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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緹寧連忙問道。 “但你哭著求著都要和朕在一起,甚至還背著朕和他退婚?!?/br> 跟著兩人身后的枕玉默默低下了頭,為自家主子顛倒黑白的本領感到震驚,明明是他說想試試情夫的刺激,才嚇得緹寧姑娘趕緊去退了婚。 緹寧心虛的目光從裴行越身上移開,原來原主這么愛他啊,愛到違抗皇命也在所不惜。 不過緹寧想著眼前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動心,就比如…… 思及此,緹寧的心一下子冷下來,她不是他愛的那個女孩子,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想到這兒,緹寧看了看手上精致的小老虎燈籠,又笑著問道:“附近有比較靈驗的廟宇嗎?” “怎么了?”裴行越瞇了瞇眼,柔聲應道。 “我想去拜一拜?!?/br> 緹寧在前二十年,對神佛一事向來敬謝不敏,她不相信這些東西,可靈魂穿越這件事讓她明白了有些事不可以用科學解釋。 既如此,那便找不科學的神仙吧。 緹寧參拜的寺廟是京城百姓覺得最靈驗的白馬寺,緹寧一下馬車,便發現大安第一大寺果然是名不虛傳。白馬寺已在城郊,但宏偉臺階前馬車人流絡繹不絕,還有各類小販在白馬寺門口叫賣。 緹寧排了一炷香的隊才輪到她進大殿內祭拜,幾尊佛像或莊嚴、或肅穆、或慈悲嗎,緹寧雙手合十,靜心凝神開始祈禱。 那位緹寧姑娘和,和……她的夫君如此相愛,她希望佛祖顯靈,能讓真正的緹寧的姑娘換回來。 祭拜完后,緹寧起身往大殿門口走,一個帶著冪籬的青衣婦人不小心撞在緹寧身上。 婦人咳嗽著說:“對,對,咳咳,對不起?!?/br> 緹寧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藥味,她伸手想扶她,只是手剛碰到婦人,便被婦人利落地躲開了。 被撞了下緹寧也沒在意,上馬車回了皇宮。 剛剛拜了大安最靈驗的神佛,緹寧回宮之后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宮女們見此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緹寧看著空蕩蕩的寢殿,又側著身子摸了摸左側空著的位置,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舍。 醒來已是日暮西垂。 緹寧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精致溫雅的臉龐,這張臉龐的主人微微低著頭,緹寧跟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是一份奏折。 裴行越合上奏折抬起頭,見緹寧臉頰緋紅,他擰著眉心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該用晚膳了?!?/br> 怔怔地望著他溫柔仔細的動作,緹寧不覺得意外,他對這個身體一直挺好的。 緹寧壓下心里淡淡的憂愁,當務之急是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這個身體還給原主。 用完晚膳,緹寧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又和宮婢聊了會天,洗漱后躺在床上,不過片刻,旁邊也躺下一個人。 緹寧趕緊閉上眼睛。 裴行越望著緹寧的后腦勺,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沉默須臾后,伸出胳膊抱住她。 緹寧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 他緊緊地貼著她,嗓音極其溫和:“阿寧,昨日從元宵節歸來之后,你好像就有心事?!?/br> 緹寧閉著眼睛,佯裝已經睡著了。 “不能和我說嗎?”他的體溫通過薄薄的一層褻衣傳到緹寧四肢,語氣卻很是失落。 緹寧咬著手指無奈,她怎么說?說你的娘子不在了,我是個孤魂野鬼占據了你娘子的身體? 不知道他是會她當腦殼有病給她灌藥還是會把她當妖魔鬼怪收拾。 想著,緹寧的鼻子便有些癢癢的,她打了個噴嚏,“沒有,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br> 原主是因為磕破頭昏迷她才穿到了她身上,但是磕頭的結果太難預料了,緹寧決定可以試一試生病,說不準著涼后原主就能回來。 裴行越卻坐了起來,“我去宣太醫?!?/br> 緹寧聞言,一把拉住他,裴行越皺了下眉,緹寧努力微笑道:“只是一丁點不舒服,不用叫太醫,何況是藥三分毒,我才停了藥,不想喝了?!?/br> 裴行越聽罷,定定地看著緹寧。 緹寧懇求地甩動著他的胳膊。 裴行越又摸了摸她額上的溫度,猶豫片刻后,重新躺在她身側提醒道,“若是不太舒服,便宣太醫?!?/br> 緹寧乖巧地應好。 但是她心里不這么想,她現在沒病,當務之急是要把自己弄病,不過想著幾屋子伺候自己的人,緹寧覺得這個計劃實施起來難度很高。 別說她能不能找到機會了,萬一找到機會她病了,裴行越說她們玩忽職守,需要教訓怎么辦? 緹寧萬分糾結,但這個計劃還沒來得及再想,第二天醒來,緹寧便頭重腳輕,寒顫畏寒,是生病的情況,不過生病癥狀太輕,要是喝藥立刻就能好了,她最好得嚴重些。 于是緹寧便沒透露出自己不舒服。 直到第三天,緹寧半夜睡著后便開始渾身guntang,雖然她睡覺前只有一點點不舒服。 裴行越感覺到懷中人的不對勁,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傳太醫?!?/br> 秦蛛不喜歡皇宮里禁錮的氣氛,當初裴行越將她從臨西請來,不到兩個月她心里其實就想離開,但緹寧昏迷不醒,她難得面臨這種挑戰,便留了下來。 前些日子,緹寧醒來后她便告辭,想要去云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