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書]_分節閱讀_
平復了一下呼吸,他長長地吐出一口郁氣,心中依然感到煩躁無比。 臉上被刻意遮蓋的面具使他失去了使用眼睛來辨別事物的能力,以至于對環境感知不足,顯得格外礙事。 作為一個一直以來視力都很正常的人,他已經習慣于依賴自己的視覺去辨識一切,如今乍一被迫失去這一感官,帶來的無措感自然異常強烈。 眼前一片黑暗,他甚至都感覺不到那出言威脅他的修魔者到底離沒離開。 潛心細聽,四下里也是一片萬籟俱寂,根本聽不見任何響動。 猶豫了半晌,林翾的雙手不由得開始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自己動手,除掉臉上這礙事的東西。 方才被當做貨物拍賣時,他的四肢都被束縛得很緊,沒辦法將其摘掉,如今既然已經恢復了手腳的自由,他沒道理不試著摘下它。 他緩緩抬頭,觸碰到了自己臉上自己被捂熱的薄薄一層遮擋物,指腹捏起,用力試圖將其向下剝落。 可是那層面具卻是柔軟的材質,似乎牢固在了他的臉上,任憑他怎么努力,折騰了大半天,也揭不下來分毫。 哪怕它其實并不影響呼吸,林翾此刻都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絲窒息。 難道他要一直帶著這面具,什么都看不見,直到那修魔者口中的“王”前來找他? 若是等到那時,恐怕一切都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聯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未來,林翾的手心不由得漸漸被冷汗濡濕,心跳得異?;艁y。 他雖然喜歡男人,可又不是見到一個男人就會喜歡,更是不可能喜歡上這種三心二意的陌生男人。 一上來就成為別人的奴隸,對他而言更是有些難以接受。 空氣一時間陷入了焦灼與悶鈍之中。 房間內明明溫度并不高,可林翾很快就被汗水浸濕了鬢發,臉頰開始升騰起高熱。這是他一陷入緊張后,往往就會出現的身體反射現象。 一個不咸不淡的聲音自前方響起,是那個扛著他過來的修魔者,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兜頭一盆冷水。 “別白費力了,除了修魔者的玄力,沒有什么能取下這面具?!?/br> 這面具看似沒什么特別,但畢竟是用在拍賣壓軸商品身上的東西,還是頗有幾分獨到之處。拍賣場之所以按照慣例給林翾帶上這面具,阻隔他的視線,無非是為了防止這高昂的商品逃走。 與特定的靈器類似,這面具只對修魔者的玄力有反應,只能夠被修魔者的玄力消融。 倘若是換了其他修者,哪怕實力再強大,也終究是徒勞一場,不可能扯得下這牢固的軟面具,就如同眼下的林翾。 聞言,林翾摸在臉上的手不由得一僵,慢慢滑了下來。 聽聲辯位,他大致能確定那修魔者如今站的方向位置,顯然是并未離開,只不過以看熱鬧的心態盯著他一番努力,而后才惡劣地開口解釋。 這種認知令他不可遏制地感到一陣惱火,可又沒有發泄的余地,只能默默忍了,一雙手緊緊攥起,骨節捏得發白,沒有做聲。 這種怒意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直至那修魔者又隱于無聲,仿佛已經離開。 但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林翾并沒有輕易地下定結論,只當對方十有**還在屋內。 黑暗使人難辨時間流逝的速度,面具遮擋之下,他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數著自己的呼吸,漫無目的地計算著大致的時間。 起初數起來還很簡單輕松,然而越數下去,時間累積得越多,越容易陷入混亂。 數來數去他漸漸數得萬分艱難,到后來干脆就推翻放棄了,自暴自棄地放空了大腦,心頭一片茫然。 原本看在重光的面子上,他對書中的修魔者有了很大的改觀,心疼失去了親人的重光,同情被滅了族的修魔者一脈。 可是如今看來,他到底還是太過天真,竟然以偏概全,只看到重光一個人的模樣,就對這個種族有了錯誤的認知與好感。 他自始至終都可以毫無負擔地說重光并不是什么反派,只是一個走錯了路的孩子。 但他如今卻已經堅定了態度,認定幸存的修魔者這個集體就是毒瘤一般的存在。 林翾心頭憤懣而復雜,身體上的姿勢沒有變過,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模樣。 他并沒有受到束縛,但也不愿意換個姿勢,心中的波瀾起伏甚至已經沖淡了肢體上的活動需求。 但是他的耳朵卻始終保持著敏銳的狀態。 盡管負責盯著他的修魔者一直都不弄出動靜,卻并不意味著那所謂的修魔者的“王”也絕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