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驚天陰謀
原來,早在二十二年前先帝對裕親王府動了殺心開始,莊明軒便已經開始苦心孤詣地布局謀劃—— 莊嚴的母親并非偶然,而是因為她無意中得知了莊明軒和先帝之間的秘密協議,所以被迫自盡; 元青硯的父母雙雙戰死沙場不是意外,而是因為他們堅持認為裕親王府絕不可能有不臣之心; 師父辭官歸隱不是對朝廷心灰意冷后的消極避世,而是想要在暗中探查莊明軒的陰謀; 這是一場長達二十二年的驚天陰謀! 為的就是徹底鏟除裕親王府和梟云騎的全部勢力! 祁辰忍不住開口問道:“先帝當真就如此忌憚裕親王府?” “呵,”夙千離哂笑一聲,眼角似有譏諷:“或許是心虛,又或許是害怕功高震主吧!” “功高震主……難道因為這虛無縹緲的四個字,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術?” 對于先帝的種種做法,祁辰實在有些難以理解,她不懂,如果不是先帝故意留下的這些隱患,天穹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局面?那些將士、百姓又何至于枉死?用這樣的代價去除掉一個對天穹忠心耿耿的裕親王府,難道就不覺得可笑嗎?! 夙千離扯了扯嘴角:“對于愚蠢短見的人而言,一把自己無法駕馭的兵器,即便它是絕世利刃,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說這話時,他的眸中帶有三分不屑,七分冷嘲。 祁辰默然。 有時候她真的忍不住去想,天穹的江山沒有毀在先帝手里,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夙千離頓了頓,終于還是說道:“按照路程估計,明日大軍就能抵達京城,你……確定要參與攻城嗎?”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祁辰抬眸望著他,不答反問。 夙千離神情一怔,旋即笑道:“我明白了?!笔橇?,無論是他還是她,都不是會逃避現實的人,之所以會有此一問,不過是擔心那個人會對她影響罷了。 但現在看來,果然是自己多慮了。 “他欠我一條命,總歸是要討個說法的?!逼畛缴袂榈?,眸中卻是劃過一抹冷意。 夙千離握住了她的手,定定道:“放心,一切有我?!?/br> “嗯!”祁辰回望著他,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無論是信任還是默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我聽聞你留了舒云白一命,是因為他有什么不妥嗎?” 夙千離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會問我容奚的事?!?/br> “怎么?需要我安慰一下你嗎?我以為外面的那些流言并不能讓你放在心上?!逼畛降揶砹艘痪?。 夙千離無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睂τ谌蒉傻乃?,他并不后悔,更不會去在意外界的那些流言,因為那些人于他而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但她不同,他在意她,所以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 對上他執著的目光,祁辰不由輕輕喟嘆一聲,道:“容奚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關于她的死……我只能說,可憐人必有可憐之處?;蛟S這個結局對她而言已然是最好?!?/br> 誠然,裕親王當年不由分說地將她送去苗疆的舉動未必正確,但后來的一切卻都是容奚自己的選擇,她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并將自己置身于天穹的對立面上。 在先帝與莊明軒密謀的這場驚天陰謀中,容奚無疑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可她無辜嗎?或許當初的容奚是無辜的,但后來的苗疆圣女蘇容卻不盡然。 她可以恨苗疆逼死了她的母親,恨先帝步步緊逼毀了她的家,甚至可以恨容楓當初將她送去苗疆避難,但冤有頭債有主,她不該把這股恨轉嫁到那些無辜的人身上。 細數她這一步步走來,有多少人因為她的恨而無故喪命?那些人可從來不欠她什么。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容奚也不例外。 “……是啊,你說得對,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br> 夙千離眼中似有悲嘆,想到那日她從城樓上一躍而下的那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恍惚,頓了頓,他道:“我讓人把她葬在了容家祖墳里,如果有來世,希望她可以不用再經歷這些?!?/br> 舅舅曾經那樣地照顧他,可在他離世之后,自己卻沒有照顧好他唯一的女兒,如果他早些派人去苗疆,或許容奚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看著他有些怔忡的神情,祁辰心中不免感嘆,說到底,身為裕親王府的唯一一個后人,容奚的死對他來說也不是沒有一點兒震動的吧? 祁辰突然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在外人眼里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子,她捧著他的臉,認真道:“千離,你不是救世主,這世上也不是事事都能盡如人意,所以,沒必要苛責自己?!?/br> 夙千離眼中的寥落一點一點散去,長嘆一聲,將她擁進懷里:“辰兒,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br> “是啊,我也覺得你很幸運!”祁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忽而想到什么,推開他:“那么幸運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么要把舒云白關起來?” 聞言,夙千離眼中不禁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辰兒,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所以呢?”祁辰瞇了瞇眸子,眼中似有危險的光芒劃過。 求生欲使得夙千離立刻改口:“所以我剛剛其實是開玩笑的,你一定看出來了對不對?” 祁辰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呵呵!” 夙千離果斷略過這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舒云白的事情嗎?事情是這樣……” 祁辰聽罷不由擰了擰眉:“所以,按照他的說法,你應該還有一個meimei在世?” “那他有沒有說人現在在哪兒?” 夙千離搖了搖頭,頗有些頭疼地說道:“他說這是他保命的唯一一張底牌,怎么都不肯輕易透露出來?!?/br> 祁辰心念一轉:“他提了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