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賊姓蘇_分節閱讀_214
第102章 讓林如花止步于屋內,沈子清頷首道別后,獨自一人走下了樓梯,他知曉林如花也站在身后的屋子里,直到自己的身影消失才走進里邊,沈子清的步伐突然停止,他抬頭去看上邊已經看不見的小小的房子,渾身冰冷,內心只想馬上見到蘇遙,他轉身繼續走時,卻在拐彎處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在上樓梯,同樣也是看見了他的身影,于是兩人同時止步,抬頭去看時,兩雙氣勢迫人的眼睛一瞬間對上,下一秒立刻傳出火花來。 顧恒在樓梯下看著樓梯上的沈子清,原本皺起的長眉鎖得更緊了,他嗤笑了一下,“真沒想到,你也會來這里?!?/br> “來這里不就是為了讓蘇遙母親安心?!鄙蜃忧宀灰詾槿?,淡淡地挑起眼角,“你我都是一樣?!?/br> “別把我跟你扯一塊講?!鳖櫤阊壑懈‖F深深的恨意,他盯著對方,“連蘇遙都保護不了,你有什么資格登門跟蘇遙母親說蘇遙現在很好?蘇遙就在你眼下被綁走,你竟然還有臉面來這里?” 他抬高臉,不屑一顧地瞪著對方漠視的眼神,綜合種種原因,顧恒對沈子清的恨正所謂入了骨。 沈子清緊閉雙唇,也不反駁他的話,他看著顧恒那張蒼白的臉孔,透出無盡恨意,暗自嘆了口氣,他直起身體,逆著陽光道,“我想跟你談談?!?/br> 對于沈子清的態度,顧恒心里還是有些遲疑,對方沒有反駁自己,也沒有慍怒,這讓他也有些怔然,不過顧恒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側身諷刺般地揚起唇,“談?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你是想說說你那些齷齪骯臟的往事?還是你近期做的那些高格之事?真是抱歉,我一點也沒有那個興趣?!?/br> 話不投機,顧恒厭惡地皺眉,拒絕地轉身,他剛抬腿跨下一階臺階時,背后沈子清認真清淡的聲音就緩緩響起。 “關于當年你父母,我叔叔嬸嬸遇害的一切真相?!?/br> 啪的一聲,顧恒腦海里那根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他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就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噌噌冒著冷氣,冷入了五臟六腑,內心深處在隱隱作痛,顧恒握緊了雙拳,回頭狠狠地盯著沈子清,雙眼通紅,“你不配叫他們叔叔嬸嬸,你們全家都不配!害死我父母的,就是你沈子清的父母,我應該叫伯伯伯母的!現在你還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說真相?真相就是你那惡心的父母嫉妒我父親的繼承權,在剎車上面做手腳,讓我父母葬身懸崖,然后你父親繼承了遺產,繼承了一切,你活在富貴中!我這個死了父母的私生子只能靠我父親留下來的一點點資金建立朝陽!現在,朝陽有些成就了,你還能有什么資格來吞并屬于我的朝陽,你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于我的,我說的不對嗎?我親愛的堂哥,沈子清!” 一字一句似乎凝聚了滿滿的血液,剖開了心臟,把真相全部甩在了陽光之下,這比什么都來得疼,最后那句堂哥,顧恒更是說得咬牙切齒,他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有著nongnong血緣關系的男人,突然就笑了起來,撕心裂肺。 那種失去父母的感覺,他不會懂,那種在殘忍社會中活下來的感覺,他不會懂,那種擁有仇恨缺少親情的感覺,他不會懂。 沈子清永遠都不會懂。 他跟自己根本就不一樣。 背負了太多的感覺只有自己懂。 看著顧恒的模樣,沈子清皺起了雙眉,這個處處與自己作對,處心積慮要弄垮他們一家的堂弟,其實讓人可憐,他走下臺階,伸出藏在衣袋里的手,輕輕地放在顧恒的肩膀上,然后輕聲道。 “這一次,你錯了,你父母的事情,另有蹊蹺,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所以,好好談談?!?/br> 顧恒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傳來的溫度,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他抬頭去看沈子清,第一次發現沈子清凌冽冷漠的五官變得很柔和。 內心猛然就覺得空蕩蕩的疼。 一室沉默。 五分鐘后,沈子清和顧恒面對面地坐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屋,兩人都點了藍山,不加糖的苦澀更能提神。 外邊的熱鬧一絲也沒走進顧恒平靜的內心,他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面無表情,很鎮靜地開口,“然后呢?你想說些什么?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倒是說出個讓我相信的真相來?!?/br> “這件事情,我讓敏查過了,當年你父母那輛車是被沈易然做的手腳,他破壞了剎車,之后嫁禍于我父母?!鄙蜃忧宓恼Z氣平淡得就像在說你吃飯了沒有,他一向都不喜歡去逼迫對方相信,他只說事實,其余的只交給別人自己決定,“得知爺爺把繼承權交給你父親,沈易然也是眼紅之人,他害死你父母,嫁禍給我父母,但是真相只有我父母和爺爺知曉,爺爺動怒后又念及沈易然當時年少氣盛,又是幼子,才沒有責罰他,就讓他去了澳大利亞,沒有把事情都說清楚,爺爺不久后就去世了,剩下的那些元老全不知情,而你也被帶走,現在沈易然回國,就是想要掰掉一切阻礙他的勢力,重新登上沈家當家人地位?!?/br> “當初接管若水,我才知道集團名字是你母親,我嬸嬸的名字,后來,也就知道了朝陽的你顧恒,其實不姓顧,你是我父親弟弟的兒子,只是,你似乎一心只為報仇,處處與若水作對,之后我才從我父母那里得知一切,只可惜沒來得及跟你解釋,你就讓蘇遙來偷戒指,然后,所有事情都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所說的一切就是真相,主動權在你了?!?/br> 向來沉默冷淡的沈子清當下說出的一番話仿佛是積了三年的語言,字字鏗鏘有力,帶著濃烈的迫力,直直敲打進人心。 顧恒就是聽了這樣一番話,才會愣在原地,才會失了神,才會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子清,才會一時震撼得無法回神。 如果沈子清這樣說的話,那他一直以來就是恨錯了人? 那就是說自己以來想要對付的人其實與自己父母的死亡毫無相關,而真正的兇手一直逍遙法外,自己一直都綁在一個錯誤的路口里? 這似乎是顧恒活了二十幾年來第二大打擊,當初父母雙亡讓他差點年幼也跟著喪命,現在沈子清所說的真相讓他更是差點掐碎手中的咖啡杯,難以接受的事情讓自己仿佛被雷擊中般痛苦,巨大的壓迫使得整顆心都不好受,壓抑得胸口悶疼。 無法接受,無法相信。 顧恒登時猶如失了方向的孩子,平日里,他是叱咤風云的狠角色,而此時,他卻毫無方向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雙眼失去了光彩,更別說可以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沈子清再狠再毒,但是看見眼前的顧恒,再想到他的遭遇,聯想他一個人在這競爭激烈,現實的社會中一直堅持到現在,也不由得打心底里浮出欽佩以及同情。 他從方才叫司機拿來的一個公事包里拿出了個錄音筆,放在桌上推到顧恒跟前,“錄音筆我一直隨身帶著,里邊的錄音有沈易然當年的,也有沈易然老手下的錄音,他拿這些錄音要挾對方勒索錢財,一直到不久前我讓敏給拿了過來?!?/br> 既然說到了有物證,顧恒又似被雷劈了一下,他抓過錄音,雙手有些顫抖地按下了圓圓的凸起,于是滋滋的聲音便響起。 “你只要把剎車弄壞就行記得手腳麻利點不要留下任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