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疤面是守衛的首領,不言茍笑,被他喊去準沒好事。 因此當安蘇回休息室調班時,貝爾才會好奇地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蘇月前在大公子安東尼和他的小情人面前一展身手,這是既是盡責的表現,另一方面也算是失職。 起因是暗殺,但要貝爾來說這完全是安東尼活該,他想在小情人面前出風頭,遲遲不用異能,反而用槍斗術和對方搏斗。 大人,時代變了。 可惜貝爾的想法不管用,得看安東尼怎么評判它,疤面只是個傳聲筒。 貝爾摸了摸下巴上剛冒出的青色胡茬,“這可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他的小情人不都快變成他后媽了嗎?” 謠言和傳聞是打發閑暇的好東西,更何況??准易宓幕奶剖抡f上個十天十夜都意猶未盡,尤其是對于他們這些空閑的守衛來說,城堡中所有的動態都逃不開他們的眼睛。 “他都親手小情人送到他老爸床上了,這事也就算完結了?!必悹枃K舌,荒唐地令人犯惡心,他倒不是什么高潔之士——別開玩笑,這種人哪里能活下來——只不過對有錢人的生活方式感到迷惑,“你說,等我有錢了是不是也可以為所欲為?” 安蘇給了他一個迷惑的眼神,對他的腦回路進行質疑,“為什么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同樣覺得有錢很好,但離為所欲為還差了點距離。 兩人誰也沒有拉回話題,想往常一樣,順著這不著邊際的幻想討論下去。 安蘇是守衛中的邊緣人物,一部分和她的性別有關——男人們總是愛成群結隊地去看女郎秀,安蘇顯然不好這口——饒了她吧,另外一方面,她是家主西澳·??椎乃缴又?,這層身份不僅沒給她帶來應有的利益,反而造就了她現在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貝爾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們能成為狐朋狗友不無道理,他們總會討論一些和自己生命格格不入的東西,好比雨天和晴天哪個更適合暗殺,又比如一根針尖上能站多少天使。 陽光,遠方還有夢想,就好像是出門郊游的小朋友背上拉著拉鏈的包裹,一打開就有美味的巧克力。 “那樣我有錢去買戒指了?!必悹柹弦蝗闻丫褪菫榇送质?,轉頭找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他們在街頭碰面時對方正捧著自己的無名指親個不停,沒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前男友。 貝爾氣得提著一箱啤酒去找他的同僚買醉。對方夜生活忙碌,正在享受男朋友的按摩,根本不想理睬失戀的貝爾。 這個女朋友是安蘇給支主意找到的,他卻給弄沒了。 貝爾已經被劈腿叁次了,再有一個前女友就能組個麻將桌。 安蘇陪他吹了一瓶,等第二瓶下肚后,貝爾已經自我排解完了,壓根不需要她的安撫。他褐色的卷發貼著額邊垂下,蜜糖色的眼眸在英俊的臉上閃閃發光。 “去他媽的愛情!”貝爾憤怒地錘了一下手邊的木板,隨即他的腦袋被疤面一拳按下去,“認真工作?!?/br> 疤面問安蘇:“準備好了嗎?” 安蘇拍了拍貝爾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她身材纖細,有著白皙細膩的面孔和漂亮的眼睛,一頭亂糟糟的短發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的性別。 她剛剛想起自己要說什么,“我升職加薪了?!?/br> “什么?!” “私人保鏢,??紫薅??!彼_起玩笑,“我優異的表現令人過目不忘?!?/br> 當上私人保鏢意味著更加沉重的責任,還有莫名其妙的飛來橫禍,不是被當槍使就是被作為擋箭牌。 貝爾皺著眉,但他沒說什么,只是和安蘇碰了碰拳頭,“休息時一起喝酒?!?/br> “我請客?!?/br> 墻上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道路,疤面在安蘇前面帶路,她看著周圍的地形,并非不是通往安東尼房間的道路,“不是說大公子要找我?” 疤面沒有說話,敲了叁下房門。 穿著燕尾服的侍者開門,請安蘇和他進去,疤面留在門口,用眼神寬慰她。 屋內空無一人,侍者請她在沙發上坐下,送上奶茶后便悄悄離開了。 安蘇打量著屋內,盤算著如果要進行動作片的話,哪里比較適合槍戰。 衣柜很結實,希望里面不要來一具安東尼的尸體,栽贓嫁禍她。 安蘇盯著衣柜呼吸亂想時,有人走了進來。 赤裸的雙足映著爐邊閃爍的火光,腳踝上系著一根銀色的鏈子,鏈條沿著小腿優美的曲線向上延伸,沒入裙中。 就像是散落在黑夜中的指引光明的北極星,明媚動人容貌就是她的標志。 她在安蘇邊上坐下,口氣熟稔地問:“奶茶的味道怎么樣?” 安蘇猶豫了一下,坦誠道:“我沒有喝?!?/br> 喝陌生人給的東西十分失智,她覺得自己不至于那么愚蠢。 對方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伸手解開了扣到衣領的扣子,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紅色的痕跡,有些像是吻痕,有些卻是鞭印和利器所留。 她察覺了安蘇的目光,“疤面應該和你說了,你現在是安東尼的保鏢?!?/br> 安蘇點頭,雖然她到現在都沒看到過安東尼。 “事實上,是我讓安東尼雇傭了你,”她打開衣柜,里面有著許多做工精致的禮服,唯獨沒有安蘇所想象的尸體,她微笑道:“不過,你要當心安東尼,因為我已經不是他的人了?!?/br> 安蘇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幸災樂禍,或者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雖然很淡,輕地如同一片羽毛,安蘇卻聯想到了陽光,美麗又絢爛。 然后,安蘇終于想起了她,不,他是誰。 “盧西安?” 他正準備去浴室洗澡,一秒都忍受不。聽到安蘇驚訝的叫聲,他很高興對方終于想起了他的名字,但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說道:“接下來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守在這里別動?!?/br> 她精湛的格斗技術沒有博得安東尼的芳心,反倒令盧西安——安東尼的前任情人,現小媽——刮目相看。 按理說安蘇不應該忘記他——想要忘記一個美人可是很難的事——但她工作認真,尤其是在守衛安東尼時,他是??准易逑乱蝗渭抑?,可不能就那么隨便去世。 貝爾和安蘇八卦過盧西安,他比安蘇更加喜歡閑聊八卦,不放過城堡里任何一絲流言蜚語。 盧西安的來歷他或許不清楚,但他上位的經歷,貝爾如數家珍。 “起因是一次英雄救美,”貝爾摸了摸下巴,開始講故事,安蘇覺得這也是他情路不順的原因之一,“雙性人既柔弱又沒什么力氣,還長得那么好看,自然有很多人想玩玩?!?/br> 這座城堡的規則是弱rou強食,安蘇算是女性中的佼佼者,遇到不想要手的人通常會把它們直接折斷,做個人多好。 她對別人的生活方式從不質疑,想要活著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成為安東尼的情人并不容易,他癖好眾多,情人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盧西安沒有成為其中之一,反而借機成為了西澳·??椎娜?,這位才是家族里說一不二的老大。 盧西安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味,水珠沿著眉骨滴落,他沒有帶浴巾,赤裸裸地走出浴室。 殷紅的乳尖還殘留著齒印,rufang飽滿,修長筆直的腿間垂著男性生殖器,既不突兀,也不令人惡心,好像本該如此一般,自然而和諧。 他發現了安蘇的視線,她的眼中沒有欲望或者別的情感,只是單純的好奇。安蘇對上他平靜的雙眼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轉頭,衣柜上平滑的鏡子映照出對方寬肩窄腰的好身材,更加詳細地描繪著白皙光澤皮膚上的點點滴滴。 安蘇一時間難以挪開視線,看著他用修長的手指一粒粒地領口扣上,做完后,他問:“好看嗎?” “……” 安蘇向來實誠,此時卻犯起了難,她抿唇細思:如果說好看,那就是饞他身子,大逆不道。 她假裝沒聽見盧西安的話,掩耳盜鈴,“盧西安……” 她琢磨著要不要加一個敬稱,小姐還是先生? “盧西安,”盧西安很容易就從她清澈的眼中看出她的想法,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把手上的毛巾遞給她,讓她在床上坐下,“幫我擦一下頭發?!?/br> 金色的發絲柔軟地從指縫中穿過,像是旭日下散落的黃沙,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安蘇用毛巾包裹住發尾,輕輕地搓揉,爐火飛躍的聲音敲在兩人的心上,屋內異常安靜。 —— 沒想到回憶殺竟然比番外先出爐 我懷疑→_→它會變成一個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