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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塞西爾一直在裝可憐, 可能法力已經恢復了大半,但她不知道,塞西爾能這么強。 他有能力脫離自己, 卻一直留在城堡。 他分明可以去捕獵人類, 卻因為她的抗拒一直在喝動物血。 但是。 為什么? 時飛一步一步的走向塞西爾, 心里不停的涌現出疑惑。 塞西爾就呆立在不遠處,敵人癱在他的腳下。 那個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割傷和淤腫,他可能斷了幾根肋骨,四肢骨折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最嚴重的,恐怕還是內臟的損傷。 這從他不停的嘔血這一點上, 就能看出些端倪。 時飛走到了塞西爾身邊, 停下。 她抬頭看向吸血鬼, 滿心都是想要宣泄卻不得途徑的疑惑,根本沒有心神分給地上的倒霉蛋。 但布萊恩有。 以免被那兩個人氣死,布萊恩不再關注時飛和塞西爾, 而是小心翼翼的湊到慘兮兮的追殺者身邊, 有些好奇的揭開了對方蒙臉的布巾。 然后…… 然后布萊恩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驚了:“怎么是他?” 不遠處。 塞西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飛看著塞西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可憐的吸血鬼護衛又一次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布萊恩:“……” 被忽視而已, 他早已習慣…… 才怪??! 布萊恩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然后加重了音量,cao著一口詠嘆調,抑揚頓挫的對他家殿下說道:“這不是一年前失蹤的光明騎士安德烈嗎?” 布萊恩的聲音大的就像一道驚雷,猛地劈向一人一吸血鬼,破開了他們之間那層奇怪的氣氛。 時飛和塞西爾不約而同的一震,如夢方醒的看向彼此,視線碰撞的瞬間,他們又像是被扎到一般,立刻低頭的低頭,看天的看天,特別刻意的避開了彼此。 塞西爾抹了把臉,逃也似得蹲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平穩住心跳,故作無事的問布萊恩:“安德烈是誰?” 布萊恩終于得償所愿的獲得了關注。 他有些欣慰,又十分不解的說:“安德烈是打出了名聲的光明騎士,曾經是騎士長最有利的競爭者之一,我幾年前見過他一次,不會認錯的?!?/br> 時飛也蹲了下來,她沒有去看塞西爾,同樣一本正經的尋問:“滅族的如果是光明騎士,那么幕后的黑手就是教廷咯?” “恐怕不是?!辈既R恩搖了搖頭:“安德烈在半年前就失蹤了,教廷知道的,恐怕還沒有咱們幾個多?!?/br> 塞西爾皺了皺眉:“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事?” 布萊恩說:“親王大人從不讓我們和您說這些小事,怕您分心,沒辦法更好更快的吸收傳承之力?!?/br> 一般來說孕育而生的純粹血族,接受傳承大多在成年到一千歲之間。 最慢的是上一任哈里森親王的小女兒,因為沉迷八卦到處亂跑,足足花費了一千八百年才接受完傳承,堪稱血族之恥,被無數大家長拿來當做反面教材,每每拿來“鞭尸”,警醒自家的子孫。 也因此,他們親王為了早些培養殿下成材,自己好撂挑子去游歷大陸,從來都把殿下保護的很嚴密,只讓他專心傳承,一切等結束了之后再說。 唯一出格的事情,大概還是成年禮時,親王想要送女人給殿下,結果還被拒絕了。 不過一說起傳承,布萊恩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您突然變的這么強,是吸收完血脈傳承了嗎?” 將近八百年,也不算短了,真吸收完也不稀奇。 果然。 塞西爾低聲“嗯”了一下,承認了下來。 他其實有些茫然。 他在這個瓶頸已經很久了,可就在剛剛,時飛遭逢危險的時刻,他就仿佛打破了什么壁障。 血脈涌動的法力強盛到他險些無法承受,也是那時,自從父親被殺就一直停滯不前的血脈之力,突然沖破了極限。 唯一了解血脈傳承的父親不在了,身邊僅剩的護衛又是個初擁的血族,事到如今,竟沒有人能和他解釋,自己身體的這一系列變化,是不是正常的。 時飛聽到這里才算是明白了。 “原來你原本的實力不是這么強的?”她驚訝的說。 塞西爾:“當然不是,我之前大概八級上下,和你的水平差不多?!?/br> 時飛:“唔……” 塞西爾有些感慨:“當然,要是算上你那把劍,我可能還不如你?!?/br> “怪不得……” 時飛突然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 她一直搞不懂吸血鬼為什么不離開,又這么聽自己的話,就在剛剛甚至產生了一些可怕的猜測,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有那么一點喜歡? 畢竟時飛沒心思談戀愛,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感覺不出來。 塞西爾為她打翻敵人時,那種猜測達到了頂峰,她看著一臉冷漠肅殺的塞西爾,差點控制不住問出來——你是不是喜歡我? 好在她憋住了! 好在真相來的還不晚。 時飛現在明白了。 塞西爾是突然爆種才這么強的,他之前的實力甚至還不如她。 那么這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之所以不離開,甚至沒有再去襲擊她的領民,都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實力不允許做這些挑釁的事,并不是他對自己有不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