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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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惜后背一僵,緩緩轉過頭去,她看見蘇母坐在輪椅上,身后跟著護士小李。她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場變故給氣的,“mama,我去去就回,我回來再跟你解釋?!?nbsp; “蘇雪惜,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允許你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道門,就別認我這個媽?!碧K母剛才坐在臺下,聽著身邊人各種惡意的猜測,她氣得要命。再看雪惜真的跟那個男人跑了,她才忍不住站出來阻止她。 “mama?!毖┫Ф辶硕迥_,眼角余光瞥見池斯年快支撐不住,她也顧不上其他,“mama,我沒有,喬家對我們的恩情,我不敢忘,但是……” “蘇雪惜,你這一走,你置蘇家的臉面于何地,我這輩子規行矩步,難道老了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養了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蘇母沒料到一向乖順的女兒,居然為了個男人不聽她的話。 “mama!”雪惜無奈的喊了一聲,最后對小李說:“小李,麻煩你送我mama回醫院,mama,我晚上再去看你?!?/br> “蘇雪惜??!”蘇母大叫一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雪惜扶著池斯年義無反顧地走出大廳,她氣得捶胸頓足。 雪惜跟顧遠兮兩人合力將池斯年攙扶上車,剛坐下,池斯年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雪惜大驚失色,“池斯年,你怎么樣了?” 池斯年虛弱地看了她一眼,眼睛一閉,昏死過去。他靠在她懷里,身上guntang的氣息透過衣服傳來,雪惜伸手覆上他的額頭,頓時心驚,“糟了,他在發燒?!?/br> “池斯年,你別睡啊,顧遠兮,快開車,快點?!毖┫樀眯奶A艘慌?,她低頭看著懷里已經失去意識的池斯年,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心揪得發緊、發酸、發痛…… 她抱緊他,無聲落淚。明明心里還在氣他利用她,可是看見他此時毫無生氣地倒在她懷里,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本事,讓她氣過恨過怨過后,只一昏迷,就能讓她方寸大亂、防線盡失。 顧遠兮掃了一眼后視鏡,發動車子急駛而去。 終于將池斯年送進醫院,他毫無懸念地又進了急救室,醫生護士立即開始搶救。蘇雪惜守在急救室外面,看見手術燈亮起,她又紅了眼眶。 顧遠兮站在她身邊,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猶豫了一瞬,他又放下來,輕聲道:“蘇小姐,你別太擔心了,老板之前受過比這更重的傷,都沒事,他一定會挺過去的?!?/br> 一句話惹得雪惜傷心大哭起來,比這更重的傷,會傷得有多重???池斯年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為什么會跟喬家有仇? 顧遠兮沒想到他安慰不成,反惹得她更傷心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你別哭啊,老板真的不會有事?!?/br> “顧遠兮,他會不會死?” “不會,蘇小姐,老板比你想象中更強大,你別擔心了,去那邊坐一下吧?!鳖欉h兮扶著她坐到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說起了那次與對手的火拼。 “……那次老大受了很重的傷,身上中了十幾顆子彈,有一顆子彈擦過心臟嵌進骨頭里,手術整整進行了兩天一夜,他昏迷了大半個月,連醫生都放棄了,沒想到他卻奇跡般的活過來了?!?/br> 雪惜第一次聽到有關于池斯年的過去,還是這么血腥暴力危及生命的,她又難過又心疼,一張嘴,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哽咽道:“他以前……” “蘇小姐,老板很苦。我看得出來,你對他是特別的,今天這事,我希望你不要怪他?!?/br> “我沒有怪他?!毖┫宋亲?,依然淚水漣漣,“我只是心疼,心疼他的遭遇?!?/br> 顧遠兮從包里掏出一條手帕遞給她,“你別哭了,我相信老板也不愿意看見你哭。你也餓了吧,我去樓下買點吃的回來?!?/br> 雪惜握著顧遠兮給她的手帕,看著急救室緊閉的大門,她不能再哭了,她要堅強,池斯年還需要她的照顧。 雪惜抹去了淚,露出一抹堅毅的微笑。流淚不代表懦弱,重要的是,流過淚以后,要站得比以前更直更穩,走得比之前更堅定更勇敢。 她從小便失去了父親,每次被同村里的孩子罵她是個沒爹的娃,她都會躲起來哭。 可是哭不能解決問題,那些欺負她的孩子一樣會欺負她,她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更無堅可摧。因此每一次哭,她都告訴自己,哭不要緊,脆弱不要緊,哭過之后,她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池斯年,我不哭,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頑強的挺過來。 手術一直進行到下午六點都沒有結束,顧遠兮因為公司有緊急事務需要他處理,給她送了飯上來后就急匆匆走了。 她沒有胃口,強迫自己勉強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十點,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她大喜過望,猛得站起來。眼前一黑,她搖晃了一下跌坐回去,待那股暈眩過去,她才匆匆站起來迎向主刀醫生。 “醫生,池斯年怎么樣了?” 醫生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他皺著眉頭瞪著蘇雪惜,想起她是兩天前守在急救室外那個女孩,凌厲道:“病人傷口感染,接回的肋骨又錯了位,不知道你怎么照顧病人的,傷得那么重,居然讓他偷偷溜出醫院,不想活了就別送醫院來,你以為我們閑得很?” 雪惜垂著頭,醫生訓一句,她的頭就低下去一點,到最后,頭都垂到胸前去了。醫生見狀,不好再訓,氣哼哼地走了。 雪惜抹了一把汗,才想起她還沒有問醫生池斯年的情況怎么樣了,連忙追過去,“醫生,他情況怎么樣了?” 主治醫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命撿回來了,不過病人還在發高燒,要在重癥監護室里觀察一晚,明天早上燒退了,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br>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毖┫妥吡酸t生,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揉了揉太陽xue,問了護士重癥監護室在哪里,她直奔重癥監護室而去。 已是深夜,監護室外很安靜,雪惜跑得急,高跟鞋敲在地磚上,發出清脆聲響。她站在監護室的窗外,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池斯年。 這,是他嗎?是那個時而霸道時而狂狷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他嗎?他怎么會這么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任別人主宰他的生命? 她伸出手,觸摸玻璃窗上他的臉所在的位置,他的臉很白很白,幾乎跟床單融為一體了。他怎么總是這樣不顧自身安危任性妄為,就算要報仇就算要給喬家難堪,也不必將命搭上啊。 那么他今天執意趕來,是不是也有一點點不想讓她在嚴肅的婚禮上,許諾嫁給喬少桓? “請問你是……”身后傳來一道女聲。 雪惜連忙回過頭去,跟她說話的是一名女護士,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看著那雙布滿狐疑的眼睛,卻答不上來。她是誰呢,她好像誰也不是,只是一個已經嫁了人心卻遺落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我……” “小姐,這里晚上不便留人,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弊o士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禮貌地趕人。 “我……我是池斯年的朋友,他因我而受傷,我想留在這里陪著他?!?/br> “你留在這里也沒用,病人還在發燒昏迷,你走吧,明天探視時間再來?!弊o士嚴肅道。 雪惜轉身面向窗口。她知道她什么也做不了,可即使她現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要站在這里看著他,她心里就會安穩一些。 也許她現在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就是站在這里守護他,痛他所痛,苦他所苦。 “你聽見沒有,趕緊走趕緊走,別吵到病人休息?!弊o士毫不留情地趕她,看她一身似乎剛從婚禮上跑出來的樣子,心里已經開始yy,里面躺著的是她的新歡還是舊愛? 雪惜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影響你們工作的,你去忙你的吧?!?/br> 護士看著她身上那套價值不菲、只在雜志上看到過的禮服,也不敢對她太無理,最后只得悻悻地轉身離去。 這一夜,雪惜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面,沒有吃沒有睡,甚至沒有離開過半步。 顧遠兮第二天忙完來看池斯年時,見她傻傻站在監護室外面,驚訝極了,“你這是一晚都沒回去?” 雪惜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她身上還穿著帶血的禮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顧遠兮震驚,“你真的一夜都沒有睡?蘇小姐,老板還昏迷著,你這又是何苦呢?” 雪惜依然沒說話,這時醫生過來巡房,看了他們一眼,直接進了重癥監護室,檢查了各項指標,又給池斯年量了體溫,他還在持續發燒,一直沒退下去。 主治醫生出來,雪惜連忙迎上去,“醫生,他怎么樣了?” “燒還沒退下去,要繼續觀察,病人如果持續高燒,將會引發各種并發癥,不能及時退燒,后果將不堪設想?!贬t生話音剛落,雪惜就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臉色慘白。 她看了一眼監護室里的池斯年,心揪成一團,這還是那個狂妄霸道、生龍活虎、愛調戲她的池斯年嗎?他怎么能這樣虛弱地躺在這里讓病魔入侵呢? 不,他既然能挨過子彈入骨的危險,就一定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