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5 我是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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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是傷員?!本驮谘┫Э煲舷⒍鰰r,她終于找到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拒絕他無厘頭的要求。 她知道,無論池斯年提出多么無理的要求,在經過這樣的大難之后他的細心照顧與呵護,她的防御值都是負數,她一定不會忍心拒絕他。 可是做他的女人,她心里仍舊惶恐不安。 他的薄唇壓了下來,帶著nongnong的煙味,瞬間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就在她要舉起雙手投降時,他又冷不丁的放開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了碗筷進廚房去刷碗了。 雪惜渾身都要虛脫了,看著他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她有種滅頂的慌亂感,她拒絕不了他,就算他此時說要她,她都拒絕不了他。 可是池斯年,你剛才那一眼,究竟看到了誰?為什么我在你眼里看到了nongnong的悲傷? 雪惜坐在椅子里失神地看著他,這個智商兩百,做家務的指數卻呈負值的男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輕易擄獲了她的心。 喬家長廊上,他滿含譏誚,卻又溫柔地半蹲在她面前給她擦藥,自己從未被人如此珍視過,哪怕是小哥,也是她追逐他的腳步居多。 他身上總有一股魔力,讓她無法抗拒,深陷其中。她以為今生都不會再愛,卻輕易的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多么令人惆悵的事啊。 “在想什么?”池斯年刷碗的時候,身后一直有兩道目光追隨著他,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她在看他,看得那么專注。他洗完最后一個碗轉過頭來時,就看見她眼底的深情與迷茫。 他心念一動,今晚的他迫切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抱抱就好。 “沒……”雪惜看見眼前放大的俊臉,話還沒出口,就感覺到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她驚呼一聲,急忙摟住他的脖子,“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房睡覺?!彼鸬美硭斎粫崦敛灰?,雪惜的心砰砰急速跳了起來。 “池斯年,我身上還有傷?!彼铝?,她怕自己抵擋不了他的攻勢,早早便投了降。她的心早已經淪陷,如果連身體都沉淪了,她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池斯年瞅了她一眼,看著她胸口露出一截猙獰的傷口,他眸色深重,“想什么呢?” 雪惜的臉微微漲紅,真不怪她每次都想偏了,誰讓他每次說的話都讓人想入非非。 回到臥室,池斯年將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放在櫥柜里的醫藥箱,邊走邊說:“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我…我自己脫?!毖┫ЫY巴了一下。 她脫了外衣,手指去解襯衣扣子時,努力了好幾次,才把第一顆解開。解開了第一顆,解第二顆就容易多了,她一顆一顆地解開,緊張地手心都冒了汗。 池斯年不曾回避,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脫。她后背上沒傷,傷全部都在前面,胸口與小腹處,鞭痕錯綜復雜。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丑陋的傷痕,一瞬間就淡定了。閱女無數的他,一定見過很多曼妙多姿的胴~體,自己這殘破的身體,哪里難入得了他的眼? 池斯年看見她衣衫半解,將褪未褪,那種風情對一個荷爾蒙如此強烈的男人來說,絕對算得上勾引。那晚,申世媛在他面前大跳鋼管舞,他有反應沒沖動。而今天,她僅僅是這樣正常的脫衣服,就撩拔得他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即將她撲倒。 他深吸了口氣,忽然問:“你會跳舞嗎?” “會?!彼膯栐掁D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半靠在枕頭上,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雪色的肌膚,烏黑的青絲,半褪的衣衫,無形中考驗著男人的自制力。 池斯年吞咽了一下,“會跳什么舞?”其實他想問,她會不會跳鋼管舞? “騎馬舞,民族舞,還有……”雪惜絮絮叨叨的說著,幼教需要學很多東西,孩子的注意力不會長期專注,所以每節課都需要新的東西去引發他們的興趣。為此她備課的時候,都會去學習新東西。 騎馬舞,騎馬…… “池斯年,你怎么流鼻血了?”雪惜說著說著,就被池斯年鼻子里流出來的殷紅血跡給嚇到了,她一聲驚呼,也驚散了池斯年腦海里那些不和諧的畫面。 “快把頭垂下來?!毖┫г谧o理蘇母時,也學習了一些醫護常識,看他仰起頭,知道流鼻血時仰起頭,血液倒回去會流進嘴里或氣管里,她連忙叫了一聲。結果他還是倔強的仰起頭來,她連忙跪在他面前,把他的頭拉下來,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緩慢按壓,著急道:“好端端的怎么流鼻血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不用?!背厮鼓陮擂蔚貌坏昧怂泵ρ銎痤^,煩躁地低斥:“你離我遠點兒?!?/br> 他嫌棄的模樣深深的刺傷了她,雪惜默默縮了回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池斯年嘆了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算了,上藥吧?!毖矍疤芍粋€姿色不錯的女人,他不能親不能碰,他心里有多焦躁可想而知。 直到上完藥,雪惜都一聲不吭,她默默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傷口涼幽幽的,她的心也涼幽幽的。 他起身出來尋,去了樓下衛生間,門是徜開的,她并不在里面。他站在客廳里,緊皺眉頭,人呢?跑哪里去了? 他在樓下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她,又轉身上樓,推開客房門一間一間找。找到最后一間,才發現從里面反鎖了,他拍了拍門,“蘇雪惜,開門?!?/br> 雪惜沒想到他會尋來,心下微驚,躊躇道:“我…我已經睡下了?!?/br> “開門!”池斯年堅持。 “我睡這里就好?!毖┫剔制饋?。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背厮鼓觑@然耐性全失,屋里不吭聲了,半晌,雪惜聽到鎖心轉動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池斯年已經開門進來。 屋外走廊上的壁燈光線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也不顧渾身是傷的她,將她一提一抱,扛在了肩頭上。那模樣就像入室強搶民女的采花大盜,神氣十足的走了出去。 “池斯年,你放開我?!毖┫?,剛才叫她離他遠點的是他,現在又這樣苦苦糾纏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樣? “不放!”池斯年斬釘截鐵的說。 “既然討厭我,又何必勉強自己來親近我?池斯年,我會跟喬少桓離婚,達到你的目的。所以求你看在我這身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而弄的,放過我?!毖┫偛盘稍诖采虾煤孟肓讼脒@段時間的事。 池斯年恨喬家,所以他要讓喬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與喬少桓的婚禮上,他只是出于要讓喬家難堪,才會深情演繹一場搶婚戲碼,目的就是讓喬夢潔與喬少桓痛苦。 她不知道他跟喬家有多深的仇恨,但是她不想成為他仇恨下的犧牲品。如果他不喜歡她,就不要再來招惹她。 池斯年氣結,他沒想到他在她心里居然這么不堪,他冷笑一聲,“對,你是我的戰利品,即使討厭,我也會將你禁錮在身邊,我要讓喬少桓看著他老婆是怎么被我玩弄的,這是喬家欠我的?!?/br> 池斯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句氣話在將來足以將她對他的感情摧毀得一干二凈。 “你!”雪惜氣得心都痛了。 池斯年將她摔在床上,毫不憐香惜玉地壓上她的身,用近似殘酷的語氣說:“蘇雪惜,別妄想從我身邊逃開,我要得到的東西,沒人可以阻攔,包括你自己?!?/br> 說完他扯開她的被子,將她抱在胸前。雪惜反應過來用力掙扎,“池斯年,我不是東西,我是有思想有血rou的人,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你確實不是東西!”池斯年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雪惜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全都哽在了嗓子眼上,我說了這么多,您老的關注點還真特別啊。 等雪惜反應過來時,身后已經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想從他懷里退出來,卻未能如愿。她嘆了一聲,沒有再亂動。 為什么她總對他做不到鐵石心腸? 池斯年,如果你只是利用我,又何必對我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好萃了毒,會讓我漸漸上癮?假如有一天你膩了,我該怎么活下去? 身后呼吸聲漸漸均勻,雪惜轉過身去面向他。燈光下,他的臉褪去了剛毅,多了幾分稚氣,像個不設防的孩子。 她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食指撫上他飽滿的額頭,英氣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然后落在了他菲薄的唇上,人們都說,唇薄的男人絕情,池斯年,你是這樣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