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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過陣子這藥喝完了,我讓沈大夫再上門問診?!?/br> “嗯?!迸嵊駳g笑瞇瞇的看著枝枝。 枝枝是秦子艾的心腹,一心為秦子艾著想,本來這一生吃穿不愁,應該是過得極好。 后來遇人不淑,嫁的人不好,在家又是被打又是被罵的,嫁過去三年就沒了,沒活過四十歲。一個女人勤勤懇懇一生,該享福的時候還沒享福,確實讓人心疼。 這也是秦子艾失策,同意枝枝嫁給了一個不要臉的二百五毀了一生。裴玉歡當年總是聽乳母提起,婆婆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自責自己。 枝枝被看的不好意思,“怎么了夫人?我臉上有什么嗎?” 枝枝長得很圓潤,是個有福氣的人。 可是卻是個沒福氣的命,上一世的她的下場不好,這一世裴玉歡絕對不讓她受了那些委屈。 裴玉歡走了幾步,跟在拉過枝枝的手,“枝枝,我這輩子就你這么一個信得過的人,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輩子,你愿意嗎?” “夫人,你這說的什么話,枝枝的命都是夫人給的,夫人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答應?!?/br> 枝枝堅決的說道,她其實明白夫人擔心什么,她早就該談婚論嫁了,她都熬成了老姑娘了,對愛情也沒了期待,自然也會愿意留在夫人身邊。 況且,夫人當年對她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夫人,她現在指不定什么樣子。 秦子艾早就將賣身契還給了枝枝,枝枝卻早就燒了,她愿意伺候夫人一輩子。 “枝枝,難為你了?!迸嵊駳g拍拍她的手,起步往外走,走之前,身子頓步回頭道,“枝枝,往后要是受了委屈告訴我,我會替你做主的!” “嗯,夫人,曉得了?!敝χγX袋,現在這日子太平著,哪里還受委屈,她不給別人受委屈就不錯了。 夫人走了,枝枝將內屋的煙熏香滅了,這陣子,夫人總習慣去聞這個香,可從前她不是最討厭的就是這個香料味的嗎?怎么又愛聞了。 不過,想想人都是會變得,不管是喜歡的味道,還是喜歡的吃食,從前夫人還不愛吃香菜呢!現在也愛吃了。 * 這邊前廳幾個人聊得火熱,肖灃百是個幽默風趣的人,講起什么也頭頭是道,這個俗稱嘴炮王者。 這講起西澤那邊的戰事,也將文西雙講的很是向往。 北塞西澤國的風光是世人都向往的,在遼闊的草原上,萬里無云,策馬奔騰。 她追著問道,“那后來,和你一起逃出來的那個人怎么樣了?你們打探到消息了嗎?” 肖灃百搖搖頭,敵國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容易打聽。 “這北塞也不是小國,雖和文清的實力比不了,如果任其發展,也能追趕一二?!?/br> 文清國物資豐富,不像北塞國那樣物資缺乏,經常有流寇來在邊界搶劫財物和珍寶,為這事兩國沒少交涉戰事,也從來沒有握手言和的打算。 自古以來,文清就沒輸過戰事,疆土也是一點一點擴大,直到現在是最大的并聯國,發展至今已有二百年之久。 恭親王□□當年隨先帝征戰之久,后封鎮國將軍。到孫兒這輩就更是幫助文清平了多地之亂,這也是為何秦家經久強盛不滅之理。 在門外猶豫了片刻,裴玉歡輕輕推開門,她看著小河在一旁燒茶,示意他到一旁。 有些日子沒泡茶了,裴家曾有香料傳千里之說,私下對烹茶之學也有研究。 江南那一帶有東部佛僧入島,他們掌握一手好的茶藝,蘇家小姐學的一手二手,裴玉歡自然是娘親教習的。 她自小對這些做事信手拈來,天生會做這些,她洗了洗茶杯,將一套茶文化展現的活躍有趣。 看呆了文多名,也看呆了肖灃百。 肖灃百的眸子落在裴玉歡的身上,他的夫人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煮茶,她一手扶住寬松的袖子,一手將茶杯擺放整齊,茶咕嚕咕嚕的燒起來,茶香不多時就飄出來了,實在是好手藝。 這自打夫人醒來之后,他仿佛看見這個女人的多面性,不是驚喜,就是驚嚇。 上次是驚嚇,這次是驚喜。 之前因為拿走府內掌銀權,肖灃百有些天沒去看夫人,他只覺得夫人霸道,卻不知她還有掌權的能力。 今日見她膚色圓潤,氣色舒適,一頭秀發輕微的紅玉點綴很顯氣質,衣袂飄然的若隱若現的巧手,和一頓cao作完美恰接,這根本不是他的娘子,而是活脫脫的仙氣飄然,就是個仙女呀。 裴玉歡將茶遞給文多名,薄唇輕啟道,“殿下請用!” 同樣看呆的文多名心中感慨萬千,他做夢都想不到,還能喝到秦子艾親手煮的茶。 他贊嘆道,“舊年她揚鞭勒馬,一騎紅塵,上了某人心間跑了一圈,如今這春雨泡茶,尚好風景,我也領略了這美人不老,更勝當年的風景呀!” 此話一出,裴玉歡的手一頓,她低著頭淺笑,“殿下,這茶你還沒嘗呢?” 她何嘗不知這殿下的潛臺詞,這么明目的贊嘆的不就是秦子艾和文多名的舊年嗎? 還是在她十歲那年,她騎著馬瀟灑的在風中穿梭,三皇子不顧公公太監們的阻攔,一次沒騎過馬的他追著她跑了整個馬場,當時嚇壞了寧貴妃,也就是文多名的母妃。 好在,文多名沒受傷,也讓秦子艾免受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