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29
赫拉感受到他流連在自己身上那帶有仇恨和妒忌的目光, 不由往后微微退了半步, 縮了縮身體,剛才那歡聲笑語似乎不是她發出一樣,表情也淡了許多。 加西亞在尼德蘭面前自然是友好和溫雅的:“赫拉小姐一定困了, 我能有此殊榮——帶你上樓送你去休息嗎?”這話說得紳士有禮的, 讓得赫拉不能拒絕。 尼德蘭把手臂往前, 加西亞才看見赫拉的手原來一直挽在了尼德蘭手臂上, 灰色的眼珠不由更暗了一些,盯住那戴了白色蕾絲長手套的赫拉手臂,赫拉從尼德蘭手臂移開了手,加西亞非常紳士地做出邀請,赫拉搭在了他的手上。這是貴族禮儀。 加西亞送她上樓休息。 進了赫拉的房間后, 赫拉轉頭,看見加西亞盯住了她那略施妝容的臉:“勾引尼德蘭,得看你什么身份, 落敗盜賊之女。尼德蘭的那一點對你的愧對之心,不要踐踏了?!?/br> 赫拉想辯言:“并不是……” “四次三番地想要回來,一定是經過不少曲折。異國他鄉真是浪漫‘邂逅’,休斯小姐?!敝苯訂舅男帐? 點名她曾經的身份。不過是個沒有國王封點的土耳彌落地為王的盜賊軍閥的千金。 “蒙堤你……”赫拉被他說得面目有些紅白, 恥辱感涌上心頭。 “我們沒有如此親密的關系,請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也不是我哥哥的妻子。收起你的可憐模樣。尼德蘭不是因為同情你, 怎么把你帶回家?!奔游鱽嗀W缘卣f道, 并不在乎赫拉的感受?!安灰侔涯隳求a臟雪原上的野花帶進家里了, 也沒有人需要你做的糕點和毛衣?!毕肫鹆四莻€雪原,他就涌起了惡心反胃。是那片修羅雪原,將尼德蘭困住了一年。 赫拉一聲不出,眼睛直視著眼前放肆輕狂的加西亞,甚至有有些紅了眼圈的感覺。 “不要讓人再提醒你了,你什么身份,葉彌是什么身份。你爬不上,也別想爬?!奔游鱽喛醋∷菑垙娙滩坏粞蹨I的臉,他面無太多表情,多的是厭惡和淡淡的鄙夷,只微微冷哼一句:“別哭了,收起你的眼淚,想想怎么好看地滾出這間別墅?!?/br> 赫拉神情倔強,強忍住情緒,內心的修為和文化的修養讓她不破口而出,選擇默默忍讓。 加西亞離開后,赫拉把門關上,埋在了被子里哭出來。加西亞的話無禮而又尖刻,像是硫酸般融了她貌美的臉容上。她哭得十分傷心,可憐她不曾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咬著牙把嘴巴蒙在了被子里,嚶嚀地哭了一整個晚上。 赫拉好幾天沒有跟尼德蘭一同進餐,甚至也鮮少出房門。 尼德蘭以為她生病了,赫拉確實身心疲憊。尼德蘭叫來了醫生為她診治,說赫拉并無大礙。 早上的餐桌上,加西亞心情很愉悅地吃著餐盤上的咸面包,吐的醬也是咸的花生醬。尼德蘭奇怪他的心情,“什么事情讓你這幾天這么高興?” “我不用看見我討厭的人了?!奔游鱽唽λ毖?,毫無忌諱。將醬吐在了切好的面包上,叉子叉中舉起吃了一口。 尼德蘭自然不知道他對赫拉做了什么,只是順記囑咐道?!昂绽×?,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好好睡幾天?!?/br> 加西亞點點頭,微笑道:“好的?!彼患m纏了尼德蘭,他還怎么會找她麻煩。 加西亞的祖父,即波塞冬的國王在本月去世,波塞冬向周邊鄰國征戰告一段落,王子斯考特馬不停蹄地從一方戰場趕回來,加冕為王,先除佞臣,再分兵權。 尼德蘭的第五軍隊面上是忠于斯考特的,尼德蘭是斯考特養子,血不濃于水,只親于權和兵。斯考特還是想方設法要裁減尼德蘭的兵力。而尼德蘭進宮對他這個新冕國王進行了祝賀,并提出了要求——封他鄰國之王。 斯考特自然不答應,囿于尼德蘭第五軍隊,在他假死復活后,他的親兵心腹,還有王朝里的貴族都支持他重新成立了第五軍隊,前國王答應了他的請求,第五軍隊重卷而來,比原來的更為強大和彪悍。 斯考特還在想如何設計收編第五軍隊,如果收編不成,一定是要拆除了這支素有陸上之鬼的恐怖稱號的第五軍隊。 加西亞從軍隊訓練場回來后,他舌干口燥,回來喝下的黑咖啡后,問道,“葉彌去了哪兒?” 伯尼回答他:“上將今天帶休斯小姐去了部隊醫院,大概晚上回來?!?/br> 加西亞的灰色眼睛暗了下來,墻上的鐘不過才指到了中午十一點的位置。他坐在沙發上,似不經意地在摩搓著他的新手`槍,槍自然不是尼德蘭送他的,他要求帕雷為他覓來的軍工廠里最好的一種型號,身輕,子彈精細。外型美觀,呈銀色,非常輕巧,方便攜帶。 他用這槍打死過一條野狗,在野外的晚上來偷吃他的食物,被他發現了后開槍射殺,白天起來看,一地都是那腸子流出來的血,都成了黑色。加西亞想過,尼德蘭開槍的時候,對方無論是人是神,在他槍下都不過是一條野狗而已。 尼德蘭在懲罰他的時候,他三番五次都闖進了軍營來的時候,尼德蘭是否想過給他一槍,就像是眼前這條肚子翻開的死狗一樣。 加西亞聽著掛鐘每到半點打一次鳴,每到了整點就出發出整點數量的鐘聲。 陽臺外是不遠處一片楊樹林,加西亞把獵`槍取了出來,“砰砰砰砰”地打了十幾槍,直到外面的護衛兵驚慌地進來時候,才看見他們那嬌縱無比的王子,將獵`槍繼續加彈上膛,瞄準窗外。 “殿下,是否發現了危險?”部下緊張詢問,怕遺漏了隱患。 加西亞一連“砰砰砰砰砰”地打完了所有子彈,將獵`槍扔在了一個部下懷中,部下手忙腳亂接過,聽見加西亞王子說道,“有個特別討厭的家伙,晚上會從這里回來?!?/br> 部下不明所以:“殿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見她立即給我射殺?!奔游鱽喕疑凵聍鋈缬蜔舭?,微微垂下眼,看住跪在自己面前的部下。 “殿下?” 加西亞突然一笑,收回剛才陰沉的表情,“我開玩笑的?!?/br> 部下懷里的獵`槍還發著微微燙,加西亞說,“送你了?!?/br> 部下們才退出了別墅。 加西亞當然不會勞煩了尼德蘭的部下,他會親手處理那個家伙的。 加西亞坐在沙發上,槍身已經被擦得不能再亮,他不再看詩集,只是放著波塞冬軍國流行的舞曲來聽著,黑膠唱片在唱片機上旋轉著,那抒情的、優美的女聲,音調輕快的、節奏明亮的。 就像是天鵝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時刻。 加西亞合上雙眼在聆聽著,他放松地靠在了沙發上,外面的風聲輕輕細細的,就像是拂過了尼德蘭軍裝那般,輕柔,不忍、不敢將他的黑色的發絲吹亂來。 果然,晚上七點,尼德蘭就和赫拉回到家中,是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臺階下。 蒙堤坐在了臺階邊,就像是小時候等尼德蘭那樣,只不過他長高了,坐在了臺階邊上的欄桿上,兩條細長的腿蕩在風里。 小轎車在在他的面前不遠處,看見了玻璃車窗里的人。他只看見尼德蘭,側著身,眼神像是看去他身旁的人,他沒有看清車內的人。 然后看見補兵為轎車打開車門,尼德蘭下來,他的褲腳是西裝,他在家穿起便服。然后蒙堤看見了白色的蕾絲裙子,尼德蘭抱著一個人下車的。 他從車里出來,赫拉像是面色發白,微微閉著眼,依偎在他懷里。 尼德蘭穿的卡其色的西裝,他高大英俊,懷里的赫拉嬌小得像只小鳥,貼在他胸懷里。 夜里就像是個鼓風機,把天幕,把黑色,還有人心里的嫉妒撐得無比的大。 尼德蘭走上臺階,蒙堤從欄桿上跳下來,“葉彌,”叫住他,袖子里的手慢慢向上,朝向他懷里的女孩,食指想扣下扳機。 尼德蘭回頭,看見了灰色瞳仁的蒙堤,他身高已經一米八多,面容如同是山中落下的果子,掩在夜色里。 “蒙堤,”尼德蘭正面轉來,微微停住,對他說道,“有一個叫林德的人想見你。他說他是你的好朋友?!?/br> 蒙堤故作疑問:“是嗎?”手指要扣落扳機—— 尼德蘭突然向前一步,蒙堤愣了半秒間,尼德蘭像是摟住了一下他,槍就抵在了尼德蘭的身上,蒙堤被摟得猝不及防,險些走火。 “你喜歡誰我不管,我還是希望你喜歡女孩?!蹦岬绿m在他頭頂說道。 蒙堤一怔,怔住的同時意會了他這句話的完整是:“你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