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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說這話的還是臨西王世子,就算劉鳴對朱聽燕還有幾分感情在,不想對她太殘忍,可是若是輕飄飄的掩過此事,便相當于得罪了臨西王。 不過緹寧心里生不起任何同情的心思,畢竟這一次,若不是朱聽燕刻意招惹裴行越,裴行越也不會以牙還牙。 而與此同時,客棧之內,朱聽燕看著木桌上的休書,神色驚惶,“你不能休了我,我是三媒六聘進的劉家,是兩家長輩商定的婚事,你怎么能不稟父母祖宗,便私自休了我?!?/br> 劉鳴居高臨下地盯著衣裳凌亂的朱聽燕,目光冷漠:“若是我父母知道你做的事,怕不是讓我休了你如此簡單?!?/br> “可是那都是他污蔑,我什么都沒有做過,我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勾引世子殿下?!敝炻犙啾е鴦ⅧQ的大腿,“夫君,我是清白的,他是為賤婢所……” “夠了?!眲ⅧQ重重掰開她的手指,見她釵亂鬢散,神色惶恐。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懷疑,但這絲懷疑很快淡了,他想到朱聽燕為人處事的愚笨,以及歹毒可惡的心思,他的眼神再度堅毅,“朱氏,你若是不簽休書離開,此事我便稟明我父母,到時候他們如何處置,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br> 朱聽燕渾身一軟,跌倒在地,她想起嚴苛冷漠的公爹,以及一直瞧不起她還十分厭惡她的婆母,心里戰戰兢兢。她望向那婚書,身體朝著那個方向挪了一點,但下一刻,她又劇烈的搖頭,若是被劉家休回家去,她的父母兄嫂可不一定能容的下她,就算她的母親不舍,但她下面還有好幾個未婚的meimei,再者說就是因為她們是商戶家,對女子的要求更是嚴苛。 若是真的被休回家去,別說再嫁一普通商戶,恐怕會直接將她送進廟子里去。 思及此,朱聽燕的心里生出一股懊悔來,她為什么要招惹裴行越。 ** 裴行越自然不知道朱聽燕心里的懊悔,或許是知道也不在意。他騎著馬出了縣城,覺得很是無聊。他便低頭看了下適應了半天騎馬身體依然有些僵硬的緹寧,他輕聲一笑,“阿寧想學騎馬嗎?“ 緹寧眼睛一亮,她當然想學,騎馬是古代最常見的交通工具。 但緹寧對裴行越這個問題感到狐疑,“我說想學你能教我嗎?” 裴行越理所應當地點點頭,“自然可以?!?/br> 緹寧不相信他這么好說話。 裴行越彎了彎唇,在緹寧耳邊說,“騎馬有幾個要領,坐在馬背上要穩,不要亂晃,腳掌前端踩馬鐙,雙手與單手握馬韁,雙腿膝蓋加緊馬身?!?/br> 說完,他又詳細地給緹寧解釋了一遍。 緹寧默默記在心里:“還有嗎?” “沒有了?!迸嵝性秸f完又問,“剛才說的阿寧記清楚了嗎?” 緹寧點了下頭,裴行越見狀笑了笑,然后猛地將握在她手里的馬韁往緹寧懷里一塞。緹寧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瞬,這匹馬背上就只剩下了緹寧一個人。 緹寧嚇得尖叫:“裴行越,你干什么?” 雖然裴行越剛剛給她講了幾句騎馬要領,但這馬如此高大結實,騎在上面感覺自己離地三米遠,一下子要她控制怕是不行??! 裴行越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眼底帶著笑,“拉好馬韁,踩好馬鐙,阿寧,前面有快大石,抬高馬蹄?!?/br> 緹寧快哭了:“怎么抬高馬蹄???” “拉馬韁?!迸嵝性絿@氣道。 緹寧連反駁都沒時間,只是見距離那塊大石近了,她猛地一拽馬韁,馬兒大幅度抬高馬蹄,或許是緹寧用的力氣太大了,馬前蹄抬高到了駿馬的極限,馬背也往后仰,緹寧感覺自己就要摔下去了,這個時候馬兒越過巨石,前奔的速度變得平穩,緹寧也坐穩了身體。 緹寧剛剛喘過一口氣,裴行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低頭,前面柏樹枝要刮到你的臉了?!?/br> 緹寧心里一驚,下意識低下頭,柏樹枝從她的頭領略過,微微弄亂她的發髻。 緹寧吐出一口濁氣,然后又抬起頭,或許是剛剛才經歷過了兩個小挫折,雖然現在緹寧還是有些害怕,但雖害怕還是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想著裴行越方才在馬背上說的騎馬要竅,緹寧身體依舊緊繃,可接下來不用裴行越提醒,她自己就能避開坑洼波谷,轉彎掉頭,等這樣堅持一刻鐘之后,緹寧驚訝的發現,她好像學會騎馬了。 緹寧一勒馬韁,駿馬嘶鳴一聲,果斷停下。 緹寧臉色微喜,她停馬都能做到了。想著間,裴行越慢吞吞地走過來,緹寧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扭過頭,瞧見他那張溫柔俊美的臉,心里的歡喜稍微減退了些,回憶起剛剛差點被嚇死的經歷,緹寧憤憤地看他一眼,一揚馬韁準備離開,但是這一次,這匹馬卻不聽緹寧的使喚了,它鼻子朝著裴行越吐著粗氣,見裴行越過來了,它身上雖然馱著緹寧,卻朝裴行越走了過去。 裴行越拍了拍它的腦袋,馬兒乖巧地抬起了脖子,裴行越又才翻身上馬。緹寧身體往前面挪了挪,盡可能不要靠到裴行越身上,裴行越見狀,輕笑了聲,“阿寧,你怎么生氣了?!?/br> 他要是不說還好,緹寧還可以忍,一說緹寧也有些惱怒,“有你這么教人騎馬的嗎?“只說幾句關于騎馬要領,不給她一點準備就離開,真是不怕她摔死! “沒有嗎?”裴行越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