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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黑暗生物的克制,簡直同文獻記載中的圣劍一模一樣。 那個可怕的猜測再一次浮現出腦海:這把劍,是不是就是丟失的圣劍?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產生過這樣的懷疑。 但時飛曾以重劍早在八十年前就出現在她家劍室為由,進行了否認。 塞西爾之前沒有深究,可現在他卻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 圣劍從教廷遺失的時間,也剛好是八十年。它們之間真的就沒有聯系嗎? 有沒有聯系時飛不知道,但她心里的懷疑和糾結,其實不比塞西爾要少。 她之前那么肯定重劍不是圣劍,也不過是因為她來自于異世。 可在不久前,回憶自己穿越而來的契機時,想到正是握住了重劍,她才會被白光吞噬,來到這片大陸,她的肯定就已經開始動搖了。 而之前與布萊恩打斗時,她清楚的記得,每一次劍與人的撞擊,那把重劍都會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灼傷,遠超過一般銀器帶來的傷痕,她心底懷疑就更加的深了。 塞西爾和時飛都沒有明說,卻也都在懷疑這把劍。 這是時飛松口提供血液的原因,也是塞西爾哪怕心里酸澀不滿,卻最終沒有再開口阻攔的原因。 因為如果它真的是圣劍,那么它造成的那些傷勢,沒有血喝,或者說沒有時飛這樣蘊藏著巨大能量的血喝,是不會愈合的。 塞西爾忍著滿肚子的酸水,綠著一張臉默許了時飛的行為。 時飛的動作很利落。 她撤掉左手上護體的罡氣,解下了身后的重劍。 手邊沒有盛裝的器皿,她就直接割破手指,舉到了布萊恩的嘴邊。 布萊恩嗅著空氣中濃郁的血液甜香,喉嚨快速的上下劃動起來。 時飛割破的口子很大,血不停的流了下來。 能量充沛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流進嘴里,布萊恩沉醉的瞇起了眼睛,下意識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塞西爾:“……” 得寸進尺? 塞西爾大步邁了過去,一把拍開了布萊恩的咸豬手。 他的臉已經綠到發紫了。 “喝就喝,別亂碰?!彼舶畎畹恼f。 塞西爾突然覺得自己很虧,他也說不上原因的很虧。 布萊恩被這一打岔,恢復了些神智。 時飛也趁這個機會收回了手。 “差不多了?!?/br>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塞西爾給她的反饋。 那是塞西爾頭一次喝她的血,不同于布萊恩的滿臉享受,塞西爾他直接響亮的嘔了一聲。 她不知道塞西爾默默吐槽自己的血像光明教廷的那群老頭子,但她知道在塞西爾眼中,自己的血是很難喝的。 出于好奇,她問自己見到的第二只吸血鬼:“我的血怎么樣?” 布萊恩驚訝的說:“能量充沛的驚人,只這么一點,我身上大部分的傷就都好了?!?/br> 時飛看了他一眼:“我問的是口感?!?/br> 布萊恩:“……哦?!?/br> 布萊恩砸吧砸吧嘴,回味的說:“有一種淡淡的回甘,夾雜著nongnong的圣潔感,就像教廷的圣女,強大而又美麗,相當美味?!?/br> 塞西爾:“?” 塞西爾說出來了:“難道像的不是教廷的老頭子嗎?” 而且…… “誰讓你品這么細致的!” 瞪著糟心的護衛,他突然產生了nongnong的悔意。 不該給他喝時飛的血的。 這種坑主的家伙,自生自滅才是他的歸宿! 萬分委屈的塞西爾,現在的臉已經紫到發了黑。 布萊恩被罵的一臉茫然,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因為他和時飛的互動,他家殿下酸了。 布萊恩:“……” 殿下這什么毛??? 喝口應急的血都能急眼? 他們之間四百多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 果然是艾德里安家的傳統,重色輕友。 據說老艾德里安親王,同殿下的母親結為伴侶后,就和當時同為競爭者的好友斷絕了往來,至少在夫人還活著的時候,沒再見過對方一次。 都是什么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氣鼓鼓的站了起來,布萊恩不想搭理自家殿下了。 他騰出空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變化:如今饑餓感得到了緩解,身上的大部分傷也基本痊愈。 只除了之前被時飛那把重劍劈砍橫拍出來的傷痕,依舊焦灼的嚴重,即便恢復了一些,也離愈合差了很多。 劍形的武器?難以愈合的灼傷? 布萊恩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事情有些不對。 他看向時飛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銳利:“你同德維特有什么關系!” 時飛:“?” 時飛有點懵:“誰?” 塞西爾皺了皺眉:“你提那個叛徒做什么?” 德維特是他的大哥,也是殺了他父親的叛變者。塞西爾只要一想起那個名字,心里就會涌現出滔天的怒火。 德維特雖然是初擁成為的吸血鬼,可家族從未虧待過他,他的父親也不是什么嚴苛的大家長,他根本不明白大哥叛變的理由。 他還能想起小時候,因為是孕育而生,他與其他吸血鬼不同,初生不久的自己弱小的仿佛一個人族,是大哥給予了他保護和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