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8 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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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一夜沒有回房,是在緬懷舊情,她還天真的以為他在生她的氣,此時此刻,她寧愿他在生她氣。 她眼前一陣模糊,可是照片上兩人親密的樣子卻在她眼前越來越清晰,年少的池斯年,臉還沒有現在棱角分明,他臉上的神情雖然十分不耐煩,但是眼底的寵溺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他身后趴著一個女孩,嬌嬌軟軟的,很自然地貼在他身上,雙手在他頭上比著剪刀,笑得嬌憨可掬。 女孩長得很漂亮,粉雕玉琢,眉宇間隱隱透著英氣,跟池斯年十分般配。雖是撒著嬌耍著賴,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氣質,反而讓人有種疼進心里的嫵媚。 她跟舒雅長得果真有七八分相似。 之前在喬宅,喬夫人罵她,她隱約聽到過舒雅的名字,知道她可能跟舒雅長得像,所以喬夫人才會處處針對她,處處看她不順眼。 后來池斯年有好幾次叫錯了她的名字,她對舒雅就更加好奇了,只是沒想到真的看到了她的照片,對她的震撼會這么大。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手里的照片被人奪去,雪惜抬起眼,就看到池斯年一臉緊張地將照片放進抽屜里,她的心更難受了。 “她……就是舒雅?”雪惜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奪眶而出,連張照片他都這么寶貝,如果真人站在他面前,他又會怎樣? “對,她是舒雅?!背厮鼓隂]打算瞞她。 她笑了一下,眼淚卻成串落了下來,“她長得真漂亮?!?/br> 池斯年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她。雪惜被他看得再也待不下去了,她驟然轉過身去,“我去做飯?!毕乱凰?,腳卻踩在了碎瓷片上,她痛得踉蹌了一下,仍舊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 池斯年看著一地的血腳印,眉頭輕輕蹙起,他低咒一聲,站起來沖過去,在她快要走出書房時,攔腰將她抱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雪惜嚇得閉上眼睛,下一秒,就跌進一副溫暖的懷抱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他懷里放聲大哭。 為什么會這么絕望? 上次動了吉他,她就知道舒雅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她時時刻刻小心地避開,絕不去觸碰??墒撬€是粗心了,一次又一次的碰到,不是說好不在意的嗎?為什么當舒雅的影子時不時來sao擾她一下,她還是崩潰了? 難道這就是作為替身不可更改的命運? “哭什么?”池斯年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大喝一聲,懷里的女人突然消了聲,他低頭看去,見她咬著唇拼命流淚,就更加煩躁了。 雪惜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心為什么會這么難過?那晚,她摔壞了他的吉他,他整夜未歸,讓她明白舒雅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今天,她無意間碰了他們的照片,他是不是會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對不起?!彼筒辉撎みM書房,那里是她的禁地,進一次,她就傷一次。 池斯年沒有理會她,將她放在沙發上,拿來醫藥箱,將鑷子用酒精消了毒,然后單膝跪在她面前,將她還血流不止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板著臉說:“忍著點,一會兒就不痛了?!?/br> 他仔細查看她的腳,拇指大小的碎瓷片陷進rou里,鮮血長流,她居然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往外走,他的臉扭曲了,聲音里也充滿了猙獰,“該死的,你沒有痛覺嗎?” 雪惜垂著頭不吭聲,淚流滿面,看到那張照片時,心如被針狠狠一扎,強烈痛楚鋪天蓋地襲來,那一刻,她寧愿沒有走進去,寧愿什么也沒看見。 可是她來不及逃避,他就進來了,讓她的痛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讓她連假裝沒看見的時間都沒有。這棟別墅里,她什么都可以觸碰,獨獨關于舒雅的,是他心里不可挑戰的底線,是她心里不可觸碰的傷痛。 她怎么那么笨,小心翼翼地不去踩他們之間的地雷,依然一不小心就越了界,炸得自己粉身碎骨。淚眼迷蒙時,她看見他拿著沾著酒精的棉簽細細地擦拭著她腳底的血污,那么輕柔那么專注,如果沒有那張照片,她還可以假裝他對她的好,都只是因為她是蘇雪惜。 可是再也不可能了,舒雅這個名字會成為她心里的魔障,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會認為那是對她的好。而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喬震威找上她,是因為她長得像舒雅,喬夫人羞辱謾罵她,也是因為她長得像舒雅,池斯年不顧世俗的眼光,也要將她搶到手,還是因為舒雅。 舒雅舒雅,這么多人為你爭得死去活來,而你又在哪里? 而她,只是一個可悲的替身,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舒雅,或許她現在已經淪落風塵,成為男人的玩物。她該感激自己這張臉的,為什么此刻卻只剩下痛恨? “如果……如果我長得不像舒雅,你是不是也會像對喬夢潔一樣對待我?”利用完就丟,他是否也會對她這樣? 然而池斯年卻沒有回答她,他手中的鑷子已經夾住了那塊碎瓷片,她話音剛落,他就用力將碎瓷片拔了出來,雪惜痛得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池斯年快速幫她止血上藥,然后拿紗布纏住她的腳,做完這些,他抬起頭來,看著倒在沙發中暈過去的她,眼中浮現幾許憐憫。 她說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舒雅,他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那一夜,他也不會碰她,可是現在,他已然分不清,是因為她像舒雅,他才對她好,還是因為她只是蘇雪惜…… 他伸出手指,揩去她臉上的淚水,將手指含在嘴里,她的眼淚,是苦澀的…… 沒過多久,雪惜就醒了,池斯年已經不在她身邊,她坐起來,怔怔地看著他剛才蹲過的地方,眼淚又流下來了。 她真的羨慕舒雅,能被池斯年這樣愛著惦記著懷念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看那張照片,他們那么相愛,她為什么又會離開呢? 她苦笑一聲,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是她,她也寧愿當舒雅,被他惦念一輩子。 可是她是蘇雪惜啊,注定了,她不可能被他惦念一輩子。 此刻,他心里一定充滿了回憶與往事,她不該妄想跟舒雅爭個高低的。如果之前沒有看到他們的合影,她還可以假裝安慰自己,可是現在,她連安慰自己的理由都被抹殺了。 “姐,你起得真早,早飯呢?”蘇東寧揉著眼睛從臥室里出來,他還不太清醒,只看見蘇雪惜坐在沙發上,并沒有看見她在哭。 雪惜連忙抹去淚水,不想被蘇東寧看見擔心,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她以為已經走了的人卻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蘇東寧只穿了一條平角褲,臉頓時黑了下來,“蘇東寧,滾回房間去把衣服穿好?!?/br> 家里開了暖氣,蘇東寧年輕火氣旺,并不覺得冷,被池斯年一喝,他連忙轉身跑進臥室里穿衣服去了,一邊穿衣服還一邊抱怨,“兇什么,我姐又不是沒看過,我十歲了還是我姐幫我洗澡……” 雪惜驚詫地看著他,他不是走了嗎?怎么會從廚房里鉆出來? “看什么看,不認識了,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吃飯?你越來越行了啊,把男人引到家里來不說,還罷工連早飯也不做了,今天看在你是傷患的面子上放你一馬,明天再這樣,小心我收拾你?!背厮鼓陱奈催@么多話,似乎只是為了訓斥她。 雪惜怔怔地看著他,他不生她的氣了嗎?可是他還黑著臉,分明是很氣的樣子,還在氣她動了他的照片吧。 雪惜低下頭去,不讓自己再流淚,哭有什么用呢?她從小就知道,被欺負了,只有自己堅強的站起來,才不會受到傷害,那么現在,她也要堅強,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心,不讓它受到傷害。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腳心還劇痛著,她踮著腳尖,一步步向他靠近,每走一步,都那么艱難,腳底的傷口應該又綻開了,她隱約感覺到了血液涌出的熱意,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想走到他身邊,站在他面前,哪怕血流成河她也不懼。 可是,她到底還是跌倒了,地上有水,她光著腳踩上去,一不小心就跌倒了?;艁y中,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她看到了池斯年握住她的手。 池斯年黑沉著一張臉,只一雙黑眸熠熠發光,他扶著她坐在椅子里,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廚房。雪惜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差點又涌了上來。 她用力逼退回去,她心中洶涌澎湃,他至少沒有扔下她,幾天幾夜不回來,這就足夠了。 池斯年盛了一碗粥出來擺在她面前,動作并不溫柔,甚至還稱得上是兇巴巴的,可是她已經滿足了。她低下頭來,粥的熱氣熏著她的眼睛,她眼前又模糊了,她是怕他的…… 不是男女體力上懸殊的那種怕,而是因為在乎,在乎,所以在意,在意他的喜怒哀樂,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在意他是否會生她的氣,在意他會不會從此不理她…… 池斯年看見她一副委屈地樣子,神情終究還是柔軟下來,“吃飯吧,吃過飯后,我送你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br> “我……”雪惜抬起頭來,一聲我字之后,吐字艱難,卻因為他的話,酸疼漲滿胸腔,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默地喝起粥來。 他煮的綠豆粥,他自己一定還沒吃,否則不會沒嘗出綠豆根本沒煮開花,嚼在嘴里還乒乓響。即使綠豆沒熟,米也還欠點火候,她依然吃得很開心。 因為這頓飯,是他親手煮的,為她而煮,不是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