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蹤女子
祁辰點點頭:“勞你惦記,師父他老人家這些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br> “那便好,也多虧了祁叔身體底子好?!眴讨斨D了頓又道:“難得今日正好碰上你,不如一會兒吃完飯隨我回去,順道兒看看祖父,也省得他老人家最近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你總也不來看他?!闭f到這兒,溫和的眼中劃過一抹無奈。 想到喬老爺子說這話時的模樣,祁辰眼中不禁浮起一抹笑意,卻是搖了搖頭:“今日怕是不行了,衙門還有個案子,我吃完飯就得回去?!?/br> “你……決定了?”喬謹之眸中劃過一抹詫異,他記得祁辰之前一直是不愿同衙門打交道的,怎么現在…… 只見祁辰釋然一笑,挑眉道:“怎么說我也是師父唯一的親傳弟子,總不能砸了他老人家的招牌不是?” 喬謹之理解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你能這么想,想必祁叔一定很高興?!?/br> “再說了,我以后總要吃飯的!”祁辰夾了口菜,一本正經地補充了一句。仵作這行在這個時代雖然算不上什么值得尊敬的職業,但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公差,放在現代那也勉強算得上是公務員級別的。 這話一出口便引得喬謹之好笑不已:“說的好像你真等著衙門那點兒俸祿買米下鍋似的!” “祁小哥,祁小哥,老大回來了,大人讓我來請你回去……”張青喘著粗氣從樓下匆匆跑了上來。 祁辰瞧見他跑得滿頭大汗,便隨手倒了杯茶遞給他,笑道:“韓捕頭的行動力果然迅速,我們這兒馬上就吃完了。噢對了,這還有很多菜沒動,你要不要坐下來順便吃點兒?”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真誠。 張青望著桌上那一盤盤紅燒肥腸,醬爆豬肝,涼拌毛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把茶杯往桌上一擱,連連擺手道:“不,不用了,我在樓下等你們!”言罷便捂著嘴跑下樓去了。 喬謹之不解地把目光望向了祁辰:“他這是怎么了?天上居的菜品如今都這般不受待見了嗎?” “咳,”祁辰輕咳了一聲,淡定道:“他最近胃口不好,和你天上居的菜式沒關系?!?/br> 喬謹之剛要說話,卻見千染直接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阿辰,我吃飽了?!彼幌矚g這個人,自己和阿辰說十句話都未必見她回自己一句!憑什么對他就這般和顏悅色的? 祁辰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歉然道:“謹之,衙門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br> “無妨,衙門的事要緊,你去忙吧!”喬謹之微微頷首,對于她的提前離開表示理解。 打過招呼后,祁辰便拉著千染下樓去了。 “祁辰!”喬謹之忽然從樓上追出來叫住了她。 “怎么了?”祁辰回頭望向他。 見她目光朝自己看過來,喬謹之眸光閃了閃,莞爾一笑:“沒什么,就是想提醒你記得改天過來看看祖父他老人家?!?/br> 祁辰笑著點點頭:“放心,我會記得的?!?/br> “韓捕頭一路辛苦,不知城外情況如何?”祁辰一進府衙便直言問道。 只見韓晟重重嘆了口氣,懊惱道:“別提了,我按照你說的將城外的僻靜宅子挨個查了個遍,卻絲毫沒有馬車的線索,所有人家的馬車都好好地停在院子里,連根韁繩都沒少!” 沒有任何發現……難道說對方料到他們會去,所以提前做了準備?祁辰皺了皺眉頭,朝他問道:“有地圖嗎?” 韓晟點了點頭,從懷里取出地圖攤開,指著上面的幾處別院道:“按照路程推算,也就只有這幾處是符合條件的,可惜我都去問過了,卻一無所獲?!?/br> “話說回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查城外的這種僻靜別院?”韓昇忍不住問道。 想到那些自己命人去調取的歷年失蹤女子的卷宗,安遠道抿了抿唇,道:“祁小哥可是懷疑有人在滁州城外開了個暗娼館子?”先前還沒在意,把卷宗調出來一看,這才發現滁州城這十年來每年都會有幾個女子失蹤,且都是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 “什么?暗娼館子?!”韓昇陡然一驚,本朝律法嚴明,尤其是在娼妓這一塊兒,更是嚴禁官員嫖娼,違者可是要處以重罪的,什么人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在滁州城外開暗娼館子? 祁辰抬頭望向安遠道:“安大人可是從卷宗里發現了什么?” 安遠道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從本官十年前到任開始,滁州城每年都會有幾個妙齡女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蹤,有的是跟人私奔,有的是離家出走,到今日算下來已經有二十六名女子相繼失蹤在案了?!?/br> “這些女子可有什么共同特征?”祁辰敏銳地追問道。 安遠道搖了搖頭:“出身上倒是沒什么共同點,有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有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相似之處的話,那就是她們都是些年輕貌美的未婚女子?!?/br> 祁辰心下微沉,看來他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真的了,想到那失蹤的二十六名女子很有可能都已經遇害,她的語氣里難免帶了些許怒意:“這么多年,安大人就沒想過要查一查這些女子的去向嗎?” 提到這個,安遠道臉上浮起一抹愧色:“實不相瞞,本官十年前剛剛到任時,在這滁州城并無根基,為了盡快在江南官場上立足已是自顧不暇,再加上這些女子都不是無故失蹤的,甚至于到了后來,連她們的親屬都放棄追查了,本官也只能是按例給她們立案……” 是啊,連親屬都放棄了……祁辰默了默,半晌方道:“抱歉,是在下一時失言了?!惫賵鲭y為,江南的勢力更是錯綜復雜,安大人當年也不過是一個毫無背景根基的新科進士,能做到這個份上,已屬難得了。 安遠道聞言臉上更是羞愧難當,身為滁州城的父母官,卻縱容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下這樣的驚天大案,是他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