白楊被這句話給觸動,捏緊了手中的照片,“喻小少爺,我該怎么做?” “在適當的時候揭露他,其余的事情交給我,我會讓這種人渣身敗名裂!”喻懷寧勾唇,露出強大而耀人的自信,“白總,這回你可以徹底信我了嗎?” 白楊抿唇,不敢再看輕青年。他鄭重點頭,主動舉起右手,改口道,“喻先生,承蒙不棄,希望以后合作愉快?!?/br> 喻懷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露出坦誠真切的笑意,“會的?!?/br> …… 喻懷寧告別了白楊,剛走到住院大廳就瞥見了一抹眼熟的身影,是喻菁。 擇日不如撞日,有些惡劣的偽裝和謊言,是時候該被揭穿了。 喻懷寧眸潭中泛起一抹漣漪,迅速跟了上去,喊道,“堂姐!” 喻菁聽見呼喚,轉身看去。她看見急匆匆跑來的喻懷寧,驚訝不已。她迎了上去,細眉微蹙,“懷寧,你怎么在這兒?是不是身體有哪里不舒服?” 喻懷寧聽見她這聲不摻虛假的關切,淺淡勾唇,“我很好?!?/br> “那就好?!庇鬏妓闪丝跉?。她拍了拍自己手中的保溫杯,并不隱瞞,“你姐夫幾天前被一群街頭混混搶劫,現在就躺在VIP病房里。才幾年沒回柳市,沒想到現在治安這么不好。 ” 混混搶劫? 喻懷寧眼底掠過一抹嘲諷,為這卑劣的謊言感到可笑。 “現場一點兒證據也沒留下,這群喪心病狂的混混,實在是……” “堂姐,你信秦允譯嗎?”喻懷寧打斷喻菁的話,嚴肅發問,“你真的了解他的為人嗎?” “……”喻菁瞧見他的神態,呆愣了幾秒,這才故作玩笑道,“懷寧,你怎么這么問?我的男朋友,我當然了解?!?/br> “是嗎?”喻懷寧想起劣跡斑斑的秦允譯,打從心底替喻菁不值。他沉住一口氣,實話實說,“……堂姐,是我找人打得那渣男?!?/br> 這后半句話的信息量,無疑是個驚天炸彈。喻菁被震得回不過神,下意識反駁,“什么?你找人打了允譯?怎么可能?” “是真的?!庇鲬褜廃c頭,認真的表情里沒有一絲玩笑成分。 喻菁攥緊保溫杯,搖頭不解,“為什么?” 沒有喻懷寧想象中的質問和失控,喻菁壓抑得令人不安。 “堂姐,你……”喻懷寧忽地有些猶豫了。喻菁畢竟是一位心思敏感女人,太過直白的話語是不是會刺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