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他不是渣蟲_分節閱讀_16
“呵,這倒是有意思。本大公的喜好是亞雌,他卻給我送兩只雌蟲,簡直獨辟蹊徑?!?/br> “貝賽寧侯爵的來使解釋說,這是送給大公您消氣用的雌奴,隨您高興使用,死傷不論?!?/br> “哦?看來本大公喜歡凌虐雌蟲的喜好倒是廣為蟲知。那你就把他們帶去地下室吧?!?/br> “是,主人?!?/br> 地下室—— 熟悉的名詞勾起黑暗的記憶,云墨難以抑制的輕微顫抖了一下,那個地點的陰森冷酷,長久居住其中的云墨可謂一清二楚。但即使憐憫又怎樣,雌侍的地位并不能讓他擁有發言權。除了將本就還很矇眬干澀的眼睛闔上,當作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他能做的或許也只能是祈禱。祈禱那兩只雌蟲不會像他這樣木訥呆板受盡磋磨,祈禱他們能夠察言觀色少受點罪。 云墨的動作很輕微,但他或許忘記了某個雄蟲的重要部位至今還放在他的體內。凱恩幾乎是在云墨微顫時就察覺到了雌蟲的動靜。他把視線移到裝睡的某只雌蟲的臉上,注視著那雙因不安而顫動的長睫,他的目光停駐了很久,久到云墨幾乎都快要裝不下去自請恕罪,雄蟲卻收回了目光。奇異的,凱恩并未對雌蟲如此違反雌侍守則的行為做出任何苛責。只是在抽身而起時,淡淡的落下一句,“你就給我呆在這里,哪兒也別去?!?/br> 云墨實在很有想吼著來一句,‘我還能去哪里!’但現實是,他不露痕跡地將身體往柔軟的床褥內縮了縮,緊緊閉著眼睛,默不作聲。直到房內沒了動靜,主臥門開了又關,才再度張開眼睛。 云墨的目光很平靜。并沒有任何被寵愛了一宿后的嬌羞,也沒有難得陪宿雄主的雀躍;沒有長久被束縛雙翼遭受凌虐的憤懣怨恨,更沒有如今似乎因為蟲蛋而揚眉吐氣的自得意滿。 他黑沉沉的雙瞳就如同最古老幽深的帷幕,任面前上演滄海桑田,始終干凈沉穩,古井無波。 云墨大概能猜測到雄蟲的去向。他想雄主或許是去找那兩只新來的雌奴,發泄昨夜沒有在他身上發泄掉的暴虐嗜好。畢竟,昨晚的雄主完全沒有使用任何刑具和助興道具,這并不符合那只雄蟲的癖好。雖然他確實因此心存感激,感激雄主至少愿意給他一顆蛋,并且還顧慮到了蟲蛋的安全和灌溉。 在沉默半晌后,云墨抬起手腕上的通訊器,翻出一個通訊號輸入一條訊息:我是YM,請告知關于貝賽寧侯爵向塞維斯大公賠禮的事件始末。 在云墨被剝奪原本的軍職與身份,作為卑微的雌侍并被收繳通訊器的一年中,他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F在即使拿回通訊器,到底他仍算是一個屬于雄蟲的物件,在沒有雄主輸入端口號的前提下,是無法自主連接天網的。手上的通訊器目前的唯一功用,大概也就是讓他玩玩上面的單機小游戲和接收道爾夫管家定期發送過來的孕期養護手冊。但云墨畢竟不是普通雌蟲,他是一只S級以上屬性曾受過特殊軍事訓練,還統領過王牌機甲戰隊的軍雌。他擁有堪比機器般精準的記憶力,甚至也自學過一些通訊上的小技巧。即使現在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連接天網,但了解獲悉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訊息卻是不難的。 很快,通訊器就收到了一個資料包。內容不僅闡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甚至還打包了好幾個G的,有關事件當晚各種角度的小視頻。就連今天送達的,這兩只作為賠禮的雌蟲的個人資料都附錄其中。 云墨看完文字闡述后,終于明白為什么雄蟲會說出那句蟲帝替他解除婚約的話了。一位即將成為雌君的雌蟲,即使什么都不做要求,也不能在婚前如此事無忌憚的與他蟲茍合,還鬧得人盡皆知。無論是否意外,這婚約是鐵定會被判無效的,更何況當事者皆身份顯赫,位高權重,就更容不得存在如此明顯的污點。 云墨微微斂眉,黑色的瞳孔在長長的羽睫掩映下,零星露出一點明滅暗影。 其實,作為蟲帝身旁暗影團統領路尼的養子,云墨的幼年時期也是在皇宮中度過的。他的年紀只比當年被接去皇宮教養的凱恩·吉·塞維斯大三歲。只是到底身份地位懸殊,他當時被嚴格告誡必須暗中保護并在明面上避讓那只雄蟲。所以,或許塞維斯大公第一次看見云墨是在那一堆二階進化時待選的名單上面,但云墨卻是實實在在,曾擔當了塞維斯大公少年時期很長一段時間的暗衛。直到后來帝林進宮,蟲帝直接派遣了整一個皇家騎士團來保護這兩只尊貴的雄蟲,云墨才被放入軍部歷練。 所以,或許也只有云墨才清楚,凱恩·吉·塞維斯大公是有多么喜歡洛里安那只亞雌。喜歡到幾乎將整個少年時代的青春與熱愛都奉獻給了他。甚至在后來當云墨被選定為塞維斯大公的生理引導者時,他仍記得這只雄蟲當時氣憤質問的模樣:為什么亞雌不行?為什么我就不能選洛里安?就非得要這個硬邦邦又高又壯還難看的要死的雌蟲? 或許這件事說出來沒有一只蟲會信,但確實,如今看起來放浪形骸毫無風流底線的雄蟲,當初很堅持自己的第一次。他是真的希望能與自己喜歡的亞雌一起迎接并邁入成年階段,并從此攜手一生。 云墨更加記得,他在成為雌侍后,塞維斯大公心情最好且對他最和善的那一天,便是他與洛里安宣布訂婚的時候。所以,云墨其實曾無數次設想過自己的結局,無非就是一個物件,等到雌君進門,要不就丟去家族軍團里做一個前線的必死炮灰,要不就是提前被玩殘然后像垃圾一樣扔到個地方,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縮小存在感,在這座豪華的大宅內自生自滅。 而現在,他看到了什么…… 那只亞雌洛里安竟然與南大公有染,并成為了其幾乎一個團數量的雌侍的其中之一。 放棄做一個年輕的,后院伶仃且對其用情至深的大公的雌君,而去做一個年紀已有百歲以上,雌侍眾多又聲名狼藉的大公的雌侍。這幾乎是任何一只擁有自主意識的雌蟲都不會做出的選擇。云墨有理由相信這如果不是真正意義上命運的玩笑,便絕對是一個人為設置的意外。 可是為什么,塞維斯大公在知曉這一切后的神態與情緒卻如此平靜?仿佛這只亞雌只是隨機安排給他的,一樁無關緊要的政治聯姻對象,而非他當初視若珍寶瘋狂追求的初戀情人? 云墨想不通,他用了太多的情緒去回憶這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歷,倒是再沒有心思查看附錄的視頻與資料。而等他收拾好心情,想起來至少該了解一下貝賽寧家送來的賠禮時,門口適時傳來道爾夫管家標志性的三連敲。對方顯然清楚雄蟲并不在房內,并沒有等待請示便直接拉開了房門。 “侍君,少主該用早飯了?!?/br> 道爾夫一邊說,一邊推著餐車走到床邊,動作規范的開始一樣一樣放置起早餐。 云墨有些怔然。雖然他最近已經不再會因為接受道爾夫管家的三餐服侍而不自在,但今天早餐品種的復雜仍然足夠讓他震懾。只不過,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他絲被下的身體,不僅□□而且還帶著滿身的狼狽痕跡。即使他性情再淡定,個性再沉穩,也做不出在這樣的情況下坐起身來自然的吃飯。 好在道爾夫管家敏銳的及時領會了他的尷尬。他在布置完床上餐桌后,便遞給云墨一件家居服。 “這是……?”細膩如絲般的感觸在手指間仿佛感受不到重量,水藍色的波紋更似乎每一個角度都綴滿了光華。云墨接過這件一看就屬于華貴級別的新衣,欲言又止。 “主人吩咐做給少主的新衣。如不舒適,請侍君務必告知,我再請人為少主量身定制?!?/br> “……”云墨難得抽搐著嘴角,用一臉看‘瘋子’的眼神望著這個堪稱完美管家的雌蟲。他很想說,你口中的少主現在連一小片零布頭的大小都沒有。就算加上生殖腔的體積,也就一條腰帶的事! 但作為一個雌侍,基本原則便是服從。云墨不作聲的將衣服套上,沉默的開始用餐,再沒露出半分遲疑。直到——他在一杯湯水中又喝到,曾在他養傷最初幾天出現過的甜腥味道。 他知道先前的那些湯湯水水里都應該放了些東西,雖然具體是什么他嘗不太出來,但卻是真的對他的身體有好處。最明顯的就是他身上的蟲紋,這一年來過度損耗蟲核而暗淡的顏色,幾乎重新恢復了原先的鮮亮色澤。甚至連身上的,用雌蟲天生的愈合力都無法消弭的舊疤痕,都淡化了許多。 他放下喝空后的杯子,抬頭望了望道爾夫管家,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有什么吩咐么?少主?!钡罓柗蚩戳艘谎墼颇?,面無表情的把視線調整到云墨腹部的位置,恭敬的對它行禮詢問。 “……” 云墨又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在心里一百零一次吐槽,如果萬一生出來的不是雄蟲蛋,他會不會就此被道爾夫管家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