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0 對不起你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他人設突變了、宿主他演技奇差[穿書]、病美人師尊洗白了嗎[穿書]、穿書后反派裝窮了[娛樂圈]、豪門盛寵:重生嬌妻惹人疼、在都市怪談里談戀愛[快穿]、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反派、貓系被迫攻略的反應是、湛少,你老婆有毒、全校大佬都想標記我
雪惜一愣,“不能進去看他嗎?” “不能?!贬t生說完就走了,楊若蘭讓顧遠兮留下照看雪惜,她快速向醫生辦公室走去。雪惜頹然靠在墻上,如果昨晚她堅持等他來,如果她不讓他帶著傷尋她一夜,延誤治療,他是否會健健康康站在她面前,她想打想罵想發泄,都不用想著手軟? 如今,她想要看他一眼,都要隔著幾堵墻隔著一個屏幕,雪惜越想越傷心,為什么越愛越互相傷害,靠得越近反而沒有了當初的溫暖? 雪惜知道,她需要冷靜,她必須要好好想一想他們之間的未來。這道坎,如果她邁不過去,他們在一起也只會互相傷害,不如留出一段距離來好好想一想,他們是不是非彼此不可。 顧遠兮看著她茫然的神情,心里充滿憐惜。比起蘇母過世,大哥未能趕到葬禮才是更讓她傷心的根源,他理解??墒谴蟾绲膫呐c遺憾未必比她少,大哥的車送回4s店修理,他特意去檢查過,時速兩百碼以上,他心里的焦灼與急切不言而喻,另外還有件很奇怪的事,車前輪爆胎,輪胎上扎了一根鋼針。 4s店給出的結論是,從鋼針扎進去的角度,不排除人為的可能,但是他想不出誰會在輪胎上扎鋼針,動機是什么? “嫂子,你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我去買晚餐,等一會兒就能看到大哥了,你別擔心?!鳖欉h兮寬慰道。 雪惜望著顧遠兮,她苦澀地搖了搖頭,“我吃不下,遠兮,我該怎么繼續下去?” 顧遠兮心頭一震,他望著雪惜,她臉上滿是悲傷與矛盾,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雪惜,當理智與情感無法做出選擇時,跟著心走,它會指引你方向?!?/br> 雪惜閉上眼睛,她痛苦的低喃:“那心也迷茫了,該怎么辦?” “那就給自己一些時間冷靜,你會明白你想要什么?!鳖欉h兮溫聲道,對他來說,他早已經把雪惜當成他的meimei,他希望她幸福。 雪惜不再說話,顧遠兮轉身去買晚餐了。楊若蘭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看見雪惜坐在椅子上,看著icu窗口怔怔發呆,她輕嘆一聲,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惜兒,你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一會兒我讓遠兮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睏钊籼m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雪惜抬頭看了楊若蘭一眼,低聲道:“mama,他還躺在這里,我睡不著。還是讓遠兮送您回去,我守著他,等他轉回普通病房?!?/br> “你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瞧你臉色白得像鬼一樣,聽話,回去休息?!?/br> 雪惜又搖了搖頭,“mama,讓我守在這里吧,等他醒了……我就再也不會來醫院了?!?/br> “惜兒!”楊若蘭震驚地盯著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要放棄他?” “mama,給我幾天時間,我需要冷靜的想一想,請您諒解!” “惜兒,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么,我也知道煊兒沒來得及參加葬禮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可是你們一路走來不容易,你就這么放棄了,你甘心嗎?”楊若蘭輕聲道。 雪惜咬唇不語,楊若蘭拍著她的手背,“孩子啊,婚姻不是兒戲,結婚不像談戀愛,想分手就分手,婚姻更多的是彼此包容與理解。當初我提醒過你,你跟煊兒在一起會遇到的困難與阻礙,你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不在乎,那么現在,當你深切地感受到舒雅橫在你們中間的痛苦,你是否還有這個勇氣告訴我,你不在乎?” 雪惜潸然淚下。 楊若蘭瞧著她可憐,沒有再逼她,“你回去好好想想mama這番話,這幾天mama在這里照顧煊兒,你想通了,就來接替我?!?/br> “mama!”雪惜哽咽。 “好了,不要跟我撒嬌了,回去吧,mama等著你的好消息?!睏钊籼m放開她的手,催促她離開。雪惜走了兩步,又轉身看著楊若蘭,楊若蘭揮了揮手,她這才轉身離去。 ……………… 第二天下午,池斯年從icu轉回普通病房,他身上的麻藥已經退去,人也清醒過來?;杳灾?,他感覺到他身邊有人來來去去,他卻始終找不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想,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他心里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醒來后,他第一時間找尋她的身影,白得刺目的病房里,除了忙碌的護士,哪里有她的身影。他失望的閉上眼睛,如果他有一雙神奇的手,他會把時間撥回到婚禮當天,如果他知道蘇母會離開,他死也不會離開她身邊。 可是不管他多么后悔與懊惱,他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他無力去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那么他就要改變還未發生的事情。她不愿意來看他,他總有法子讓她不得不出現在他面前。 雪惜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好了許多。葬禮結束后,蘇東寧就回了學校。楊若蘭又在醫院里照顧池斯年,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跟阿姨。 空間這么大,平時一個人時走路都有回音的,此刻卻被回憶塞滿。不管雪惜走到哪個角落,那里都會出現池斯年的影子,或站或坐,或笑或皺眉或沉思。 雪惜都快魔怔了,偏偏眼皮還跳得厲害。她捂住左眼,右眼跳,捂住右眼,左眼跳。她正心慌意亂時,家里的座機忽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雪惜拍了拍狂跳的心臟,伸手接起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么,她的臉猛地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抖著唇說了一句“我馬上來”,連鞋都顧不上換,拿起車鑰匙飛快沖出了門。 醫院vip病房里。 銀色托盤扣在地板上,里面的一次性針頭與消毒水等醫藥用品摔了一地,小護士嚇白了臉呆呆地立在一側,而床上的某人像一頭剛睡醒的猛獅,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殺氣。楊若蘭看著一地狼籍,氣苦又無奈,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卻又心疼得下不了手,“你到底想怎樣?” 池斯年板著臉,不肯說話。 楊若蘭看著他別扭的模樣,輕輕嘆了一聲。知子莫若母,她又怎么會不懂他在想什么?她拿著手機走出去,給雪惜打電話,她擔心她還在慪氣,不肯來看他,便故意將情況說得嚴重了些。 掛了電話,她走回房去,對上兒子期待的眼神,她恨恨道:“你也就會在我面前使橫,等惜兒來了,看她怎么治你?!?/br> 池斯年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且滿足的傻笑,楊若蘭嘆笑搖頭,吩咐護士給他輸液,他也不反抗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門口,期盼著那道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雪惜始終沒有出現,躺在病床上的池斯年焦灼起來,他頻頻抬腕看表,怎么感覺一分鐘比一小時還長。 “媽,她說過要來嗎?”楊若蘭不記得池斯年問了她多少次了,問完之后,似乎又不期望她會給他答案,呆滯地看著門口。楊若蘭真想拿相機把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拍下來,留著以后笑話他。但是看著他這幅模樣,她無端的心疼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病房里傳來敲門聲,池斯年呆滯的目光陡然一亮,明明一幅殷殷期盼的模樣,瞬間就慌亂起來。不行,他不能讓她看見他這個樣子,太丟人了。 慌亂之下,楊若蘭已經去開門了,池斯年急得不行,最后一掀被子,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亂動的后果就是,胸口的傷痛得他險些暈過去。 楊若蘭打開門,看見出現在門外的人時,她愣了一下,隨即微笑,客套起來:“老舒,好久不見,我聽說嫂子過世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便!雅雅,快推你爸爸進來?!?/br> “若蘭,謝謝你關心,你還是老樣子沒變啊?!?/br> 門外站著兩個人,舒父與舒雅,舒雅手上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臉上掛著淺淺笑意。雖還是一身素衣打扮,但是臉上卻不見哀凄的神色,她笑著比劃起來,“伯母,打擾了,我聽說斯年回城的路上出了車禍,爸爸說要來看看,我們就來了?!?/br> 楊若蘭看不懂手語,一臉迷茫,不過還是笑著邀請他們入內。等舒雅推著舒父進去后,她站在門邊,焦慮地看了一眼走廊,此刻她倒希望雪惜別來了。要不這樣撞在一起,她心里該又難受了。 楊若蘭轉身關上門,看著床上裝睡的池斯年,她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煊兒,雅雅跟你舒叔叔來看你了?!?/br> 池斯年僵硬的躺在床上,簡直哭笑不得。他跟楊若蘭一樣的心境,在心里拼命祈禱,惜兒,你千萬別來!可是他們誰也沒料到,此刻雪惜連闖了幾個紅燈,車子已經駛進了醫院停車場。 池斯年不得不在楊若蘭的幫助下坐起來,向他們問了好。這次葬禮,因為舒父的病情不穩定,他并沒有參加葬禮。因為無人幫舒雅主持葬禮,所以池斯年才會陪著舒雅送骨灰回白果鎮。 此刻打量起來,舒父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來有多傷心,楊若蘭起身去給舒父泡茶,舒雅連忙走過去,將香水百合放在床頭柜上,接過托盤,走進衛生間沖洗杯子,然后燒水泡茶。 楊若蘭坐在沙發上,這才得了空打量舒少軍。舒少軍面容蒼老了許多,因為常年躺在床上的緣故,比正常人要瘦弱得多,皮膚也呈不正常的蒼白。楊若蘭看著就覺得心酸,她說:“老舒,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瞧你這樣,我真是對不起你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