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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見過絕望憔悴的公主,也見過活潑可愛、優雅高貴的公主,卻唯獨沒見過她扭捏嬌羞的模樣。 這讓時飛有些好奇:“你要報喜鳥做什么?” 公主咬了咬下唇,小聲的說:“我想讓它幫我送一封信?!?/br> 所以報喜鳥,果然就是鴿子吧? 時飛嘆了口氣:“不是不想幫你,可惜城堡的報喜鳥,都是為了婚禮臨時購置的,沒有經受過訓練,怕是沒辦法送信?!?/br> 公主一瞬間有些失落。 時飛:“你是想給國王說一下情況嗎?我可以派人騎馬去,比你們駕車來往會快很多?!?/br> 提起那個人,公主就冷下了臉色:“我和他可沒話說?!彼徍土艘幌虑榫w,才重新對時飛說:“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只是時領主,今天我來找你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告訴艾維斯?” 時飛不是多話的人,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去細糾這對兄妹之間的小秘密。 公主失望的離開了,時飛抓緊時間吃了個早飯,緊接著就被艾維斯堵上了門。 艾維斯的目的十分明確,同昨晚的塞西爾一樣,是來發出舞伴邀請的。 時飛略帶歉意的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之前答應了別人,恐怕前三支舞都不能和你一起跳了?!?/br> 艾維斯果然rou眼可見的失落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那么我可以邀請您當我第四支舞的舞伴嗎?” 時飛只好說:“我的榮幸?!?/br> 她其實不是很熱衷于跳舞,但王子作為遠道而來的客人,舞會上和他一起跳舞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 如果不是塞西爾,按理說,她本來第一支舞就應該同王子跳的。 所以即便晚上的舞會時刻,時飛滿腦子想的都是去找阿爾文套話,可也不得不耐著性子,去跳已經約定好的四支舞了。 想想就很痛苦。 四支是極限了,絕對絕對不能再答應第五支了,誰也不行。 這么想著,時飛痛苦的送走了艾維斯,還沒休息半個小時,就又迎來的第三波人。 ——住在她隔壁的吸血鬼塞西爾。 時飛有點心累:“所以你又是來干什么的?我這一早上忙的?!?/br> 時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同塞西爾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是和前兩次截然不同的隨意與自在。 塞西爾也沒意識到這一點,但他敏銳的抓住了時飛話語里關鍵的某個字眼:“又?所以還有誰來過?” 時飛沒什么好隱瞞的,告訴了他:“艾維斯王子和艾麗婭公主,他們剛剛才走?!?/br> 塞西爾警惕的問:“他們來干嘛?” 時飛沒有細說,只是說道:“大概就是一些舞會的準備事宜、流程細節,總之沒什么重要的,不要提他們了?!?/br> 塞西爾懷疑的看著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但時飛說不提,就真的不再提了,她問塞西爾:“所以,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塞西爾臉忽的一紅,訥訥的說:“我來是有東西想給你?!?/br> 時飛默默地拉開椅子,穩穩坐下,然后倒了杯溫水,開始看他表演。 塞西爾呼吸一滯,險些被這女人氣死。 他會這時候過來其實也不算心血來潮,當然,也絕不是蓄謀已久。 是他昨天晚上,被時飛趕走后,漫無目的的在城堡游蕩的時候,產生的靈感。 昨晚他又遇到了他的情感導師——不是布萊恩,布萊恩已經被他打入冷宮,他遇到的是單獨一人的車夫莫爾。 莫爾正在婚后的休假期,按理說不該出現在城堡,還是大半夜里。 他好奇之下上去尋問,這才知道是對方不小心弄丟了戒指,被暴怒的茉莉趕了出來,找不到不許回去。 塞西爾有點印象:“是集會所買的那個?” 莫爾卻說:“不是那個,那是我買給茉莉的,茉莉后來也給我買了一個,丟的是我的?!?/br> 塞西爾隱隱意識到了什么,猶豫的問:“戒指,應該買兩只的嗎?” 莫爾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一人一個,成雙成對,戒指和報喜鳥,是婚禮中絕對不能缺少的兩部分?!?/br> 塞西爾似乎有點明白了:“所以對你們人類來說,結成伴侶,必須要有一對戒指?” 莫爾沒工夫和他細說這些,他還要趕緊找到戒指,好回家抱媳婦呢,所以連頭都沒抬,便敷衍的說:“是的,沒錯,就是這樣?!?/br> 塞西爾被塞了一腦袋的“新知識”,在城堡里邊游蕩邊吸收,然后就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原來,早在集會所給時飛買戒指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她當做自己未來的伴侶了,只是當時的自己還不自知罷了。 只可惜那個戒指做的太大了,就連時飛的大拇指都戴不上,實在有些失敗。 不過那時候是不知道時飛手指的尺寸,再加上自己也懵懵懂懂的,才會出了紕漏。 如今何不趁著舞會的機會,重新送時飛一個新戒指呢? 想到就做,塞西爾連夜跑出城堡,跑去了冰城。 昨天并不是集會所開集的日子,路邊只偶爾有幾個攤販,偶然看到一個半個賣戒指的,質量卻都不高。 塞西爾找了大半夜,不知道敲響了多少間商鋪,挨了多少罵,才找到了上次賣戒指的那個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