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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冒險者賺錢的時候,她就對奴隸交易深惡痛覺,那時候年輕氣盛,為此也大鬧了不少拍賣會,惹了許多麻煩。 等到后來,時飛慢慢明白奴隸買賣絕不是自己一個人,毀掉幾次交易就能夠杜絕的。 這就像牙行交易一樣,是社會制度下的產物,雖然比之更為黑暗,但本質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話雖如此,但這冰城畢竟是她的領地,她在自己領地的集會所里,總能頒布法令,嚴禁奴隸貿易吧? 時飛還真就這么干了,她滿以為能收獲一個干干凈凈的集會所,卻沒想到剛帶著塞西爾踏進集會所的大門,就看到入口處最打眼的攤位上,有個被拴在木樁上的獸耳小奴隸。 小奴隸看起來五六歲大,長著毛茸茸的類似狗耳和狗尾巴的獸化特征,沒穿衣服,就那么蜷縮在木樁旁,看起來分外可憐。 是個小半獸人。 時飛皺緊了眉頭,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火氣。 還算冷靜的扒開圍著的人群,時飛走了進去,對攤主冷聲說:“我記得入口處的公示板上,應該刻了集會所的規矩?” 攤主臉色比時飛還要難看:“我看到了,不能販賣奴隸?!?/br> 時飛說:“那你是明知故犯?” 攤主的臉黑的快要滴下墨來,他使勁按著自己的胸口,仿佛這樣就能好受一些。 時飛直覺另有隱情。 果然,下一刻便見攤主惡狠狠的瞪了小半獸人一眼,怒氣沖沖的說:“我本來是捉了只小狼賣的,既能當寵物,又能簽訂契約當戰獸,誰知道狼崽一直好端端的,卻在剛才突然變成了小孩,可要虧死我了!” 集會所不能販賣奴隸,小狼變小孩,戰寵變奴隸,運氣差些直接被沒收,一枚銅幣都賺不到,可不正是虧大了? 好在時飛沒有那么不近人情,尋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確定這攤販的確無辜,便按照原先定下的小狼價格,把這半獸人小孩買了下來。 小孩還挺兇,被拴著的時候還算乖覺,可一被解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時飛沒有危險,潛意識知道這是最佳的逃跑時機,突然又吼又叫的掙扎起來。 時飛伸手去按他,那小崽就瞪著眼睛,嗷嗚一聲張開嘴巴,沖著時飛的胳膊兇巴巴的就是一口…… “嘣嘣”兩聲,小崽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張開了嘴,他那兩顆尖尖的門牙,便噼里啪啦的掉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塞西爾:“噗?!?/br> 他終于不是唯一一個在死女人身上吃虧的了,想想還有點爽是怎么回事? “塞西爾?!?/br> 時飛看了吸血鬼一眼,警告般的叫了聲他的名字:“你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了?!?/br> 塞西爾聳了聳肩,識時務的扭開了頭,不吭聲了。 半獸人小孩大概是真的傷心了,他有限的人生中也許從沒經歷過咬人崩掉牙的經歷,不同于塞西爾早已身經百戰,小小的一只很是茫然委屈。 他眼睛水汪汪的,兩腮氣鼓鼓的,指著地上的兩顆門牙,抬頭沖時飛哭訴:“嗚嗷嗷!” 牙牙掉了!你的手打掉的! 譴責意味很明顯了。 時飛可不知道這小東西在顛倒黑白,只看對方那可憐的樣子,頗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糊弄道:“乖啦,你這是要換牙呢,掉了好,沒事?!?/br> 783歲仍在換牙期的塞西爾:“……” 為什么突然覺得這句話這么耳熟? 時飛彎腰把牙撿了起來揣進口袋,然后伸手一撈,一個用力單手抱起了小半獸人。 她今天的目的是巡查整個集會所,看看什么貨物最吃香,哪些客商最富有,同哪幾個勢力交好更有利,看起來似乎不用做什么,實際上也麻煩得很。 眼看開集的時間快要到了,時飛不再磨蹭,直接抱著小半獸人,走向了吸血鬼。 塞西爾皺了皺眉。 他找什么似得四處看了看,很快目光便聚焦在了小半獸人的身上。 緊接著眉頭皺的更深了。 時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便看到對方躲避瘟疫一般,飛速閃開了老遠。 時飛:“???” 抱著半獸人小孩跟了上去,時飛迷惑極了:“你躲什么?” 塞西爾驚恐的連退好幾步:“你別過來!” 時飛只好停了下來:“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塞西爾崩潰的說:“但這小東西太難聞了,你一靠近,我就能聞到一股怪味,熏的我喘不上氣,就快要窒息了?!?/br> 時飛低下頭嗅了嗅,小孩雖然身上臟兮兮的,卻除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以外,聞不到其他亂七八糟的氣味,哪里有吸血鬼說的那么夸張? 不過看塞西爾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沒辦法,時飛只好后退了幾步,同他保持好一定的安全距離。 塞西爾果然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這樣就好多了?!?/br> 他還奇怪的看著時飛:“你的血那么難喝我都能忍,怎么這個小東西我光聞一聞都受不了呢?” 時·超級難喝·飛:“……” 會不會說話? 怎么這么憋屈? 承認自己血難喝吧,總感覺把自己放進了食譜里。 可不承認……這好像又是事實。 怎么想都很氣,所以時飛也不想塞西爾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