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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在玄清門的最后一夜。 無量山在此地西南,輕功急速趕往,大概要半天以上的時間。厲三與他約定,明日清晨,遣一只靈鹿到墜月峰,將他送到壽西古鎮。服藥休整歇過一晚,再去無量山。 此去一路,變數未知。他決心在這一夜討回重霜肋下生出的龍骨,趁著重霜狀態還算穩定,盡快研究出方案來。 咔嚓??萑~被踩斷的聲音。 路聽琴的感知范圍里,重霜輕功而來,落在據小院一段距離的路上,一步一步,不掩飾自己的聲音,與先前的種種暗中隱匿,大相徑庭。 重霜來到門口,見路聽琴一如既往已在院中,一絲不茍行禮。 “勞師尊久等,弟子來了?!?/br> “進?!甭仿犌倮淠?。 “是?!?/br> 重霜踏入小院,心中恍惚。 上一次,就在此地,路聽琴立于中庭,對他說“各不相欠”。這是自那之后,他第一次有機會和路聽琴面對面獨處。 他發現一旦自己做出恭敬疏遠的表現,路聽琴的態度,就好了那么一點。 師尊……原來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嗎? 那最開始的自己,過于放肆粘人,是逾矩了。 “你要說什么事,就在這說吧?!甭仿犌傧氩坏奖仍鹤永锔线m的地方 偏房、書房、臥房,甚至院外的桂花樹,每一處,都有和重霜不愉快的回憶。 穿越前,路聽琴深居簡出,很少與人相交,更不會交惡?,F在,就憑一次次吵過的架,重霜已經能登上他心中最不愿打交道的排行榜前列。 “是?!敝厮p呼吸,吐出一口氣,盡可能用自己最平和的語氣,對路聽琴說道。 “先前師尊所言,弟子日夜思索。印象有一兩處關于自身的異狀,但才疏學淺,試圖感受,總也感受不出來。弟子知道龍,知道失去理智的半妖,但師尊所言人龍混血,前所未聞,去藏書閣翻閱,也只找到只言片語?!?/br> “但后來,太初峰練劍時,弟子遇見了異狀……”重霜聲音有一些不穩。 “懇請請師尊指點,這是否就是師尊所說,半妖的證明?” 重霜挽起單臂的衣袖,弟子劍出鞘,干脆利落,在手臂上劃了一道。他下手冷靜,毫不留情,劍鋒劃出長而深的傷口,涌出鮮紅的血。 手臂前伸,讓路聽琴能輕松看清這道傷口。 路聽琴雙眸微微睜大。 從劃開到伸手,這數息之間,重霜手臂上血液凝固,傷口翻處竟已有愈合的跡象。 “什么時候開始的?” 以重霜現在力量的融合情況,他不該有這種愈合速度。 路聽琴擰眉,快步上前,仔細觀察重霜割開的傷。這幾步時間,傷口愈合的速度加快,凝結的血液呈褐色,轉眼結痂。 “我……不知道?!敝厮詈诘难弁仿犌?,不去看手臂劃開的道子。 他不用看,也知道傷口變成了什么樣子。 幾天前,練劍誤傷下,他發現了自己異常的愈合速度,躲在太初峰的寒潭旁邊,在確定無人的角落,一次次就著月色,劃開自己的手臂。 弟子佩劍的寒光下,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怪物。 看著血液,以人類不該有的速度涌動著愈合,恐懼著,想起路聽琴說過的話。 路聽琴彎身,握住重霜的手腕,專注地看起徹底愈合的傷口。 他的手指輕輕一碰,結痂掉落,手臂上留有一道明顯的白色痕跡。但這道痕跡也在迅速淺淡,不出一會,整個手臂,光潔如新。 “有其他感覺嗎?”路聽琴問道。 重霜沒法馬上回答。他的呼吸暫停在路聽琴冰涼的手,握住手腕的一刻。脖頸、全身,一下子染上熱度,襯得路聽琴瑩白如玉的手指分外冰冷。 路聽琴感受到這溫度,心中不安。 “你的熱度不對。有痛感嗎,胸口悶嗎?” “沒有……” 路聽琴舉起重霜的手貼近自己的左耳,傾聽血液流轉的路徑。按壓手臂的表層,確認脈搏跳動的速度。而后,指甲順著手背、手腕的骨骼,判斷皮膚的硬度。 路聽琴感覺手下的皮膚越來越燙。仿佛他的指尖每按住一下,重霜就要顫抖一下似的。 “重霜,你在害怕?” 重霜倉皇看向路聽琴。他突然意識到,他見過路聽琴類似的動作。雖然方式不太一樣……可能有針、有鞭,但本質上在做的事情,如出一轍。 月色迷蒙,仙人握住他的手,古井無波。 閉上眼,緩緩再睜開。 淺色的瞳孔,像覆蓋上一層冷漠的堅冰,虛無地看向重霜。仿佛透過他,在看向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師尊?” 重霜喃喃。 路聽琴的眼眸一向冰冷,過往的試驗中,時不常會這樣,如看死物般注視他。他一向以為,這是路聽琴憎恨、厭倦的意思。 然而此時,路聽琴言語平和,結合之前的動作,這是在……看他的經絡? “噤聲?!甭仿犌侔櫭嫉??!澳阈奶?,讓它靜一點,我要看不清了?!?/br> “是,是……” 重霜艱難地控制起來。越去想,心臟就越不聽勸,幾乎要抽空所有的血液,讓大腦窒息。 路聽琴無語地繞過激烈動彈,象征心臟運轉的紅色光亮,仔細觀察重霜身體內力量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