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心不在焉地聽完榊太郎的講話又跟著他們解散, 裕太一回頭就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似乎要有大事發生。

    解散后, 觀月是切原表哥的消息像是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整個訓練營，河村拿著飲料詫異看著大石，眨了眨, 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再次確認著，“這是真的？”

    龍馬自顧自喝著葡萄味的ponta，看著幾位前輩驚奇的樣子像是知道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一樣夸張，仔細想想那個人今天的膽大的行為, 琥珀色的眼底染上了一絲興趣, 那家伙的實力可不比真田前輩差，外旋發球的能夠有那么快的速度, 他也挺驚訝了，不過比起來他來還mada mada dane。

    晚餐時刻，觀月和木更津一起前往食堂，木更津看著一直出神的觀月, 眉頭皺了皺了，“觀月你還好吧？”

    觀月排著隊接過志愿小組分發的餐盤, 朝他點點頭又回頭看了木更津一眼, 輕哼了一聲，“嗯哼, 還好?！?/br>
    看見他臉上沒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木更津松了一口氣也沒有多問了, 猜測著他可能是聽到了傳言，雖然不知道是個家伙將觀月和赤也是表兄弟的事傳出去的，要是被他知道，一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觀月拿著餐盤打著菜，眉頭一皺，一抹復雜的視線從他進來后就時不時落在他身上，似乎夾雜著一絲怨恨還有著審視，參雜著幾許不甘，這種感覺讓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很不舒服。

    “謝謝?！庇^月點點頭朝她說了一聲謝謝，說完后他便轉身扭回頭去，看著沒有坐滿人的空位置，神色顯得有些慵懶倦怠，看著漫不經心的，眼底的余光不動聲色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掃了一遍。

    居然沒有人，那股視線太過于強烈，不會是他的錯覺，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湊到木更津耳邊，在喧鬧聲中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開口，“有人一直在觀察我們，觀察一會能不能發現是誰？”

    他眼眸瞇了瞇，接著聽他說著，“這股視線夾雜著惡意，很有可能是針對我們的?！?/br>
    聽到觀月這么說，木更津神情嚴肅了不少，眼眸閃爍沒做聲，點點頭應下來，兩人分開尋找著位置，木更津看著觀月在人群里穿梭，尋了視線開闊可以將所有人神色收入眼底的地方，站在那里靜靜地觀察著。

    看著觀月離開，那束晦暗目光時不時看著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手中捏著東西，指尖攥緊十分用力，指尖都是微微泛白，似乎也沒有想到觀月初居然是切原赤也那個暴力狂的表哥，也難怪那天會碰見他，不過有這么一個表弟在作為表哥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件的事像是魚刺一樣一直哽在心頭，這件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怨恨的目光再一次看著他，最后混在人群里沉寂下去。

    觀月走了一圈才和木更津匯合，兩人找著位置坐下來，他就這么微微撐著身子，坐在座位上看著木更津，就聽道他開口，聲音略低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怎么樣？”

    木更津看著他搖搖頭沒有察覺出來，不過觀月靠近那群志愿小組時那束目光散發的惡意有些強烈，不過等他一一看過去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耳邊都是在議論觀月和赤也關系的聲音，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查不出來就算了，這件事我會留心，訓練營也該有監控的吧？”觀月挑著米飯，漫不經心說道，既然差不到是誰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不過有監控他也不敢貿然動手，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推赤也下樓的那個人會不會真的對他出手，夢境里樓梯口灰暗無光，一看就是沒有監控的死角。

    抬頭看了一圈，木更津還真發現了一兩處監控，眉頭微挑看著觀月，他該不會想利用監控查出那個人吧。

    “晚飯后，你和橋本看著些不動峰的人，神尾也好，尤其留意晚上的時候?！庇^月不放心的說道，今晚是那個人最有可能出手的時候，如果那個人真的對赤也抱有惡意就不會放過他落單的時候，一個人在監控死角是最好下手的。

    “赤也今天又不聽話了，真田他們也不管管？”

    觀月抬頭看著他，嘴角微扯，“能管住那他也不是切原赤也了?！?/br>
    立海大那邊，在漫不經心的壓力之下，赤也咽了口口水，對著柳擺了擺手，咽下了嘴里之前要說的話，“今天就是和橋本打了一場比賽而已，真的什么都沒做表哥就來了……”

    “回去之后我會和幸村談談?！绷粗嘁菜啦怀姓J的樣子，淡淡地說道，現在赤也連他這個前輩的話都不聽了再這樣下去他都忍不住懷疑幸村的決定，以后網球部交給他指不定會出什么事來，壞習慣沒有改變前他是不會讓幸村這么輕易地交網球部交給赤也，立海大的努力不能斷送在他手里。

    “等等，你是說觀月君去龍崎組了？”真田抬頭看著他，眼中帶著詫異，觀月初整個下午不是和他比賽就是在看比賽，什么時候在榊教練的眼皮下溜到龍崎組，不知道被發現后的后果嗎。

    赤也看著真田逐漸沉下去的臉色，一股涼意往上冒往后縮了縮，悻悻地說道，“不僅去了他還生氣了?！?/br>
    “切原赤也，回去訓練翻三倍！罰跑一百圈，揮拍三千下！”

    “啊，不不是吧，副部長?！?/br>
    “訓練翻五倍！”柳看著他苦兮兮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再次補充著，合計他們說了這么多他壓根就沒有聽，今天如果觀月初沒有去，豈不是他又要鬧出什么事了，赤也怎么一點也沒體會到他們的良苦用心呢。

    選拔賽帶他來是來讓他學習的不是讓他來挑事的，之前的教訓還不夠，他就沒有想過觀月初被發現后會立即被開除訓練賽，選拔賽不需要擅自做主，沒有團隊意識的人，尤其是未經過教練允許的情況下。

    看著兩人真的生氣了，赤也低垂著頭不敢再反駁什么，他們倆這么生氣，他再怎么笨也多少也知道一些，表哥那邊是偷溜出來的，他很有可能會害他失去這次選拔賽的資格。

    晚飯后觀月背著自己的網球包去宿舍堵人，剛到龍崎組宿舍還沒看見赤也在哪個宿舍就看見越前突然攔住了他，“觀月前輩，和我打一場?！?/br>
    看著拿著拍一臉認真的越前，觀月眉頭一挑，他不是一直纏著真田的嗎，什么時候又換目標了，開口問道，“怎么突然想跟我打比賽了？如果你是看了之前的比賽萌生想和我打比賽的念頭，我想還是算了，你的局限不應該在真田和我身上，你應該去看清你自己而不是止步不前，挑戰真田和我或者其他人都沒有用，你還是安靜下來好好去感受才是最重要的?！?/br>
    話落觀月就繞開他直接尋找赤也的宿舍，眼角余光看著呆滯的越前龍馬，不由得惋惜，越前的實力和潛力比他們所有人都好，將來的路可能比他們走的更遠。

    可惜年紀太小一直拿著前輩們做標桿，沒有好好想想自己，除了前輩和他父親外，他還有自己，知道網球對于他的重要性卻不明白網球對于他的含義。

    就拿幸村說，網球就是他的一切，他可能為了自己重新回到賽場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因為他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

    而他也是，他是為了月初為了大家的期待而努力可以去堅持一切的比賽，哪怕是和亞久津仁還是其他人實力領先的人比賽都是一樣的結果，他是不可以認輸退縮的，他身上肩負著月初回家的路還有圣道魯夫大家的期待，期待他們打入全國大賽的那天，所以為了這一切他可以忍受所有比賽帶來的傷痛。

    而越前一直想要超過他父親或者手冢國光、真田弦一郎、不二周助，但他沒有想過他超過他們以后呢，他該怎么辦？為了目前的勝利忘記自己的初心，就算打贏所有人心里也總會少了一些東西。

    東轉西轉觀月看著宿舍上的名單，伸手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大石，觀月看了一眼宿舍，“大石君抱歉，打擾了，我找赤也?！?/br>
    大石看著觀月立在門口，回頭看著拿著球拍躊躇不決的赤也，叫著，“赤也君，觀月君找你?！?/br>
    便讓了一步請觀月進來，今天在訓練場的事他都聽其他人說了，對觀月的做法不由得升起一絲好感，這幾天赤也一直和神尾較勁，兩人已經不止一次扭打起來了，再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切原赤也不是他們青學的人，他也不好多加阻攔。

    觀月點點頭看著他遲遲不動，眉頭微皺，眼底帶著思量，那么一瞬間，居然有著那么一種莫名駭人的氣場，不過這種氣息轉瞬即逝，快的讓人抓不住，“給你三十秒的時間拿上球拍和外套跟我走?！?/br>
    赤也心頭一緊，起身抱著球拍諾諾地叫了一聲，“表哥，真，真的要打嗎？”

    上次他都緩很久才從精神力之中掙脫出開，這次他可是真的把觀月惹急了，那表哥下手的力道恐怕會比上次更重，想想上次膽戰心驚的感受直打著哆嗦。

    “嗯哼，你說呢？”觀月扶了扶眼鏡看著他，是笑非笑地問道，眼底看不清一絲情緒，轉身先離開去訓練場等他。

    聽觀月溫和的語氣赤也就知道事情沒有轉機了，今晚他是躲不掉了，抱著球拍老實地跟了上去，整個人活像是被榨干水分的海帶一樣，情緒十分低迷。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來觀月和赤也一前一后的離開，兩人都帶著球拍，想起今天榊組觀月和真田的比賽便開始聚在一起議論著。

    “看觀月君的臉色，切原君這次應該真的是踢到鐵板了?！?/br>
    “要我說，他就應該被好好修理一頓了，天天挑釁來挑釁去，把我們當什么了陪練嗎?！?/br>
    “你們要去看看嗎？觀月君和真田君的比賽看起來很不錯，待會說不定更值得一看噢?！?/br>
    “不去不去，待會要開會，沒時間?！?/br>
    觀月看著身后生無可戀的某人，放慢了腳步，赤也腦子里一直被‘表哥生氣了！’給刷屏了，一時之間沒有注意觀月放慢來腳步，險些撞在他身上。

    觀月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啟唇問道，“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讓表哥消消火?！?/br>
    話音一落，赤也看著面前挑眉看著自己的觀月，一時間摸不清他的情緒，悻悻地叫了一聲，“表表哥……”

    觀月撿起地上最近的網球把它握在手里，又看著訓練場上散亂一地的網球，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記得你國一的時候答應過我什么嗎？”

    “記記得?！笨粗^月，赤也微微別開目光，聲音微弱地應道，手指不自覺的在拍子摩挲了兩下，心中涌起一種略微的緊張感。

    聽著赤也的回答，觀月忍不住笑出了聲，眼底帶著冷光，聲音低啞略有不滿，“記得？嗯哼？你真的記得？那你告訴我你最近是在做什么？切原君?！?/br>
    “表哥，我……”被觀月的話一堵，赤也也不知道說些什么，臉色漲得微紅，心里有些難過，表哥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這么說過話。

    觀月轉身目光銳利看著他，唇角微動，說的每一句話無一不撬動他的心，“當初來找我要菜單開啟不規則發球的時候你就答應過我不會把網球當做傷人的工具，你現在呢？這句話除了我，柳、不二、幸村都有跟你說過吧，你有聽進去一點嗎？”

    “先是比賽打傷橘桔平然后繼續挑釁不動峰的神尾，再是橋本，再過幾天是不是要挑釁真田柳蓮二和我了，是覺得隨著時間長了實力不錯沒人能夠約束了你了？你的網球你自己心里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樣的，不見血不罷休，這是你自己一直喜歡的網球？”

    赤也抬頭看著觀月，眼底透露的失望一時間讓他忘記了反駁，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邊的話張了張口最后又咽了回去，他無話可說。

    “上次見你能夠控制一二，我還挺放心，可是這幾天你的表現的確讓我和你的前輩感到失望，既然覺得不滿把球拍拿上，將你心里的不甘都給我發泄出來，讓我看看你心里到底什么不滿或者有什么資格挑釁其他人?！?/br>
    觀月想起之前他能夠控住球路還覺得有希望，現在來看是他太過相信他了，在這么下去，惡魔化說不定還會害了他，紅眼模式越久對他的腦容負荷越重，身體也就越疲憊再打下去恐怕總有一天撐不住。

    反手拿出自己的球拍，看著他一動不動，觀月又提高了聲音，“拿起球拍跟我打一場，最好用你的惡魔化，這一次，我是不會客氣的?！?/br>
    觀月看著他拿著球拍往最近的球場走去，場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柳和不二他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擠進來，看著場地上的兩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遠遠看起來兩人臉色都跟難看。

    裕太看著場上的兩人，一臉憂心，“經理該不會這次認真的吧？切原君逼急了可是誰都控制不住?！?/br>
    “沒有這么簡單?！辈欢u搖頭，他當初見過觀月和切原赤也的比賽，不過他們的架勢這一次是動怒了，切原不吃點苦頭觀月是不會放過他的。

    乾看著難得一次沒有拿筆記本觀看比賽的柳，努努嘴，“柳，你不去阻止嗎？”

    “沒有資格，赤也也該教訓一頓了，這件事我們沒有資格，觀月君才是他的表哥?！?/br>
    柳的一番話擺明了離場，雖然他們很不滿切原赤也的態度，不過這是觀月初要求的，作為表哥教訓弟弟他們外人沒有資格插手。

    觀月掏出剛才撿起的網球站在發球區看著他，再次說道，“話我不想重復第二次?！?/br>
    赤也愣在原地看著觀月一臉認真，知道觀月這次是較真了，低頭看著手里的球拍，遲疑了一會還是拿起拍子往自己的發球區走。

    砰！砰！砰！

    發球區內，觀月手里的網球輕拍著，目光看著對面的赤也，眼底帶著從未有過的冷靜，網球不斷的擊打著，隨手接過球抬手往上一拋，提起拍直接擊下。

    隨著擊球聲響起，周圍的氣氛也是變得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靜靜的站在場外，認真的觀看這場比賽。

    啪嗒！

    將網拍一把握在手中，赤也看著觀月，鼻梁有些酸澀，眼圈微紅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們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副部長、柳前輩、部長、還有表哥你，你們沒有一個人想過我為什么這么做，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們?！?/br>
    話音剛落，眾人便是見到一顆網球急速升空，還未飛至最高點，赤也的身影一動，手里的球拍便是如同閃電般的揮落而下。

    砰！

    一道恐怖的擊打聲傳入眾人的耳中，讓圍觀比賽的人心不由得一顫，沒有想到他的爆發力這么強。

    下一刻，一道極端凌厲的黃芒自他們的眼中一閃而過。

    虛幻的速度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微妙，他們這是來真的了。

    “好……好快！”

    砰！

    網球如同子彈般從赤也的身旁疾馳而過砸在了后方的墻壁上，網球攀附著墻壁硬生生留下了凹凸的焦灼痕跡。

    “為了我們就可以用網球傷害其他人了嗎？我之前說過，打網球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你現在開心嗎？”

    “說不動峰人是弱旅，你現在連我的發球都接不住，你什么資格說別人是弱旅？”

    觀月抬聲聲拍質問道，手里揚起的球拍再一次的抽在了網球上。

    砰！

    手臂肌rou凝結爆出極強的力量，扣拍后網球恍若上膛的子彈般再次飛射而出，速度比起剛剛那一球有過之而無不及，很顯眼觀月被赤也的話刺激地完全地引爆出來，還隱隱約約有些沖破極限的跡象。

    轟！砰！

    網球轟落在地，堅硬的地面瞬間便是被砸的塌陷了下去。

    刷！

    落地的網球彈射而出直逼赤也而去，赤也看著自己已經錯失了兩顆球，每次迎拍都沒有追上觀月的球，眼底逐漸紅了起來，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兩人都是不留余地地競爭。

    “就這么放任他們真的好嗎？”伊武看著打法越來越兇猛地兩人，他都看了網球擦再臉上了觀月初也不避開直接抬拍，臉上都有血花了，上次這種比賽他都還是在與亞久津仁上見過。

    最后趕來的跡部和忍足看著他們，眉頭一挑，目光落在觀月身上，扶了一下淚痣，輕呵了一聲，“那家伙性子很倔，沒有達到目標是不會放手的?！?/br>
    木更津亮推了推帽子看著觀月毫不手軟地招呼著切原，默默地瞥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弟弟，遲疑地問道，“你們經理打法一直這么兇狠？”

    他現在有些懷疑把弟弟一個人放在圣到魯夫是不是做錯了，那家伙狠起來親弟弟下得去手，他家弟弟可是經不起觀月初這么摧殘。

    “經理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大哥你能不能收起你臉上的懷疑，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至于連連親弟弟也懷疑吧?！蹦靖驘o語看著自家哥哥，看著觀月將切原君已經逼急了不由得心頭一緊，雙眼臃紅頭發也染白了一半再加上臉上一片血污，兇狠的眼神讓他看起來更加像食血的惡魔。

    “惡魔化出來了，他居然逼出來?！鼻o盯觀月，他的無影已經達到了150公里的速度，整個人看起來也處于亢奮狀態，他每一招都在逼急切原赤也，半小時的時間就把惡魔化逼出來的，他目前的實力和真田的比賽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又瘋狂又狠。

    “你看看你自己目前的樣子，你的網球還是你當初的網球嗎？下手狠辣，招招致命，還有當初拿拍時的初心嗎？你有聽進去嗎？”

    “不要再說了！我……”

    觀月看著赤也已經失去理智不停拿網球往他身上砸，隱忍了下來努力忽視掉身上的刺痛，一場比賽下來，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比起赤也一身臟亂來他已經好上許多，輕輕抿著唇角，眼底的色彩交織，再需要刺激他一把，他就能用暗夜兩極碾壓他了。

    砰！

    一瞬間沖到底線位置的觀月，瞇了瞇眼睛，鼻梁上的眼鏡已經凌厲的球風震裂，觀月抬手摘掉眼鏡露出狹長的桃花眼，眸子里一片冷光，揚起手中的球拍朝著網球猛地扣殺而下。

    砰！

    網球如同炮彈般轟落，將地上的草皮濺起灼燒過的黑痕。

    “好強的殺球！”

    圍觀的裕太望著地上的痕跡，砸了咂舌，神情一怔，經理居然摘掉了眼鏡，看起來比平時更好看，額頭上下滑的汗水順著下頜滑落，更具有幾分凌厲美。

    當然，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觀月的扣殺，跡部看著他如今的狀態，眉頭一皺，那家伙狀態不對。

    “好強！”

    轉動視線仔細地看了一看，他的洞察力似乎比平時更準確，眼底也帶著一股紅色，似乎他也被逼到絕境，而且放慢動作他的肌rou都在抽搐，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一看就是到了極限，隨著他的動作這種怪異感覺更甚，跡部側了側頭盯著他，問著身旁的忍足，“你有看見觀月初的眼神嗎？”

    忍足抿了抿唇，眉頭微微擰著問道，“嗯？小景你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

    “那家伙的狀態已經到了極限了，他是憑借意志力在跟切原赤也比賽，”

    “什么？”忍足回頭詫異看著他，能用意志力比賽，那家伙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敢用意志力跟他拼，不怕切原赤也一不小心往他頭上砸。

    赤也腦子里一直回蕩著觀月那句‘這就是你當初的網球嗎？你的初心呢？’

    他的初心，不，他的網球不是這樣的，他不要這樣，他是想贏，但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都是你害的，我哥才會住院！”

    “網球可不是你發泄恨意的工具?！?/br>
    “赤也，你知道錯了嗎？”

    “赤也，你在說一次試試?！?/br>
    “你明白自己的極限了嗎，赤也?！?/br>
    “你的網球還是當初的網球嗎？”

    腦子里一片混亂，眼底的嫣紅開始退下，手里的拍子胡亂地揮打，腳步踉踉蹌蹌，嘴里還念念有詞，看起來有些瘋魔。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不是——”

    切原手里的拍子滑落，伸手捂著頭想要把腦子里形形色色的聲音去除掉，表情扭曲似乎陷入極大的痛苦中，唇瓣被他咬出了血，眼底的渾噩清醒了不少。

    “好像起作用了耶，那家伙眼底的紅色退下去了?！?/br>
    “不可思議，觀月初居然成功了?！鼻鲋劬?，驚奇地看著切原，手里的筆微微顫抖，沒有想到他真的成功壓制住了切原赤也的惡魔化，讓他自己從渾噩里醒過來。

    “成功了，經理好樣的?！?/br>
    “果然不一樣，觀月君的實力也到極限了吧?！?/br>
    “嗯啊，那家伙真的做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