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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被門夾了一下?!毙烊潭f。 “被門夾了?”連喬先是詫異,緊接著就來了氣,“石見穿對你動粗了?我找他算賬去!” 徐忍冬好笑道:“你想什么呢?真是被門夾的?!彼肓讼?,揮手讓侍女出去。侍女低眉順眼地應聲,倒退著離開了客房,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徐忍冬這才道:“我去祠堂里玩了個小游戲。動作不夠快,所以讓門給夾了?!?/br> 祠堂? 連喬心念一動。方才紅衣老太領著他們參觀土樓時確實經過了一個祠堂。當時老太太說這是老祖宗牌位所在,外人不好進去,因此只讓眾人在外面遠遠地看了一眼。當時隔著厚重的雕花木門,他只看到里面燭火搖曳,香案上的牌位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光是站在門口就覺得毛骨悚然。 忍冬居然進去了?一個人? 還是……和石見穿一起進去的? 連喬忍不住想問:你為什么拋下我,和其他人一起去冒險?但話未出口,答案已經浮現在腦中。 ——因為我是個累贅。 且不說他瘸了腿,即便他身強體健,對忍冬而言,他也只不過是個經驗不足的小菜雞。而那石見穿顯然是個老手,忍冬選擇和石見穿同行,是再合理不過的決定。 因此連喬終究沒有將內心那份焦慮不滿表達出來,只是輕輕挽起忍冬的袖子,檢查起他的傷口來。 袖子剛一卷起,連喬就深深皺起眉頭。 忍冬手臂上的傷,何止是輕飄飄一句“被門夾了”。自手肘至肩膀,觸目驚心的大片淤青蓋住了原先白皙的肌膚,如同電影里自墳墓里復活的喪尸,青紫可怖。幾處地方皮rou繃裂,破開了觸目驚心的口子,鮮血是止住了,淡粉色的血水還在往外淌。 這哪里是輕飄飄的“被門夾了”,這分明是rou都被夾爛了! 連喬看得心疼,連忙從背包里翻出繃帶碘伏,要給他消毒包扎。忍冬笑笑攔住他:“不必了?!?/br> 連喬莫名其妙:“不必?什么叫不必了?” 徐忍冬道:“不用費心包扎了,反 正一會兒……”話未說完,他想起什么似的,眼眸一垂,閉了嘴。 連喬覺得他怪怪的,皺著眉頭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到底跟石見穿干什么去了?” 徐忍冬微微一笑,抬手從頸間勾出一樣物事。連喬低頭一看,是條紅繩,下面墜著個精致小巧的長命鎖。 這長命鎖他是見過的,是鐘秀留給忍冬的念想。只是不知此時拿出來是何用意。 徐忍冬右手臂受了重傷,動彈不得,只好單手把長命鎖舉到連喬眼前,說:“戴上這個?!?/br> 連喬覺得今天的徐忍冬大不對勁。先是在電梯里犯了病,抱著他一頓狂親,這會兒又跟臨終似的要把母親遺物交給他,怎么看都大有問題。 連喬不肯接,眼神灼灼地望著他:“你到底怎么了?” 徐忍冬卻忽然朝門外往了一眼,臉色微變道:“已經開始下雨了……動作真快?!?/br> 連喬只當他在生硬地轉移話題,心中頗為不滿,便扳過他的身子,打算好好跟他談一談。沒想到徐忍冬動作粗魯地把長命鎖把他懷里一塞,冷冷道:“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戴著你就戴著!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連喬張了張嘴。在徐忍冬不悅的注視下,還是老老實實地戴上了長命鎖。 長命鎖是徐忍冬貼身戴著的,此時尚帶著體溫。連喬也跟他一樣,萬分珍重地把長命鎖貼身戴好,認命似的低聲一嘆:“你的話我自然會聽,只是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再抬眼望去時,他卻驚訝地發現,徐忍冬眼中的怒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靜柔和的笑意。 徐忍冬抬起手,輕輕愛撫他的臉頰,眸色深邃,如同含著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連喬心中忽然大為不安,正要開口,鼻中忽然嗅到一股奇異幽香。隨即頸后一沉,忍冬竟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忍冬身上有股雨后大地般的淡淡清香,像青草被雨水潤澤,像遠山被雨幕浸透。這氣息連喬再熟悉不過,然而此時,忍冬身上的氣味與空中那股甜香混合在一起,碰撞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誘人意味。 就像雪山上孤寂生長了千百年的植物,忽然長出了芬芳甜美的果兒來。汁水馥郁,色澤艷麗,惹得人不禁伸手去撫那嬌嫩柔軟的果實,將之含入口中細細品嘗。 連喬被這一吻奪了心魄。本就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此刻又是如此繾綣主動,他哪里把持得住。因此當徐忍冬的右手撫上他胸口之時,他心中雖有隱隱困惑,卻并未反抗。 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之時,屋外忽然電光一閃,雷聲大作。雪白電光照得連喬眼前一亮,他的神智忽然也跟著清明起來。 ——不對。 忍冬右手受了重傷,連皮rou都翻了出來,此時怎么竟像毫無痛覺似的,對著他又摟又摸? 連喬慌忙睜開眼睛,正對上徐忍冬的眼。一望之下不由大驚。 徐忍冬的雙眼,竟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 此時那眼里哪里還有什么情意繾綣,分明是透骨的殺意!連喬心中一凜,還沒來得及反應,忽覺喉頭一緊。先前那愛撫著他的雙手,此時竟然緊緊鉗住了他的脖子! 哐當!連喬向后倒去,連帶著徐忍冬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