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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辦的好。走吧!我們一同前去?!?/br> 裴玉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和肖千冷的淵源太深,若不是她從前了解他,今生一定會相信他的話。 可偏偏,裴玉歡所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指向肖千冷的特殊,他是個會巫術的巫人。 姚嬤嬤說祖上曾見過巫人有巫術,他們傳授的人不多,也就是說并非所有人都會巫術,要看誰是天選之巫。這也就說明肖千冷就是那個天選子。 待想清楚之后,這些事便能解釋的通了。 枝枝必定是看到了什么才會如夢一般到現在還不曾清醒。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切只有見過他生母才知道。 裴玉歡想著,腳步更加穩重些。 兩人自是到了閔福的住處,她前腳邁了進來,后腳夏清立刻請安,“夫人,吉祥?!?/br> 夏清本來是個侍衛,讓他給閔福打下手,自然是屈才。在閔福手下練練,倒也不是什么錯事,要想做好肖府的掌管師爺,他得有閔福的圓滑才行。 想來這磨合也差不多了,她揮揮手,“夏清,晚點去找老爺,以后就做這府上的侍衛統領吧!” 夏清本來就是想報恩,他對做什么都沒什么要求,如今官升一級,自然是傻了。 不過夫人讓他做什么他都是開心的,他抱拳道,“夫人,我跟隨了將軍這么多年,發誓此生要跟隨將軍。如今將軍去了,秦家府邸也沒了,小主子就是秦家,也算是繼續效力秦家。此番恩情,感激不盡,多謝夫人!” 一旁的閔福也傻了,這平日里能打能罵的人竟然要和他平起平坐了,當下臉一黑,卻不敢發作。 裴玉歡看笑話似的盯著閔??戳艘谎?,她嘆口氣,“閔總管,你也有功,此事你功不可沒,得空去管賬房領賞吧!” “是!謝夫人!”閔福一聽錢樂了,心想他的地位也升不上去了,這樣有封賞也行。只是,便宜了夏清。 不過他怎會表現出來,只是拉著夏清賀喜,希望他能替自己說說好話,“恭喜夏兄,你這是大喜呀!” 夏清才不吃拍馬屁那一套,他是個木訥的人,自然后也說不得好話,“一屋住的喜什么喜的,都是夫人仗義才有我的今日。多謝夫人!那婦人正在偏廳。夫人要見嗎?” “閔福,你去帶人過來吧!” “是!” 不大一會兒,一名年輕婦人便進來了,她衣縷瀾衫,看樣子是受過苦的。 可那眉眼卻是像極了肖千冷。原來他的生母竟然生的這般秀氣。即使是受了委屈,也掩飾不住好看的皮囊。 不過衣服穿得寒酸,對比裴玉歡身上的錦衣綢緞,當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本該是巫國王子的母親,本該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如何會像今日這般落敗。 她拖著大肚子,示意旁邊的位置,“請坐!” 那婦人只字沒說,她來的時候已經摸索了這里的環境,打量著這屋子,原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不過也十分富麗堂皇。 聽說這里并不是夫人住的地方,她還聽外人說肖府是有名的貴府,那她兒子住的地方自然比這更好。 她兒子是王子,住在這里倒也不是委屈,畢竟沛水常年窩在深山之中,再好的條件也比不上這京城。 何況肖家也是顯貴之家。 她緩慢的開口,似有防備之意,“我沒有見到我兒子,自然不會同你多說?!?/br> “未聞大名,我叫秦子艾,是這肖府的主母,我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你也聽說了我們肖家的事吧,不然你也不會來的。況且,你我本沒有牽絆,我沒必要騙你?!迸嵊駳g理理袖子,她強裝著鎮定。 巫人做事一向小心謹慎,這婦人若不是走投無路,怎會來這里。裴玉歡不急,她只要戳中利害關系,還怕她不配合? “好吧,夫人,我就明說了吧,我要帶走我兒子!” 裴玉歡斂著笑意,再次理理袖子,她平靜的望著坐在一旁的婦人,從始至終,她都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肖千冷的生母,此時卻確定了。 她輕笑,“呵呵~” 這一笑,那婦人倒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以為這是不給她帶走之意,便站了起來,強硬要求,“他是我兒子,你困住他又有何意義?” 夏清以為她要動手,忙攔住她,裴玉歡輕輕搖頭,她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自然不會動怒,“夏清,你們先下去,我和她單獨談!” 夏清略皺眉,點了點頭,和閔福一道出去。 等人走了,裴玉歡示意她再次坐下,“人走了,你可以說你來這里的目的了?是想討我們肖家的銀子,還是想做什么?你可知你口里的兒子告訴我你死了,還曾在月圓之夜給你燒紙錢?!?/br> 那婦人一聽,愣神,她眼中忽然有大顆大顆的淚水降落,再不是剛才那般無禮。 她癱軟的坐了下來,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她的手扣的椅背很緊,一雙粗手哪里有王子母親的本該有的細滑,如若不是有隱情,很難將她的身份和肖千冷重疊起來,她絕對有故事。 正是這樣的細節讓裴玉歡處事不驚,這個生母過的并不好,如今自己的兒子已在富貴人家站穩了腳跟,她不會帶他走。 她只是來討點好處,如果裴玉歡猜的不錯,她與肖千冷多年分離,如今她能求得,不過是守在兒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