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無法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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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吃完早飯上樓,此時剛過六點,夏日的天亮得比較早,天邊灰蒙蒙的,太陽努力從云層中露出臉兒來。 雪惜走到房門前,正準備推門進去,身后傳來“吱呀”一聲,她側過身去,看到喬少桓穿著平角內~褲,手里還抱著衣服褲子,正偷偷摸摸從劉言心的房間里走出來。 或許是沒料到會在門口撞上她,他的臉色精彩紛呈,尷尬、內疚、緊張、心虛,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雪惜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推開門走進去。喬少桓連忙跟上去,想跟她解釋,卻只來得及喊了一聲“惜兒”,門就在他面前甩上。要不是他退得快,鼻子肯定碰歪了。 他氣急敗壞地拍門,壓低聲音冷喝道:“惜兒,開門?!?/br> 雪惜將門鎖死,冷笑一聲,不予理會,轉身去梳洗換衣服了。 她換完衣服出來,還聽見喬少桓在拍門,她皺著眉豁地拉開門,看見喬少桓依然穿著平角內~褲站在門外,只是這回他臉上少了心虛,多了怒氣。 他的手還僵在半空中,見雪惜拉開了門,他頤指氣使道:“叫半天門了,怎么不開門???” 雪惜也斜了他一眼,半是諷刺半是不屑,若說昨晚他的維護給她了一點溫暖與希望,那么看見他從劉言心的床上爬下來,她就徹底死了心。這樣的男人,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就的。 喬少桓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蘇雪惜,我不準你這么看我?!?/br> 雪惜覺得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是累,她沉默地關上門,沉默地往樓下走去。她想,從今以后,她真的不用費心去做什么討好喬家人了,她只需要變成空氣。在大家都在的時候,她消失,在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她回來。 喬少桓看著她隱隱透著幾分蒼涼與蕭索的背影,無理取鬧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昨晚的打擊,對她來說應該是毀天滅地的。他本來可以趁著她傷心無助時刷點好感值,可是他沒有管住他的下身,后倒拉來了仇恨。 她一定對他失望透了,他自己也對自己失望透了。 雪惜出門時時間還早,她先去了一趟醫院,用喬震威上次給的支票交了住院費與醫藥費,然后去病房看mama。 她臉上有傷,不敢進去,怕mama看見會擔心。她在玻璃窗上看mama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了,她的眼淚差點又要奪眶而出。她咬著唇逼退了眼淚,轉身離去。 來到學校,孩子們陸陸續續的來上學了,學校外停著一輛又一輛豪車,她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那輛高大威武的黑色路虎。 心跳猛地迅猛起來,像懷揣著一頭受驚的小鹿,撞得心臟隱隱作痛。 她捂著心口,待那股窒息感漸漸消失,她才抬腳往幼兒園里邁去。早到的老師們都圍在辦公室外沒進去,一群花癡捂著嘴都掩不住那高亢的尖叫。 她走過去,從那些晃動的腦袋縫隙里,一眼就看到坐在她辦公桌旁卓爾不凡的英俊男人。 雪惜的大腦當了機,有片刻是完全空白的。池斯年就這樣大赤赤地坐在她的辦公桌旁,一點也不避人耳目,他這樣光明正大,反倒讓她緊張起來。 她縮回了頭,剛想溜之大吉,耳邊傳來一聲幾乎破了音的女高音,“雪惜,雪惜,你回來了,給我帶特產沒?” 雪惜看著走廊盡頭速度奔來的安小離,恨不得掐死這吃貨。她心虛地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發現眾人齊齊看向她,連辦公室里一直專心看報紙的那位也抬起頭看過來。 她尷尬地向眾人打招呼,老師們看見她臉上慘不忍睹的指印,張嘴想要問什么,又礙于身后的池斯年,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安小離已經跑近了,她自然也注意到她臉上那些青紫交加的指印,小宇宙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靠,雪惜,你這臉上的傷怎么來的?” 雪惜生怕她說些讓她更無地自容的話,連忙捂住她的嘴,將她往學校后面的cao場拖去。安小離“唔唔”掙扎著,“你要謀殺親夫???” 雪惜滿頭黑線,丫的,你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將她拖到人煙稀少的后cao場,雪惜松開了她,一屁~股坐在階梯上,滿臉疲憊,“小離,你別多問,我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你問了也白問?!?/br> 安小離氣得暴走,她抓著一頭短發狂躁地走來走去,“喂,我說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挺彪悍嗎?怎么嫁了人就這么窩囊了?” 雪惜低下頭不吭聲。 “你說話啊,你之前的彪悍勁兒哪里去了,你這天天帶傷來上班,他們家是想怎樣?”安小離發飆了,別看她平時沒心沒肺,對朋友那個仗義,簡直可以兩肋插刀了。 雪惜繼續沉默。 “舌頭被狗叼了?叫你說話?!?/br> 雪惜沉默到底。 “不說話是不是?那我去找那個人渣,家暴是犯法的,我就不信他們家連臉都不要了?!卑残‰x走過去拽住她的手,手心濕潤,她愣了一下,低頭看她。 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雪惜,我……”安小離手足無措,她剛才只顧著義憤填膺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哭。 “小離,我過不下去了,我想離婚?!蔽綐O點的聲音,帶著絕望與無助,揪得人心頭發酸發悶,安小離坐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里,“好,離婚,我幫你找律師?!?/br> 是朋友,什么都不需要問,只需要給她一副肩膀,讓她盡情的哭,然后鼓勵她繼續生活。 雪惜哭得更厲害了,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可以離婚。這段婚姻,其實等同于賣身契,她可以說開始,卻不能說結束。 哭過之后,雪惜鼻子有些堵,她擦干眼淚,看著安小離,帶著哭腔道:“小離,幫我找個工作吧,晚上6點到11點,我需要錢?!?/br> “我手里還有些積蓄,你先拿去用,找工作的事以后再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顧阿姨?!卑残‰x想著她媽到現在都沒找到配型的骨髓,就忍不住替她擔心。 “不用了,小離,我媽的醫藥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想靠我自己?!?/br> “靠,你跟我客氣啥,你媽就是我媽,一會兒下班我就去取給你?!卑残‰x生氣了。 “真的不用?!?/br> “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眱扇苏隣巿滩幌?,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越的男聲。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陽光下,男人雙手閑適地叉在褲袋里,臉上掛著妖孽惑人的淺笑,極其炫目,某人花癡了,某人心驚了。 花癡的某人過了許久才后知后覺的站起來,順手也把雪惜提溜起來,流著哈拉子狗腿道:“池先生,您能賞個工作給我們雪惜簡直太好了,首先我跟您確定一下時間,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每小時一百塊,加上時間晚了打的報銷每天一百,要是包吃包接包送,那就最好了。我們雪惜很能干的,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上得了床,你順手收了我也不會介意的……哎喲,雪惜,你干嘛捏我?” “……”雪惜窘得滿臉通紅,她扯了她好幾次,都沒能阻止她胡說八道,略感歉意的看著池斯年,“池先生,你別聽她胡說?!?/br> “無妨,安老師,可否讓我和蘇老師單獨說幾句話?” 池斯年問得那么謙虛,安小離不好拒絕,回頭給雪惜投去一抹“把握機會”的眼神,就樂顛顛的閃人了,雪惜拽都拽不住。 cao場上只剩下他們兩人,雪惜剛才哭過,眼睛干澀得難受,臉也緊繃繃的,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看向cao場上的游樂設施?,F在的孩子太幸福了,生在蜜糖罐里不說,連讀書都在游樂場里。 哪像她小時候,想要進游樂園玩一次,簡直比登天還難。 “蘇雪惜,跟喬少桓離婚,離開喬家?!卑残‰x一走,池斯年渾身的氣場就冷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慣有的發號施令。 雪惜偏頭看他,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睛格外明亮,“離開喬家,然后呢?” “做我的情人,我給你想要的一切?!?/br> 雪惜氣笑了,他的話再次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抱歉,池先生,我不需要您的施舍,再說我這樣的脾氣,恐怕不是做情人的料,您另謀高就吧?!?/br> “你寧愿在他們家毫無尊嚴的活著,也不愿意做我的情人?”池斯年的臉色越發冷了,昨晚他回去想了一晚,他該怎么安置她。要他放任他的女人在仇人那里受盡委屈,他實在做不到。想了一晚,才想到這個兩全的辦法。 “你覺得情人比妻子更有尊嚴嗎?”雪惜反問。 “蘇雪惜,你別得寸進尺?!背厮鼓陳佬叱膳?,他為她輾轉反側失眠一夜,想到這個解決辦法后,他激動得一刻也等不了,天沒亮就來學校里等她,她居然一點也不領情。 想到她寧愿堅持跟喬少桓無愛無性的婚姻,也不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氣憤難當。 “您別拿尺子給我進就好了,池先生,我過什么樣的日子真的不需要您cao心,若是您的愛心多得用不完,請您分給貧困災區的孩子們一點,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感激您的?!毖┫А膀v”一聲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走去。 雪惜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她只是不想讓他看低她。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毫無尊嚴的活著,卻不能在他面前變得如此卑微如此低賤,那會讓她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