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強扭的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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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茵之繼續解釋:“不過,獸醫也看不出其他的問題,只能按照馬瘟來治,熬了一些藥,但是不見效,只是命還吊著?!?/br> 她有些難過,因那馬兒見到她,便開始低低哀鳴。 金玉點頭:“我是想排除一下馬瘟。如果沒有意外,微風得的是血斑病,俗稱大頭瘟……當然,不是可傳染的?!?/br> 這種病,金玉在溫凝的馬場見過,也在書上學習過。京城的獸醫說到底見到的馬匹和病例比較少,難免會比較狹隘。 唐茵之不懂,金玉解釋:“就好比,大多數人吃花生沒有問題,但是有的人吃了花生會喉嚨脹痛,呼吸困難,甚至喪命——” “哦?!碧埔鹬B連點頭,急切地問,“那該怎么辦?” 現在微風的情況很不樂觀,金玉說:“我先寫一個方子,想辦法讓人碾碎了開水沖給微風灌服?!?/br> 唐茵之連連點頭:“還有呢?” “唐小姐最好排查一下,微風最近吃過什么東西,檢查它生活的環境,有什么是新變動的,也就是找到病源,以后減少接觸,防止再一次發生意外?!苯鹩癍h視著馬場的四周。 被這么一指點,唐茵之趕緊叫人拿來紙筆,先將方子寫了再說。 接著,唐茵之告訴金玉,微風的環境和飲食從來沒什么變化,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金玉一直蹲在馬廄邊上,轉了兩圈,最后目光鎖定在那草料上。 “草料也一直是張大家給送來的,這么多年,他給的都是他家最好的草料?!碧埔鹬f。 金玉伸手,從草料里抽出一根、兩根草來。那草上長了刺,不長,葉子干枯,夾在長長的干草里。若是不仔細,壓根看不出來。 唐茵之接過那干草,拿在手里仔細看:“咦~以前沒有這種干草?!?/br> 金玉說:“這種草,也常同馬兒的其他草料一起生長,生命里也頑強。一般的馬兒吃了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會脹氣,導致馬兒脾胃不適,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當然,上等的草不會夾入這種草?!?/br> 金玉點到為止。 唐茵薇卻是懂了,張大家的在這上等草料里添加了雜草??墒菦]想到微風吃了這草,險些要了命。 唐茵薇堅持要謝過金玉,金玉推脫,等微風真的躲過這一劫再說,過不多久,便回了自己院子。 · 得知金玉成功解決問題,沈浪很開心,一整個晚上抱著自家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金玉服了他:“不過是給這唐小姐救活了一匹馬而已,你名聲太臭,為了避嫌,她也不一定會按照你的想法走?!?/br> 沈浪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唐小姐是什么人?她祖父是什么人?他們這樣的人,最是被規矩框得死死的。等著瞧罷?!?/br> 金玉不得不服,沈浪看人很準,第二天一大早,唐小姐同她的哥哥唐臨之便帶了謝禮來,特意拜會沈浪和金玉。 沈浪和唐臨之喝酒說話,金玉便帶了唐茵之去后院的馬廄看疾風。 唐茵之愛馬,尤其是千里馬。她很想來見識疾風是多么的英姿颯爽。 看到眼前的小白馬,它肚子鼓起來,明顯就是懷了孕!我的天,唐茵之幾乎要叫起來,還有什么比千里馬懷孕更激動人心的事情? “它是不是快要生了?”唐茵之當場忍不住,找金玉要這肚子里的小馬駒,多少錢她都愿意出。 金玉的手輕輕護在肚子上,拒絕了她:“疾風的第一胎,我想要留著。不過,唐小姐可以等往后的機會?!?/br> 是疾風,讓她和沈浪相遇。疾風是她和沈浪相遇的開端,也將他們天壤之別的人生命運交合。她也即將成為一個母親,疾風的第一胎,對她也意義重大。 唐茵薇被她逗笑了,遺憾地說:“好吧,那你在哪里給疾風配·種?” 雖是大家閨秀,但談起馬兒的話題,她毫不避諱。 金玉尷尬地笑了,指著馬廄一旁的黑色馬兒,四肢發達,肌rou噴張,可是一臉的傻相,它看到誰都是憨憨的笑。 唐茵之哈哈大笑起來,她伸手去拍疾風的頭:“看來疾風太優秀了,只能屈就?!?/br> 疾風沒有嘿忒一口唾沫,但是退了兩步,到那小黑馬邊上,兩匹馬肩并肩,互相碰了碰腦袋,情深義重的樣子。 唐茵之忽然沉默了,看著兩匹馬。 “唐小姐,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苯鹩裾f。 唐茵之笑:“我知道,你想要我來參加馬賽?!?/br> “唐小姐是京城貴女里頭一份,識馬賞馬也是行家里手,如果你愿意來幫忙充場面,其他人也愿意來捧場?!苯鹩褚娝萑氤了?,又提了一點,“我夫君他辦馬賽,也是因為搜集了不少好馬,到時候會有競賣?!?/br> 這一點戳中了唐茵之,她點頭:“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那到時候,便期望沈夫人盡管放馬過來。我都接得住?!?/br> 金玉也笑了,不愧是愛馬之人。 · 唐小姐不愧是爽快之人,馬賽那天,她按時到了。 馬賽是沈浪找人,在宮門外的大馬場辦的。金玉迎接唐茵之時,心中十分感激。今早,唐小姐還沒來之前,金玉就聽到有幾家貴女在議論,說唐茵之這把年紀來馬場,縱使遇著不錯的男兒又如何?還不是沒機會了。 當初,唐茵之拒了邀請,或許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層。每次出來,便要被別人評頭論足。若是在場上同別的什么男子有過往,怕也是要被拉出來嘲笑一番。 因此,金玉和沈浪商量,把唐茵之引到單獨的帳子下,還給她垂了簾子,避免別人打擾。唐茵之卻覺得沒什么:“把簾子都撤了吧。別人要說什么要想什么,豈是一張簾子就能擋得住的?” 金玉佩服她,剛轉身叫人去取下簾子,沈浪帶著一行人進來。 而姜莊蒙正站在沈浪背后,百無聊奈。他跟著沈浪,是想要做些利國利民的事,如今怎么就要辦馬賽?勞民傷財,他無法理解這些世家大族的喜好。 而此時的唐茵之則背對眾人坐著,看著簾子外頭,一匹淺棕色的媽,身上有奶白的斑塊,奔跑時,十分輕盈可愛,須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唐茵之手上正搖著一把小的蓮花扇,這時候驀地收了扇子,側頭:“金玉,那匹馬如何?” 她看得太過聚精會神,幾乎沒注意到,周圍擠滿了男子。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隨便,便起身,笑著跟大家行了一個禮,互相客套。 沈浪和她回禮,不外乎一些場面話,請她玩得開心。順便拍拍身后的姜莊蒙:“別愣著,這是唐閣老的孫女?!?/br> 姜莊蒙將視線從她火紅的唇上挪開,盯著她的劍眉,那般的英氣勃發,卻又有小女兒嬌俏可愛,他吶吶地行禮:“見過唐小姐,在下——” 外頭一陣喝彩,好像是誰在下頭賽馬贏了。 唐茵之急忙把視線挪回場外的精彩,剛好錯過,只好給大家回禮,拉了金玉出去。她也要賽馬。 人家姑娘都走了,唐茵之的影子還在姜莊蒙的眼前晃。那樣的人,就同他夢里出現過的女人一模一樣! 沈浪拍他肩膀,十分好笑,回頭兩人在隔間里,沈浪問姜莊蒙:“蒙弟,你之前說不喜歡京城里世家貴族的嬌小姐,覺得太作,現在你對這唐小姐——” 沈浪看著姜莊蒙。 姜莊蒙眼神仍舊愣愣的:“她太好看了?!?/br> 這傻子!沈浪問:“那給你做媳婦怎么樣?” 這么一說,姜莊蒙好像夢醒了,趕緊搖頭擺手:“她是唐閣老的孫女,我怎么配得上她?我只是一個……” 姜莊蒙說不出話來了,生平頭一次,他除了想要為國為民做好事,他還想要建功立業。 可是,那樣的妙人,怎么可能等他花好幾年的時間建功立業?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敢肖想的人。 · 而唐小姐對姜莊蒙的印象,金玉肯定也要探一探了:“不好意思,那個呆頭呆腦的男子,是我夫君的兄弟姜莊蒙,他有些失禮?!?/br> 確實有些失禮,頭一次見黃花大閨女,那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就一直盯著別人的臉,挪都舍不得挪。 唐茵之沒放在心上,她對男人沒什么想法,京城里的男人要不就是養尊處優,活得像個瘦小雞,她不喜歡。要不就像剛剛那個姜什么莊的,模樣很老實窩囊,看著她都不會說話了。她喜歡霸氣的男人,能和她比肩的。 上午便是要賽馬的,第一輪齊跑,錄八人,后采用兩兩對抗,抽簽決定對抗人選,最后兩人對抗中,最后一個贏得比賽。 沈浪對姜莊蒙下了死命令,他要上去好好表現。 姜莊蒙和唐茵之在相鄰的賽道,是沈浪幫忙安排的機會。但是,姜莊蒙很氣惱,他連看唐茵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唐茵之壓根也沒有看他,她眼里只有目標,只想要贏。 等待起跑之前,姜莊蒙一旁的姑娘,是翰林院侍郎的女兒趙曉稼。趙曉稼看著身旁這位公子,雖算不上翩翩佳公子,可神態十分剛毅,還有身姿也格外的偉岸。對著姑娘們,從不做那等油膩的事,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些話同你撩撥兩番。 于是趙曉稼主動同姜莊蒙談起來,問他是哪家的公子。 “我不是什么公子?!苯f蒙看著眼前的姑娘,她眉眼很和善,面容帶笑,“你是哪家的小姐?” 趙曉稼捂著嘴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來賽馬的?!?/br> 姜莊蒙終于笑起來:“你常常騎馬?” “嗯。不過還不怎么行,只是過來試試,希望不要輸得太慘?!壁w曉稼看著面前坦蕩的男人,她問,“拔得頭籌,你有信心嗎?” 姜莊蒙卻突然停頓,視線往唐茵之那邊偏了偏,說:“還行吧?!?/br> 唐茵之聽著這兩人的話,十分惱火,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跟心頭有兩只趕不走的蒼蠅一樣嗡嗡嗡。 ※※※※※※※※※※※※※※※※※※※※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