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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平日里就不美了嗎?”裴玉歡打趣。 “夫人平日里是美,今日最美!” 枝枝在她眉心中間畫了朵梨花,滿意的點點頭,“夫人,此時沉魚落雁都不足比擬你的美,你比閉月羞花更羞花!” “你慣會哄我開心!” 裴玉歡低著頭淺淺的笑,倆人正說話間,萍兒進來行禮,“夫人吉祥!” “起吧!” 裴玉歡收住笑容,她看著萍兒,這丫頭才去幾日,就沒大沒小,進來前也不等枝枝來通報。 轉念一想,萍兒也是急性子,便問道,“萍兒,怎么有空來我這里?是二公子那邊出了什么事嗎?” 萍兒跪倒在地上,趴在裴玉歡的腳邊悲泣道,“主子,小主子說不想去王府,此時正要去學堂的路上,我不知道怎么勸說他,就來找你了!” 枝枝也震驚,這肖千冷原本是最聽話的,如今怎么總是出這么多事。 他這么做,就等于告訴夫人他不是肖家人嘛,無需去秦府拜見。 “萍兒,你先起來,我找人去把小千帶回來便是?!迸嵊駳g給枝枝使眼色,示意她將萍兒扶起來,這一大早晨哭哭啼啼的不像樣。 “成何體統!”枝枝板著臉拉起萍兒,“你怎么看著小主子的!” “枝枝,不怪萍兒,小千他做事有主張,你這就找幾個人去把少爺找回來!若是不愿意回來,就強硬點,就是抬也要抬回來!”裴玉歡這會兒摸不準這肖千冷到底是什么意思,還在為上次的事情鬧別扭? 不見得。 “不必了!” 門外是肖灃百的聲音,他話音剛落,外屋就進來肖北淮和肖鳳蘭,倆人一前一后跑到裴玉歡的身邊,肖鳳蘭看到裴玉歡戴著長長的朱釵玉墜,大眼睛很羨慕,“娘親,你今天真好看!” “枝枝,帶二姐兒去梳洗!”裴玉歡笑瞇瞇的將孩子推到枝枝身邊,又看看肖北淮,“萍兒,帶大哥兒也換一身新衣服吧!” “是!” 倆孩子走了,門外后腳肖灃百邁著步子就進來了,肩上還扛著瘦小的肖千冷,到了屋內就一把將人丟下,“我帶來了!” “……”裴玉歡嘴上無話,可心里卻是感激的很。 肖千冷一次一次的拆臺,她很是頭疼啊。 按照前一世的經歷和認知,這肖千冷分明對秦子艾是聽命唯是,重活這些日子,她沒發現這孩子聽話,主意倒是不少。 都說三歲看到老,裴玉歡了解肖千冷的惡毒,做事絕不會沒目的,卻不知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深深的吸口氣,問道,“小千,是娘親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嗎?” 肖千冷滿臉的委屈,手中死死地抱著書,他的眼神倔強又深邃,大眼睛滿是眼淚花,卻沒有掉下來,她知道肖千冷忍耐性很強。 還是上一世的事情,那是個很好的日子,是秦子艾四十一歲生辰,也是十五年后的事情。那個夜晚,肖府燈火通明,院子里請了一出唱戲,到后半夜戲唱完了,所有宴客都離席歸家。 肖千冷也從宴席之間離去,獨自擰著一壺酒踉踉蹌蹌,眼看人東倒西歪的回到床上,裴玉歡聞著他滿身的酒氣,通白的肌膚掛著紅暈,嘴角帶笑,似乎很是開心。 那時是初嫁過來三個月,裴玉歡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即使短暫一瞬,她也心動。 就此原諒那次對她的失禮、粗魯以及冒犯,她想反正都嫁給肖千冷了,她從答應嫁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他的人了,她這一輩子就守著這個夫君一直到老。 她一邊想一邊給他脫去身上的衣服,正要拿走他手中的酒壇,眼前本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清楚她的模樣,還是看清了,他臉上的笑容沒了,變得冷漠了起來。 一雙眼睛紅紅的,帶著眼淚花子,卻沒掉下來。 裴玉歡嚇得忙縮回自己的手,卻不想那人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壇子,將她的手腕捏在手上,他惡狠狠的說,“你剛聽到什么?” 酒壇子滾落在地上,“啪——”碎了,裴玉歡整個人驚的后退了一下。 而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骨頭碎裂一般。 她扭動著手腕,使勁的搖頭,她什么都沒有聽見。 是的,肖千冷還很多疑,她那一刻知道。 看她拼命搖著的頭,他滿足似的放松她的手,然后身子一躍過來將人壓在身下,毫不憐惜的開始脫她身上的內衣。 裴玉歡來不及驚恐,她想從他身下起身,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他這是想做什么? 肖千冷感受到她一丁點的反抗,就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她感覺到嘴角有血跡留出,那種腥味讓她作嘔。 他話語依舊冷淡,“臭、表、子,不是要代替嗎?你躲什么?” 所有的傷痛都不足以擊垮裴玉歡,只有這一句話讓裴玉歡心中的希望之火徹底熄滅。 她不再反抗,整個人攤在床上,任憑身上衣物滑落,最后一絲不剩。 原來在他心中她就是個娼,妓。著實可笑。 她臉上躺著淚水,任憑身上的人如何粗魯,如何將她折磨,將她的心擯棄在地上,用盡力氣去踩碎。 原來在她之前肖千冷心中就一直住著一個人,那是占據他整個心的人,是她無法替代的人,可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