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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七承一拉巫九生,斥道:“九生,你亂說什么!鳥兒大了,都會離巢,我們長大,離府有什么不正常的?” 巫一諾沉默許久,此時問:“那府主,我們還可以回來看望您嗎?” 巫希聲點頭,道:“自然可以?!?/br> “大哥!”巫九生見巫一諾這般輕易地接受,難以置信地大喊。 巫一諾冷冷地瞥了巫九生一眼,對其余人道:“我們出去,別打擾府主休息?!?/br> 巫一諾朝府主行禮,率先走出房門,巫七承拉住巫九生,緊隨巫一諾走出去,其余九人沉默著,緊隨其后。 到了房門外,巫一諾細心地將房門遮上。 他視線掃過這群弟弟meimei,最后落到九生身上,道:“九生,你逾矩了。府主當初就說得清楚,不過是看我們可憐才將我們撿回來養。府主沒說過要收我們為徒,更沒說過要收我們為義子,府主與我們,沒責任與義務。因為府主的傷,我們才得以留在府上,若府主傷好,我們也早該離開了?,F在,不過是將這一進程,提前了而已?!?/br> “可是,沒有這些名義,府主就對我們沒感情了嗎?我本以為,希聲府會是我們的家,府主會是我們親人?!蔽拙派樕系臏I水,不甘地開口。 “府主自然還是我們親人,府主也依舊是我們的家?!蔽滓恢Z開口,“我們只是離府獨立,希聲府,我們還是想回來就回來的。還有,九生,別怪我沒提醒你,初元帝君不僅僅是府主唯一的親人與弟子,更是一名帝君?!?/br> 巫一諾不再理會巫九生,又重新推開房門進去。 巫九生下意識跟進去時,卻碰了一鼻子結界,她捂著鼻子后退兩步,眼底閃過不敢置信,“大哥他設了結界?憑什么?我不能去看府主?” 巫七承拂袖而走,“你先反省自己心態再說?!?/br> 巫七承一走,其余人也跟著離開,只留下巫九生站在院門外,淚流如涌。 巫一諾進了房間,走到巫希聲身側,行了一禮,道:“府主?!?/br> 巫希聲點頭,“安撫住了?” 巫一諾搖頭,坐回床邊,道:“九生依舊想不明白?!?/br> “九生這孩子,有些固執了?!蔽紫B曨^疼,“以后這些孩子,你多看顧一點?!?/br> “府主真要去華天城?”巫一諾問,真的不要他們了? “華天城?”巫希聲不解,巫一諾怎么會這么問? “您不是想與初元帝君走?” 巫希聲點點頭,他確實想與初元走。 只是之前,他沒想好要去哪里,現在初元來了,他有了明確的目的地。 “初元帝君,是華天城城主?!蔽滓恢Z想起,府主近些年因神魂之傷一直臥床休養,久未接收外部消息,估計不知初元帝君的身份。 他這弟子混得,果真比他要好,巫一諾心想。 “那便是華天城了?!蔽紫B暤?,“我原本,就不是純正的巫族之人,遲早會離開巫族的?!?/br> 巫一諾知道府主之前是人族,因緣巧合覺醒巫族血脈變成巫族。 府主從沒遮掩這個事實,形式做派也傾向于人族,也是由此,府主身為仙君,在巫族內并無多少話語權,也遭到其余仙君的排擠。 其中以七圣仙君為最。 七圣仙君一向以自己巫族血脈為傲,對府主不以巫族血脈為傲的做法,極為看不慣,也處處針對。 巫一諾思及這事,知道府主去意已決。 他問:“府主,我們舍不得您,可以帶我們一起走嗎?” “你們可以來華天城看我?!蔽紫B曢_口。 他的答案很明了。 他不認同自己巫族身份,可是他收養的這些孩子,全都是巫族,他不會將自己觀念強加給他們。 所以,他們來華天城看他,他很歡迎,若他們因他而與他一道脫離巫族身份,那大可不必。 他更希望,他們是經過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 巫一諾不再相問,只道:“府主,您能好轉,我很高興?!?/br> “好孩子?!蔽紫B暸呐奈滓恢Z的手,道,“與你弟弟meimei好生說道吧?!?/br> “是?!蔽滓恢Z行禮,退出房門。 希聲府發生的事,初元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巫希聲打定主意,要跟她去華天城。 此時她正帶著徐清鈺前往山洞。 到了巫希聲標注的地點,初元與徐清鈺順著山洞往里走。 山洞很大,明明朗朗的一個溶洞,石鐘乳千奇百怪,無數人形獸形盤踞在山洞內,千姿百態,仿若市廛中,各種族呼喲喝彩,共賀盛年。 山洞下邊是山泉水,山泉水湍急深流,嘩啦啦的斷崖似下墜,仿若小型飛瀑一般。飛瀑沖擊石壁,猶如驚雷作響,又好似熊跑龍吟,聽在初元與徐清鈺這耳清目明的仙人耳中,仿若在耳內炸開轟隆。 初元與徐清鈺不由得揉揉耳朵,將這殷雷之聲隔絕在外,順著溶洞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路徑越偏,而地上寒霜漸起。與此同時,山風透過縫隙不斷往里吹,凜冽清寒,有過陰風陣陣。 這股刺骨寒風找不到源頭方向,像是無根之風平地起,又似四面透風的空間,四面八方盡是吹來方向。 徐清鈺手指在地上一抹,道:“這不是冰?!?/br> 初元腳一跺,地面霜冰裂出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