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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知肖灃百落了難,他倒是多了很多機會,若是現在他開始追求,結局會不會是他贏得她? 可這眼前的妙人和過去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風柔柔的吹,她發髻上的飄帶繞著她的臉飛了起來,他心動,是真的心動。 雖相識多年,每回看秦子艾,他都會紅了臉,這回是紅了耳朵。 裴玉歡被問的有些發虛,剛才是為了敷衍紅姑這才不得已捏了這三皇子的耳朵,她怎么好意思說,我在給你爹爹培養小后娘? 雖說皇宮之內,有的是嬪妃,不在乎多一個春桃,可她涉及政事實在是難以解釋。 這放下手都覺得手不停使喚的哆嗦,她忙行禮,“三皇……” 文多名伸手就放在裴玉歡唇邊,示意她不要講話,“哥哥不必多禮,既然是來了這里,都是找樂子,就沒有別的身份。不過,哥哥得告知弟弟,來這里所為何事?” “哦……”裴玉歡倒有些為難,“這,哥哥不方便說?!?/br> 三皇子輕笑,轉身背過去,“既然如此,弟弟的事也不方便說?!?/br> 風下平靜的長廊,日光照在兩人身上,卻都覺得生冷。 裴玉歡手袖捋了一下,從前秦子艾看不上三皇子,覺得其人沒有野心,也不喜歡身后跟個小屁孩。 如今時光流轉,萬念皆變,從前的三皇子不再了吧! 這清風日下的俊朗男子,的確是未來的圣上呀! 十五年后的事秦子艾不知道,她裴玉歡重生一回,全知曉。 若能籠絡未來皇上,前途如何,仔細思量,不會差到哪里去? “呵~”裴玉歡掩面微微笑。 望著喧鬧的集市,這一片繁榮都是他的,她焉能不敬他三分。 她問道,“小千近日可惹出什么亂子?” “小千?”文多名眉目清明,他眼中自有柔情,他微微笑,“你平時都這么喚他?” “嗯?!?/br> “宮里不比府上,自然規矩也多,他是個靈巧的人,自然是受重用。只是你當別人的孩子待真心,這些年,也不曾見你對我有過真心,是么,jiejie?” 他一問,裴玉歡心里咯噔,巴結歸巴結,她既然心已許他人,必然不會再說這些騙人的話。 “未曾有過真心!”這一句,平淡如水,似乎已是過去多久的事。 “原是,我多情了?!?/br> “皇天后土可鑒,我待三皇子永遠仍最親的弟弟,我希望這往后的天下,我不是陪你共看的人,卻是你可以用來鑄造城墻的人?!?/br> 裴玉歡望著平靜的京城市井,這平靜的背后全是sao動,她眼神堅定,繼續道,“弟弟,就此告別,珍重!” 這天朗氣清,微風幽幽,明明夏季熱汗下墜,卻冷的一身發毛。 文多名沒再說什么,他便離開了夢春樓。 忙活一天回去之后,裴玉歡洗漱之后也就睡下。 她言盡于此,若是文多名懂了,自然不會在成事之后秋后算賬,她這算是站隊了。 這一天也就這么過去。 * 日子近裴玉歡的生辰,花園的滿池花也開了。 傍晚,裴玉歡閑著心來,和枝枝在花園走著。 這一路過去,就是肖千冷的屋子,裴玉歡站在院門前,上一世她甚少去這院門,這一世,她甚少來這里。 幾乎是沒勇氣,走進去也是心酸往事。 “夫人,還往前去嗎?”枝枝看著這門口,冷清的很。 如今這屋里,沒了生氣。 下過雨的青石板上落滿了青苔,這走的人少了,自然變得深幽許多。 原本就知道裴玉歡很少來這院子,她拉著裴玉歡想帶她離開。 沒想到裴玉歡腳步定住,看著這里面,“枝枝,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沒錯,作為一個下人,枝枝不好評價。 她嘆口氣,“夫人,凡是人都有苦衷,我如果能分擔夫人你的苦衷,該多好?!?/br> “你有這片心,我就知足。進去吧!”裴玉歡小腳一邁,進去了。 這園子深處四處靜謐,深深的長草長滿了草,院子中有一片區域是紫色的,那是子艾花。 園中,一個淺黃的身影正在低身給花澆水。 有些日子沒見著萍兒了,似乎是胖了些,她這個年紀身體尚在成長,自然是又高一截。 秦子艾是從小精騎,身子也比旁人好,不然這藥天天吊著誰受得了,躺床上那三個月不得早垮了。 裴玉歡也聽這沈大夫的話,每天再晚再累,也鍛煉一下身子。 她本人身子窈窕,自然也高人一頭。 萍兒這個頭直冒個,差不多也竄出來了,快趕上秦子艾了。 裴玉歡走過去,她也回頭,忙跪下,語氣冷冷,“夫人吉祥!” “起來吧!”裴玉歡走到石凳旁坐下,她的長衣落在腳邊,萍兒站起身來。 這孩子是委屈也好,是憎恨也罷。都過去了。 別人如何她約束不住,“萍兒,你可還怪我?” “不敢!”萍兒搖頭。 四下無話,萍兒的眼里滿是眼淚,也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 只要遠離了那人,她總有一日會好的。 時間就是解藥。 裴玉歡不是沒有警告過她,她可以喜歡肖千冷,決不能有別的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行,她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