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3 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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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蘭走進公司的旋轉玻璃門,來到前臺,前臺小姐瞧她一身貴氣的打扮,連忙站起來熱情道:“這位夫人,請問您找誰?” “我找喬震威?!?/br> “請問您是?”來人直呼老板名字,穿著不俗,渾身貴氣,一看就非富即貴,前臺小姐生怕得罪了老板的客人,連忙客氣道。 “你告訴他,我是楊若蘭,他會見我的?!?/br> 前臺小姐連忙拔內線到秘書室,一會兒秘書室直接派人下來接楊若蘭,那人對楊若蘭點頭哈腰的,楊若蘭一看,巧了,這不是十幾年前幫喬震威打官司的那無良律師嗎? “夫人,這邊請?!?/br> 楊若蘭皮笑rou不笑,“我說老蔣啊,放著好好的人不做,給人做奴隸的滋味好受不?” “夫人還是跟從前一樣愛開玩笑,夫人失蹤的這些年,我是寢食難安啊?!崩鲜Y沒有生氣,當初他是楊若蘭的御用律師,臨陣倒戈,才害得楊若蘭敗了官司。 這些年來,楊若蘭一想到他就恨得牙癢癢。如今真看到他,瞧他裹著一身人皮辦著牲畜不如的差事,那份怨恨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跟這樣的人置氣,太不值得了。 “我失蹤了,你們應該普天同慶才對,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從別人那里竊取來的財物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了,我家那么大的家業,居然還不夠你們平分,還要你為他做牛做馬,看來你這新雇主,實在也太貪心了一些?!?/br> 老蔣額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楊若蘭的冷嘲熱諷真讓他有些受不住,論起當年事,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如今被她擠兌幾句,也是他該受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電梯前,老蔣領著楊若蘭走進專屬電梯,楊若蘭看著電子屏幕上不停變化的數字,已沒了心情說他好歹。 電梯停在頂樓,楊若蘭率先走出去,瞇著眼睛打量起這間總裁辦公室,全透明的鋼化玻璃結構辦公室,一切隱私無所遁形,這真是符合喬震威多疑的性格。 老蔣領著她來到最里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使用的黑色玻璃墻,里面可以將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外面倒是看不見里面。老蔣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喬震威的聲音,老蔣推開門,請楊若蘭進去。 楊若蘭大步走進去,喬震威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著楊若蘭一步步走近,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那無數個恩愛纏綿的日子。 楊若蘭在喬震威面前坐下,如今雖已年過五十的她,因為近年來保養得宜,看起來并不顯老態,穿著也時尚年輕。除了那一頭銀發,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打量了室內一圈,笑道:“震威啊,你的品味跟你的穿著還真是一個檔次?!?/br> 喬震威按了內線,吩咐人送兩杯綠茶進來。楊若蘭喜歡喝綠茶,這是所有愛慕她的男人都知道的事。十幾年了,她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里漸漸模糊,唯獨她品茶時那慵懶如貓的神情,讓他揮之不去。 “得,不用送茶了,萬一擱了砒霜,我可受不起?!睏钊籼m打斷他的話,她站起來,如入自家一般,隨意地走動起來,喬震威也連忙站起來,“你還是這么伶牙俐齒?!?/br> 楊若蘭站在窗邊,窗子凸了出去,地板上鋪著透明的鋼化玻璃,站在上面,就像懸浮在半空中。楊若蘭面不改色地眺望遠方,這個位置這種高度,可以縱覽全城的風景。 “若蘭,你這些年可還好?”喬震威站在離楊若蘭三步遠的地方,盯著她的背影問道。 “真難為你還問得出口,震威,我今天來,不是跟你閑話家常的,我跟你做個交易?!睏钊籼m轉過身去,她身后大片的落地窗,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的神情隱在陰影里,教人看不清楚。 “什么交易?” “放過孩子們?!?/br> “我有什么好處?” “我讓煊兒放過你?!?/br> “哈哈哈,若蘭,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天真,如果你兒子真的斗得過我,你會來求我嗎?”喬震威大笑道,他最恨的是她叫他震威這兩個字,她每每這樣纏綿的叫他震威時,他就覺得她是透過他叫著另一個男人。 “你也跟從前一樣自大,你別忘了,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也不是來求你,我是來跟你交易?!睏钊籼m說。 “交易?哈哈哈?!眴陶鹜Σ豢梢?,笑到最后,眼淚都流出來了,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楊若蘭,我的今天是你一手造成的,就算跟池斯年斗到死,我也絕不妥協?!?/br> “你!”楊若蘭氣得紅了臉。 “要不,你來給我當情人,興許我會考慮放過他們?!眴陶鹜p/佻地看著楊若蘭。 楊若蘭氣得老臉直抽抽,“你還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喬震威,一日夫妻百日恩,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如果你還要一條道走到黑,我們不妨拭目以待。煊兒的幸福曲折一些,可你就是死無葬身之地?!?/br> “是么?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對‘幸’集團也很有興趣,如果那變成我的產業,倒是值得人期待?!眴陶鹜粗舯谀菞澑邩堑?。 楊若蘭冷笑一聲,“就怕你吞不下?!闭f完,她轉身往外走去。 喬震威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道:“若蘭,我還活在地獄里,你們怎么能幸??鞓??” 楊若蘭的背影一滯,隨即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喬震威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他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那年的事,直到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他接近楊若蘭,本意是要騙她的財產,錯就錯在,他最后愛上了她。楊若蘭這個女人性格霸道剛烈,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有一次,他與公司的同事吃飯回去,回到樓下,一個開車送他回去的女同事突然抱住他親了他。這一幕被楊若蘭瞧見了,他回去后,兩人大吵了一架。 吵架時,楊若蘭失手將他推下了樓,他雙腿叉在樓梯下的屏風上,傷了命根子。從那以后,他一撅不振,他的愛也變成了恨。 ……………… 市中心醫院,舒母手里提著兩個保溫桶,一個是舒父的,還有一個是舒雅的。她走到病房門口,聽著里面的對話,她的臉忽然一片死灰,手里的保溫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她似受到了驚嚇,拔腿就跑。 里面的人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連忙奔過來打開門,警惕地在走廊上看了看,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他放了心。一低頭,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個保溫桶,那人慌忙關上門,“姐夫,好像是姐來過了,她應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怎么辦?” 舒父蹙緊眉頭,一言不發,梁慶國見狀,也沒敢再多言,連忙借口自己還有事,匆匆走了。舒父看著合上的房門,眼里掠過一抹狠戾。 雪惜與池斯年回到別墅,兩人如膠似漆的,池斯年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雪惜羞得滿面通紅,捶了他一下,丟下一句“我不想理你了”,然后飛快的跑開。 阿姨在廚房里做晚飯,看到他倆這么甜蜜,臉上都快笑開了花,“這小兩口真是讓人cao心喲?!?/br> 雪惜回到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泡澡,將渾身的黏膩洗得一干二凈,想到他在醫院里失控表白的那三個字,她捧著臉傻笑起來。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池斯年探進頭來,色迷迷的盯著浴缸里的她,輕笑道:“你傻乎乎的笑什么呢?” 雪惜驚回神來,就見他穿著三角褲,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雪惜尖叫,“喂,你怎么進來的,我明明鎖了門的?!?/br> “別管我怎么進來的,你剛才在想什么,那么蕩漾的表情?!背厮鼓贽D移她的注意力,雪惜果然中招,“你胡說,我哪有蕩漾?” “我說有就有?!背厮鼓暌荒_跨進浴缸里,在她身后坐下,將她擁緊懷里。雪惜反應過來,連忙將他往外掀,“池斯年,你還來,你出去?!?/br> 雪惜被他嚇得不敢亂動了,可憐兮兮道:“你別再來了,你若再來,明天你就別想有新娘子了?!?/br> 聞言,池斯年臉色大變,連呸了三聲,“別胡說,從現在開始,你要說吉利話,不許由著性子瞎說?!?/br> “喔?!毖┫]料到他反應這么大,乖乖的點頭,池斯年拍了拍她的腦袋,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惜兒,今晚我要回池宅那邊去住,不能陪著你,你乖乖在家里等著我來接你,知道嗎?” 雪惜猛點頭,她把玩著他的手指,擔憂道:“你真的會來嗎?” “會,縱使千難險阻,我也會來娶你?!背厮鼓暝S諾。 雪惜臉上綻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來,她說:“好,我等你!”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水溫漸漸涼了,池斯年先起來,他在噴頭下將身上的泡沫沖干凈,然后將雪惜抱了出來,幫她把身上的泡沫也沖干凈,他抱著她出去了。 兩人剛穿好衣服,樓下就傳來安小離咋咋乎乎的聲音,雪惜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拉住池斯年的手,說:“斯年,伴郎人選,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