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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完后他還笑著問:“還有誰有異議?” “那時候他手里的長刀還滴著鮮血,有幾滴還濺了他面頰上,戶部尚書睜著瞪圓的眼睛躺在地上,誰敢說一句有異議?!睂O公公深深地嘆了口氣。 緹寧也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年裴行越在朝堂上的名聲很好,溫良仁善,緹寧還本以為他變了性子,如今才知道,只是因為當初有裴隆在。 就如她所說,他只是個世子,即使再聰明又怎么能抵得過最大的權勢。 可如今,他有了最大的權勢。 不過還好的是,裴行越也就只殺了戶部尚書一個,只要你乖乖聽話,認真辦事,他也不會虧待你,短短幾日,就有好幾位有能有才的小官員得到了提拔。 如此緹寧才松了口氣。 大安是裴隆的心血,她也希望帝國能夠蒸蒸日上,百姓能夠吃飽穿暖。 想到裴隆,緹寧磨躊躇良久,還是一身孝衣去了御書房,如今裴行越所在的地方。 這一個月來,裴行越隔三差五會來給先皇上一炷香,兩人便也就這個時候碰一碰面,想到此,緹寧多了點兒信心。 到了御書房,四周守著的人都是些緹寧沒見過的陌生面孔,不過他們倒也認識緹寧,雖說新帝繼位,對這位公主可能沒有先帝那么疼愛,但畢竟是先皇厚待的公主,再怎么新帝也要給幾分薄面。 于是在得知緹寧要見新帝時,立刻就有太監殷勤地稟告去了。 不過片刻,腰間拴著白條的太監跑出來道:“殿下請進,陛下如今正和丞相大商議國事,請殿下在偏殿稍等片刻?!?/br> 緹寧坐在偏殿的圈椅上,御書房的偏殿她這兩年時常來,那股陌生早就消失殆盡,可如今坐在這兒,渾身不適比第一次進還要忐忑。 不知多了多久,殿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緹寧抬起頭先看見一抹明黃色的衣角,她起身福了福:“昌樂拜見陛下?!?/br> “堂妹不必多禮?!迸嵝性诫m然登基,但是并沒有把自己的名字記到先皇名下,依然是臨西王之子,是以子侄身份繼承皇位。 這個做法當然也引來了部分大臣的不滿,不過裴行越表示,不滿你就告訴朕。至于朕會怎么做,馬上就告訴你。 然后瞬時就沒有敢光明正大反對的人了。 因為不過繼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因為此丟了小命和烏紗帽。 也是因此,裴行越對緹寧的稱呼還是堂妹。 緹寧抬起頭看了看裴行越,裴行越在上首坐下,端起細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眉眼間沒帶那種十分溫柔的笑。 看來心情還不錯。 緹寧握緊了拳頭,說明來意:“明日扶先皇棺槨入皇陵后,昌樂想在岐山為父皇守孝一年?!?/br> 裴行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他抬眸看向立在身下的女人,緹寧已經十九歲了,眉眼間完全沒有了屬于少女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嫵媚嬌艷的成熟韻味。 “堂妹如此孝心朕本該同意?!迸嵝性椒畔铝瞬璞K。 緹寧臉色微喜。 下一刻,他溫和地對緹寧說,眼底帶笑,“但朕惦念了堂妹整整兩年,怎么舍得放堂妹離開?!?/br> 緹寧渾身一僵,有片刻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及至緹寧反應過來后,她望著坐在首坐容貌俊美的男子,慌忙地低下頭:“ 昌樂還有事,先行告退了?!?/br> 剛轉過身,便聽見一道淡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帶著不容置喙千鈞之力:“過來?!?/br> 緹寧一咬牙,繼續往前走。 后面再度響起了低沉微啞的男聲:“三……” 緹寧往前走了一步。 他好像在開始笑了,連帶著聲音里都透露了出來,“二……” 輕輕的淡淡的,像是給夠了耐心誘惑獵物的的獵人,但是耐心告罄,獵物還是不入他的牢籠,便會拿出最鋒利的刀,用蠻力來收割一切。 “一……”剛響起一半,緹寧猛地轉過了頭,眼神對上了高坐上支著手笑望著她的青年,她再也不敢遲疑地抬腳跑到了他身邊。 緹寧站穩后還喘著粗氣,他卻頗為遺憾地搖搖頭:“堂妹,你遲到了?!?/br> 緹寧臉色微白,他大笑了聲,將她扯進了他的懷里,兩年都沒有和一個男子離得這么近,她難得地僵了下。 裴行越卻仿佛對著很熟悉,他摸了摸這張兩年沒見過的臉,然后撕開她的衣領,重重地咬了上去。 緹寧一怔,想拉開兩人的距離:“裴行越,我還在守孝?!?/br> 裴行越置若罔聞,他都讓她守了四十九天了。 緹寧見他繼續動作不改,做最后的掙扎,“宮人還在?!?/br> 裴行越不在意地朝外掃了一眼,敢亂說挖了眼睛挖了嘴巴便可,再者也不是亂說。 **** 三個時辰后,緹寧穿好衣服從御書房里跑出來,臉色又青又白,更重要的是,衣服和最開始進去的那一身不同了。 香蘭湊上去問:“殿下,你怎么”她實在不知道怎么問。 緹寧吐出一口濁氣,拍了拍香蘭的肩:“香蘭,人啊,還是得認命?!?/br> 香蘭還想再說,卻看見緹寧脖間露出的那道咬痕,她再往御書房里瞥了一眼,不敢再多說話。 她曾經是個傻傻的笨笨的小丫頭,可如今她已經知道了什么不該問什么不該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