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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淮聞言,低頭握緊荷包,他蒼白的臉上瞬時多了幾分血色,“在下知道了?!?/br> *** 半個時辰后,香蘭回到小院,見緹寧在畫室畫畫,她走進去低聲道,“姑娘,我回來了?!?/br> 緹寧問了一句,“他怎么樣?!?/br> 香蘭說:“請去的大夫說陳大夫只是風寒,修養幾日便能痊愈,其他的都按照你吩咐的做了?!?/br> “好,我知道了。 見緹寧沒有多問,香蘭松了口氣,又說起另外一件她期盼的事, “姑娘,過些日子便是西洲的沐春節,我們一起去看看吧?!?/br> 沐春節是西州的大日子,祈禱一年風調雨順,平安康泰,日子在每年的三月初一,緹寧點點頭,“好啊?!?/br> 正說著,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緹寧扭頭看去,裴行越一襲紫色錦袍,闊步而入。 見到裴行越來了,緹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陳明淮,然后立刻反思了下。雖然她今天遇到了陳明淮,但兩人之間沒說一句話,只是陳明淮病重若此,她實在做不到視若無睹,可她都是讓香蘭去處理,從不想和陳明淮有什么糾纏。 思及此,緹寧覺得裴行越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臉上擠出一個笑,把手中的毛毫放下,趕緊迎上去,“四爺,你怎么來了?!?/br>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地說:“我不能來嗎?” “不是不是,四爺當然隨時可以來?!本煂庩P心地看了看他,問,“四爺,你的傷好些了嗎?” 裴行越聞言,眼睛里閃過一絲深色,他捏了捏緹寧的臉,“好多了?!?/br> 話落,他走到畫桌前,緹寧這幾日畫的是一幅湖邊春色圖。裴行越垂眸,打量片刻后道,“你這幅畫構圖挺不錯,但湖邊的顏色略微清淡了些,這顆樹也不太好?!?/br> 見裴行越沒提陳明淮的事,緹寧先松口氣,又見他點評起她的畫來。緹寧端詳起來,她畫的湖邊春色,有山有樹有鳥雀人煙的工筆畫,是南方的風景,她并不覺得顏色略暗,翠樹不對。 裴行越也不惱怒,只是抬手輕輕給緹寧改了幾筆,緹寧本來不覺得他說的對,及至他寥寥幾筆落下,緹寧不得不心悅誠服。 想著,緹寧不由得多看了裴行越幾眼,裴行越也沒多認真的學畫,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么長的。 不過今天他心情好,其實緹寧更覺得他心情不好,但詭異是,今日他挺好說話,于是緹寧趕緊多問了幾個她不明白的地方。 裴行越一一解答了,然后又把筆塞給緹寧,說:“阿寧,你把你那個世界的東西畫一下?!?/br> “???” “隨便畫,比如你老家前的那顆柳樹,你的大學……” 緹寧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裴行越,又垂下眼看著他塞進她手里的毛豪。她不抗拒畫那些東西,反而隨著時間記憶越發模糊,她巴不得畫下來。 這一畫就畫到了晚膳時分,裴行越在緹寧這一起晚膳。 眼晚膳過后,緹寧沒有繼續畫畫,但見裴行越沒有離開的打算,在她臥室里尋了個話本看下去,緹寧忍不住旁敲側擊,“四爺,天色不早了?!?/br> 裴行越頭也不抬,“你要睡了嗎?” “不不,”緹寧趕緊搖頭,小聲地說,“四爺再不走,就要趕夜路回王府了?!?/br> “誰說我要回王府了?!迸嵝性叫α艘幌?,“我今晚就住這兒?!?/br> 緹寧:“…………” 像是察覺到了緹寧的不愿意,裴行越挑了下眉,語氣暗含著威脅,“你不愿意?” 說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有股怒氣。 “怎么會呢?四爺愿意在那兒歇息就在那兒歇息?!?/br> 既然他不走,緹寧也懶得繼續等著他,她去隔間沐浴更衣后,換好寢衣后,便躺在了床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肩膀被人戳了戳,緹寧揉了揉眼睛,裴行越坐在床邊,“給我擦藥?!?/br> 裴行越那天受的外傷有三道,兩道在腰間,一道在左臂,幸好都不深,五六日過去,已經開始結痂,緹寧給他上了藥,重新睡在床上,可能是好幾個月都一個人睡,這次身邊突然多了個人,竟然有些不習慣。 見緹寧一直都沒有睡著,裴行越伸手環住她,緹寧渾身一僵,裴行越有些guntang的呼吸全都灑在脖子上,緹寧癢酥酥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裴行越輕笑了聲,“阿寧,給我唱只曲吧,唱你們那邊的?!?/br> 緹寧扭了扭,“我們那邊的調子很不一樣?!?/br> “無妨?!?/br> 既然他這么說,緹寧也不客氣了,她略一思忖,坐起身來,又低下眼看了看臉上笑吟吟但氣場很危險的裴行越,狗膽包天,唱了首氣勢洶洶代表著自己的反抗精神的國歌。 裴行越一愣,末了忍不住輕聲抖動,聲音帶著笑,“阿寧,躺下吧?!?/br> 話落,唱了半晌起來起來不愿做奴隸的緹寧就被裴行越拽到了自己的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日六一周!! 我一定能做到的啊啊啊啊啊啊。 第49章 逃跑 裴行越一連在緹寧這兒呆了兩日, 第三日早晨, 緹寧實在是忍不住說道:“四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裴行越問。 緹寧振振有詞,“如今王妃病重, 身為, ”她頓了下, 繼續說, “我知道你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在世人眼里, 她是你親娘,母親病重, 兒子卻在外面和外室廝混, 對你的名聲不太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