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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緹寧震驚地反問。 香蘭說:“聽和她去禮佛的丫鬟說,玉萍姑娘去的當日她就病了,渾渾噩噩,今天清醒來準備去伺候玉萍,結果僧人說從三日前就沒看見玉萍姑娘了?!?/br> 緹寧小臉一白,立刻震驚地道:“不不,玉萍jiejie一定不會遇見意外的,也不會遇見歹人的?!?/br> 香蘭一開始本來還沒往這方面想,她覺得玉萍失蹤令人震驚,但是還沒來得及想玉萍為什會失蹤,就聽到緹寧這樣說,香蘭便不由得也這么想,玉萍是出現什么意外了,還是被歹人給綁架了。 “姑娘,管家準備帶人去寺廟里尋了?!?/br> “我也去?!本煂幖t著眼睛往外走。 因為緹寧堅持要去,管家無法,只得帶上緹寧一起去了駝山寺,到了駝山寺,管家立刻派人去打探關于玉萍的點點滴滴。 玉萍說要禮佛三日,車夫送她去駝山寺的當日就回到了西洲城,本來應該今日中午去接她的,但才到就聽玉萍的丫鬟哭哭啼啼說玉萍不見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日,寺廟里的僧人對于玉萍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但一個勁兒的保證,他們寺廟不可能會有歹人出現。 仆人們打探良久也沒任何消息能夠拼湊玉萍是如何消失的,管家愁眉不展,緹寧在駝山寺走了一圈,站在了駝山寺后院的河邊。 說是河但是經過駝山寺后院的這條支流面積廣大,水深不見底,更像是湖,在暖融融的日光下,泛著冷冽的粼波。 “姑娘,你怎么一直盯著這個湖?!毕闾m低聲問道。 緹寧愣愣地說:“她不會水?!?/br> “姑娘,你是說玉萍姑娘掉進去了,”香蘭愕然道,然后便有些相信緹寧所言,經過確認,歹人惡人出現的可能性小,且附近沒有深山,最有可能出現情況的,便是這個廣袤的水面了。 管家聞言,皺了皺眉,玉萍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難不成真是不小心落水了。 他請人來打打撈。 一天過去,沒撈出尸體來,僧人道:“這水是流動的,若是真的不小心跌落進去,這尸體恐怕會漂下去?!?/br> 管家在駝山寺呆了兩日,還是沒找到人,留下兩個仆人繼續尋找,便收拾回了西洲城。 香蘭坐在馬車上安慰緹寧,“姑娘,你也別太難過了,若是……人各有命?!?/br> 這幾日香蘭也為玉萍哭了兩場,雖然她和自家主子按理也是競爭對手,但到底都是江陵城來的,且玉萍性子好,覺得玉萍慘遭不測,香蘭也有些難過。 緹寧心里對香蘭說了句對不起,臉上卻擦了擦眼淚,“玉萍jiejie……,若是……,她也定不想看著我為她難過,而是希望我能好好過日子的?!?/br> “姑娘,就是這個道理?!毕闾m附和道。 不多時,馬車在宅院門口停下,緹寧蒼白著一張小臉回了院子,前腳剛踏進門,緹寧就愣了愣。 裴行越瞅見緹寧紅腫的眼睛,疲累的神色,眼睛里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阿寧……” 緹寧這幾天一直她告訴自己要真的當玉萍死了,但要心里又忍不住存有玉萍活著的期盼,而不是覺得她私奔了。如此洗腦幾日下來,緹寧也真的有些玉萍慘遭不測的難過,她眼淚啪嗒往下掉,“四爺……” “阿寧怎么了?怎么哭了?!迸嵝性阶呱锨?,溫柔地用手指擦干緹寧臉上的眼淚。 “玉萍jiejie不見了?!本煂幋蛄藗€哭嗝,“你,你能不能派人去打聽下,玉萍jiejie不會死的,說不準被歹人擄走了?!?/br> 裴行越柔聲道:“她都已經不見五日了,阿寧,若是真遇見歹人了,恐怕兇多吉少?!?/br> 雖然裴行越這么說,緹寧心中不敢放松,更不能順水推舟承認了玉萍慘遭不測,這不符合她的人設。 何況裴行越太聰明了,且不僅是聰明,他好像有著洞察人心的能力,輕而易舉看穿謊言。 緹寧搖頭道:“不,不……會的?!?/br> 裴行越換了個話題,“阿寧,你這幾日都沒休息好,臉色都憔悴了不少?!?/br> 緹寧聞言覺得她可以昏迷了,要騙過裴行越太難了,說做的越多,破綻便也越大,不如昏迷,不去面對她。 想著,緹寧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往旁邊一歪,裴行越伸手扶住她。 她雙眼緊閉,所以沒有發現在裴行越抱住她的那一刻,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審視,但這股審視不是對著緹寧的,而是對于自己的懷疑。 緹寧連續逼自己兩天不睡覺,就是為了今天,因此不需要演走路也輕飄飄的不落地,在加上她現在太困了,幾乎是閉上眼睛,不過瞬息,睡意便沉沉襲來。 半夜,她醒了一次,然后又閉上眼睛繼續睡過去。 這一睡便到了巳時,見裴行越竟然坐在她床頭。 裴行越見緹寧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他笑了笑,“阿寧餓了嗎?” 緹寧心里轉了轉,她的性格不應該就這么放棄尋她的好友玉萍,于是緹寧坐了起來開始穿鞋:“我不餓?!?/br> 裴行越見緹寧開始穿鞋子,他搶過緹寧的繡花鞋,溫柔地問:“阿寧,你要去做什么?” 緹寧咬了咬牙,“我去駝山寺?!?/br> 說著,她把她的繡花鞋搶回來往腳上塞,只是還沒穿好,便聽見裴行越無可奈何地笑了下,他的聲音溫柔的好像流水濺玉,緹寧都快迷失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