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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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和陸梟靈根早融合了。 她兩眼一閉,輕松闖進這個結界。 看來角色改名卡根本沒改變她的身體,被改變的是她周身的環境,對這種漏洞,也不知道系統要怎么圓。 那是系統的事,虞棠不管那么多,沖到瀑布附近,在清澈的水底,發現陸梟。 他平躺在水底,閉上眼睛,袖擺、頭發隨著水流飄動,俊逸的五官,在光線折射中,就像水中魅妖。 好似下一刻,就要隨水波流逝,消失不見。 被自己這種聯想嚇到,虞棠揪心,顧不得那么多,跳進河水中。 其實這么長時間,她沒有進過濯心瀑,因為她從不懷疑自己的心性。 不管是感情還是修煉,她都把握著節奏,何況真的有心性不定的時候,她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這在她看來,近乎自虐。 但陸梟不是第一次進濯心瀑,他總是對自己太過嚴苛。 而現在,虞棠才知道,瀑布水流對她來說,是溫柔的,如清風和煦,如日照暖心,她不敢想象這種溫柔如果變成刀刃,會怎么疼痛。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好似才發現外來人闖入,詫異地睜眼。 虞棠廢話不多說,直接把他拉出水面,這期間,陸梟睜著眼睛,卻沒有掙扎,任由她把他拉回岸上。 虞棠呼呼地喘口氣,看著陸梟渾身濕透,自己也是渾身濕透,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她印象里,從明月樓看著攬月居,是有好幾次看到陸梟渾身濕透。 可那時候有距離,沒能真的看到美人清水出芙蓉的景色,如今總算有機會見到了,他衣服緊緊貼著他的身軀,從脖頸到腰,再到大腿…… 虞棠笑著笑著,就有點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即使兩人纏綿了那么多日日夜夜,但,現在,他一點都不記得。 她要小心自己,別變成癡女。 陸梟抬手撩起頭發,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神情卻冷漠:“你來干什么?” 虞棠一邊擰著自己袖子上的水,眼眸明亮,大大方方說:“來找你?!?/br> 她發現,他忽的移開目光,這個動作,有些不自然。 虞棠低頭看自己身上。 與覓云宗服飾不一樣的是,清輝宗藍綠色搭配的衣服,剪裁十分修身,被水這么一泡,衣料順著凸翹之處,顯示出玲瓏身材。 陸梟是美人出水,她又何嘗不是呢。 完了完了,肯定要被陸梟認為是不正經的人! 虞棠面帶尷尬地扯了扯衣服,下個干燥術,可是并不起效,忽的,她頭上落下件干燥的衣服,陸梟的聲音傳來: “濯心瀑的水不同于尋常,不能用術法控制它?!?/br> 虞棠抓住衣服,露出顆腦袋,無辜地看著陸梟:“我還是第一次知道?!?/br> 陸梟身上也披著件衣服,是從他儲物戒拿出來的。 他站著,嘴唇有些蒼白,除此之外,并沒有異樣。 虞棠小心翼翼問:“你怎么躺在濯心瀑里?只因心性不定?” 他眼神閃了閃,輕抿嘴唇,壓住那顆誘人的唇珠,一副不想談的模樣。 虞棠心里期待的小火苗滅了。 看來要交心,還是要好些時候,她站起來,躑躅著,說:“那……我先走了?” 說是要來找他,可是找到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他陌生的目光,總在阻止她腦海里的幻想。 是啊,不管怎么樣,一步一步來。 不要心急嘛。 虞棠這樣勸著自己,朝前邁出腳步,然而下一步還沒邁出去,只覺自己袖擺一緊,他輕喘著氣,眼眸凝視著她。 虞棠一顆心“咚咚”跳起來。 他低聲道:“跟我來?!?/br> 虞棠一時被蠱惑,她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有他的背影,還有他拉她的袖子的動作,他手指很用力,卻很克制,只拉著那一角衣物。 怎么會這么可愛,拉什么袖子??? 拉手手不好嗎? 突然的,耳畔“嘩啦”一聲,兩人一同躍進了濯心瀑——不,虞棠不是自愿進的濯心瀑,是被他坑進去的。 虞棠:“……” 原來他說的“跟我來”,是進濯心瀑。 不過,她想的“拉手手”確實實現了,他攥著她的手,眼中只看著遠處,低聲說:“失禮?!?/br> 不知道是在說拉她進瀑失禮,還是牽著她的手失禮。 雖然不知道陸梟到底想做什么,虞棠回過神來,發現,兩人一起泡濯心瀑?四舍五入不就是鴛鴦??? 她可以! 虞棠心里又雀躍起來,抬眼看他,隱藏在他濕發下的耳尖,微微泛紅。 紅了,紅了!牽手后接下來呢?是野/戰嗎?也不是不行,就是太野了…… 虞棠克制不住滿腦子跑馬。 不過這馬還沒能跑多久,他卻松開她的手,在松手的那瞬間,他“唔”了聲,眉頭都擰起來。 好似渾身上下經歷著被刀削的疼痛。 就是濯心瀑的功效。 虞棠立刻明白,心里一揪,主動勾住他的手,兩人的手泡在水下,都有點涼,不過,他的手心,依然會稍微溫暖些。 他頓了頓,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皺眉,說:“抱歉,你上岸吧?!?/br> 想把她趕走? 虞棠靠近他,問:“你怎么了?” 她吸口氣,輕聲問:“是不是……在濯心瀑備受磨礪,很是疼痛,但如果有我,那種疼痛就沒有了?” 或許,正是她的消失,他才需要時時刻刻泡在濯心瀑里,濯煉心性,這也是為什么系統任務是“救人”。 她的出現,就是拯救他么? 能把方才那句猜測問出來,著實需要點勇氣。 如果是這樣,說明即使系統賦予她新的身份,試圖讓所有人忘記她,但是,他還是沒有忘了她。 虞棠問完,緊張起來。 她臉皮厚,不怕丟臉,可是,如果不是她猜測的這樣,到底會有點失落。 可是,陸梟沒有應。 臉上的神情,甚至那目光,也沒有改變。 虞棠一直盯著他,一點細微的表情也不放過,正因為看到這樣的他,一顆心沉下去。 不是有點失落,是很失落,非常失落。 她松開他的手,往前走去,笑哈哈道:“我開玩笑的,陸……道友不要介意?!?/br> 好煩她自己,說好的一步一步來呢? 什么一步一步來,都是安慰自己的借口,其實她早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兩人明明已經那么親密,卻還要把陌路人的事走一遍。 她好差勁。 內里安慰自己一套,表面又急不可待一套。 就連此時失落,找蘭夜哭唧唧的機會,都沒有。 她什么都沒有。 這里所有人、事、物,都與她無關,她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卻想在回來的第一天,就能夠迅速擁有過去所擁有的。 她好差勁。 虞棠抬起手,擦擦面上,繼續朝前走,她走,她走,咦,走不動? 她發現自己被定住。 只是一個很小的定身術法,只要她想,她能夠立刻解開它,但是,是誰出手定住她,該不會是…… 只聽身后極輕極輕一聲嘆息。 手上,又一次,擁有那點不一樣的溫度。 陸梟的聲音傳來,有點慢,但卻跨越千山萬水的情緒,直擊她的內心: “嗯?!?/br> 虞棠喘了口氣,她解開定身術,回身,有點生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你猶豫什么???” 搞得她以為她天都要塌了! 結果果然是這樣,那她不是白傷心了? 她忍住眼熱,沒關系,就白傷心吧,她現在可太高興了。 水流順著陸梟的下頜線,緩緩落下,細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水珠,他一眨眼,水珠墜下:“我過去,是不是見過你?” 虞棠兩眼一亮,歪歪卻提醒:“親親,記住過渡啊,小心影響世界線啊?!?/br> 不知道什么程度的才算影響世界線,虞棠只能憋住。 她悄悄靠近他,在他沉沉的目光中,問:“要不要做點道侶間才做的事?”畢竟,他們就快結成道侶,很快了。 她現在的心情,十分需要做點什么來緩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