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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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張mama帶上門離開后,金玉才拉了沈浪,說奚蔓蔓懷孕的事情。 沈浪輕輕“哦”一聲,似乎好不驚訝,也毫不在意。反倒輕輕撈過金玉的一頭濕發,用布細細慢慢地給她擦干。 仿佛他手中的烏發,才是天大的事情。 金玉怕他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表小姐好像在吃安胎藥,爺您看這個事情怎么處理?” 沈浪伸手輕輕拍她的頭,指尖掃過她的耳畔,笑著說:“發現這件事,第一時間為我考慮,做得很不錯?!?/br> 金玉懂得擔心他的安慰,沈浪很滿意。 沈浪的夸獎,讓金玉有些毛骨悚然,她有些忐忑:“要不要弄清楚孩子是誰的?” 奚蔓蔓有孕,這可是天大的事,身為表哥的沈浪,聽到這事,反應異常平靜,似乎早就知道其中機關。 金玉眼中的擔憂不假,沈浪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來。 信封上的字體娟秀,可見是下功夫練過的。沒有署名,收信人是衡風。 金玉接過這封信,拆開一看,不覺雙目圓睜。原來,奚蔓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衡風的。這個衡風是京城有名的小生,更重要的是,他已有家室。衡風鬧出這么一出事來,卻不敢擔責,更不敢叫事情捅出去,便哄著奚蔓蔓來忽悠沈浪,想讓沈浪喜當爹。 他們兩人竟然合起伙來欺詐沈浪?這封信的內容,沈浪自然早就知道了。 金玉緊緊捏著那張紙,她都為沈浪憤怒:“爺早就知道了嗎?” 沈浪點頭,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 沈浪十分云淡風輕,拿過梳子輕輕給金玉梳頭,仿佛一點也不關心奚蔓蔓的事情,一點也不憤怒。 金玉十分疑惑,聽說表小姐奚蔓蔓同沈浪的關系十分好,那奚蔓蔓為何獨獨要坑自己的表哥?沈浪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金玉伸手,握住沈浪的手。他的手很大,有些冰涼,沾了發梢的濕意,還握著金玉的長發。 金玉看著他:“爺,你不要難過?!?/br> 沈浪看著她,許久,笑了,反問道:“我為什么要難過?” 金玉望著沈浪的眼睛,他的眼神清透,卻望不到底:“爺是不是有了什么計劃?” 以沈浪的周密性子,怕是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 嫁給沈浪之后,沈浪對金玉算是百依百順,從沒對她發過脾氣。金玉也是頭一次意識到,婚后的沈浪,和婚前的那個他不一樣了。 可是這一刻,金玉望著眼前的沈浪,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金玉的眼睛里有恐懼,沈浪伸手,將她抱坐在懷里:“若是你給我生個孩子,我便告訴你?!?/br> 這話十分莫名其妙,金玉自然不想,也不敢說,只能低頭沉默著,依偎在他的懷里。 目光對視也不敢,沈浪知道她不愿意。 他微微俯身,到金玉的嘴邊親一口。 金玉還是不敢抬頭。 沈浪笑了:“真是沒意思?!?/br> 嘴上說著沒意思,卻又親了她一口。 · 一大早上,金玉才起來,頭發還沒梳好,表小姐奚蔓蔓拉了個小丫鬟過來。那小丫鬟身邊有個拿棍棒的小廝,被打得嗚嗚地哭,聲音低沉,十分可怖,卻一句話也說出來來。臉龐紅腫,一路被拖來金玉的院子里??礃幼?,腿也斷了。 金玉一邊叫人去叫沈浪來,又問:“表小姐這是做什么?” 奚蔓蔓笑了,一臉天真無辜:“這個死丫頭,竟然不知檢點,在外頭做出丑事來,要不是在她的包裹里搜出了安胎藥,怕事情傳出去便難聽了?!?/br> 丫鬟與人私通,作為小姐的,必然也一樣名聲難聽了。 奚蔓蔓說要讓金玉這個嫂嫂幫忙處理,反正這丫頭已經被毒啞巴了,根本不可能說出所謂的真相。 金玉也知道,奚蔓蔓做這出戲,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秘密被曝光了,想要強撐著洗白自己。這出戲更加不由她來評說,只說等沈浪過來處理。 沈浪過來后,滿臉吃驚,上前安撫奚蔓蔓:“表妹這是怎么了?” 奚蔓蔓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那個丫鬟的罪行,恨不得趴在沈浪肩頭酷哥痛快。 金玉被這哭聲弄得腦袋都疼了。 沈浪輕聲安慰她:“表妹放心,她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我紫鵑不會放過她,也不會叫這事泄露出去一分一毫,免得污了表妹你的名聲?!?/br> 奚蔓蔓連連點頭,哭得眼眶通紅,我見猶憐。 金玉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看著這對表兄妹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沈浪,他看著奚蔓蔓的眼神充滿溺愛,輕言細語地安慰,仿佛昨晚上那封信,只是金玉做過的一場夢。 奚蔓蔓終于得了沈浪的信任,并且確認沈浪毫不知情,這才用眼角瞟了一眼金玉,擦掉眼淚,問沈浪:“表哥,你上次說要考慮,怎么樣了?” 上次書房里,沈浪答應奚蔓蔓,考慮娶她為平妻的事情,怎么可能忘了?沈浪笑了:“表哥當時只是玩笑話,也只當表妹你是玩笑話,如何當得真呢?” 奚蔓蔓聽到這話,立即哭起來,耍賴皮一般,伸手去牽沈浪的袖子,她要大哭一場。 沈浪輕輕避開她的手,坐在金玉右手邊的椅子上,他笑得如同慈愛的兄長:“我已將表妹你的行程告知姑父,若是你同姑父置氣了,想在我這里住多久都是可以的,吃穿用度,你只管跟你嫂嫂提?!?/br> 只要你住得下去,沈浪自是不怕的。 說完,沈浪看了金玉一眼。 金玉從茶杯子里抬起臉來,望了望沈浪,他是認真的。金玉對奚蔓蔓點頭,模仿者沈浪的情真意切:“是啊,表妹,你只管住在這里,我和你表哥,都十分歡喜你長住?!?/br> 面前的夫妻一唱一和,奚蔓蔓知道,哭鬧在沈浪面前根本沒有用,她氣得臉通紅,輕輕咬著牙,謝過沈浪,轉身便走了。 金玉看了看沈浪。 沈浪在喝茶,他氣定神閑,對金玉回一笑。 金玉捉摸不透沈浪的想法,不過,當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有什么,她完全不記得了。 醒來時,沈浪將她按在了懷里,輕輕摩挲她的面頰,給她擦掉滿頭冷汗。 金玉看著沈浪眼里的溫情,抖得更厲害了。 早晨醒來時,金玉的精神不大好,臉色蒼白。 沈浪本要照顧她,這時候陸明進來,很沈浪說趙枝雋來了。 這個趙枝雋的事,金玉也有聽說過,他是涼雁關附近一個小地方的父母官。長得有些胖,瞇瞇眼,曾經是科舉上來的。聽說家里有只母老虎,趙枝雋怕得很,但又想要娶個年輕的嬌妾。 這次朝廷頒發的嫁娶證明,正好給了趙枝雋一個機會,花錢買了一個姑娘。前頭說好,給多少錢就國門。 沒想到這姑娘的家人想要做兩邊生意,就把想辦法把這事傳到了趙枝雋老婆張氏的耳朵里,張氏一聽,這怎么得了?娶個年輕的丫頭進來,她這個正房不僅受氣,還要給出去錢,干脆一哭二鬧三上吊。 趙枝雋這次可能是吃了色字當頭的秤砣,鐵了心,非要娶那個姑娘。 張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趙枝雋烏紗帽岌岌可危,這事落到了沈浪的手里來處理。 沈浪查清楚了,這個趙枝雋確實給了錢對方,但是隱約知道這樣不對,害怕事情暴露,給錢的時候沒有簽訂契約,也就沒有留下把柄,反倒讓他逃過這一劫。所謂敗也蕭何成也蕭何。 沈浪將他照過來,只是警示了一番,遵從朝廷的指令做事。趙枝雋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的烏紗帽保住了。 這趙枝雋大概是感念沈浪放他一馬,這次專程過來,送了幾瓶好酒,品質上乘,香氣怡人,可見是用了心的。另,還送了一只珠花,這珠花十分艷麗好看,據張mama的說法。 “不過,被表小姐搶去了?!睆坢ama講這事情給金玉聽,在她看來,這只珠花本應該是金玉的。 金玉頭腦昏沉,根本不想理什么珠花,也不想關心奚蔓蔓,只是隨口問一句:“爺向來不收東西,怎么這次破例了?” 張mama繼續絮叨:“這幾瓶酒也不貴,大家都是這樣做的,也沒什么所謂。倒是那朱釵,真好看?!?/br> 張mama十分可惜,爺竟然也沒有阻止表小姐伸手,張mama沒敢說,當時沈浪還夸奚蔓蔓很配這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