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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初元沒有開口,他不好厚著臉皮貼上去。 聽到陳瑾提出告辭,初元有些詫異,道:“你不與我去華天城?” 陳瑾聽到初元此問,忍不住驚喜。 他壓壓自己情緒,問:“前輩愿意收留我?” 初元笑道:“這話說得,按理你得叫我聲師叔祖,遇見后輩,我還能不照看下?走吧,隨我一道?!?/br> 初元手一抬,一柄無色透明的由劍意凝成的劍飄在腳下,初元率先踏上,徐清鈺緊隨其后,陳瑾站在徐清鈺身側,想了想,又盤坐下來。 飛劍速度似光,不過盞茶間便到了潛淵城。 初元與徐清鈺乘坐飛舟,又回到華天城。 華天城內,城主齊澤璋帶領府內仙君金仙同南斗之人前往仙融秘境,只留下碧衣在掌事。 瞧見初元,碧衣放下手中玉簡,一臉驚喜。 她忙起身,趨行疾走,到初元面前行了一禮,“碧衣見過帝君?!?/br> 初元點點頭,對碧衣道:“這是陳瑾,剛飛升,我一師侄之子,你給他安排個住處,并帶帶他?!?/br> 碧衣視線落到陳瑾身上,臉上笑容真切了些,“是?!?/br> 原來是帝君的親友。 初元又對陳瑾道:“這是碧衣,你喊她碧衣師叔便是。有什么要求,都可與碧衣說,不要怕羞?!?/br> 陳瑾朝碧衣行了一禮,道聲“碧衣師叔”。 從初元前輩的態度來看,這碧衣師叔算是初元前輩身邊的親近之輩,交好沒壞處。 兩人都是心肝玲瓏之輩,又都存有交好之心,彼此間很友好。 徐清鈺站在初元身側瞧了,覺得好笑之余,又明白,這是實力不夠的表現。 若是實力夠底氣足,何須這般小心? 他對碧衣道:“你將他安排到棋侍君之位,與茶侍君那位做伴。茶侍君若有異議,只消說,這位與帝君沾親帶故。你還對茶侍君道,前期讓他盡心教導,若等帝君回來,見他表現良好,可以免了他茶侍君的職?!?/br> 碧衣知道徐清鈺明面上還是琴侍君,但實際上是帝君正君,自然行禮言“喏”。 徐清鈺又對陳瑾道:“你這百年,還須潛心修煉。莫惹事,也別怕事?!?/br> “是?!标愯辛艘欢Y,“師叔祖?!?/br> 徐清鈺嘴角微微勾起,對陳瑾的上道很是滿意。 他忍不住又提點兩句,道:“欲速則不達,你修為壓壓,將之前教你的徹底消化后,再思進階之事?!?/br> “是?!标愯煊X到徐清鈺態度變化,眸子微動,一顆心徹底放下。 他這是,安定下來了。 將陳瑾安排好,初元與徐清鈺又離開城主府,前往飛舟站乘坐前往劍獨劍宗的飛舟。 華天城前往劍獨劍宗需要一年時間。 起初時,初元還算淡定,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劍獨劍宗迫近,初元禁不住焦躁起來。 她在房間內轉圈圈,忍不住問徐清鈺,道:“小徒弟,你說你師祖,會不會不想看到我這逆徒?” “怎么會?”徐清鈺遞給初元一盤點心,道,“您說過,您是師父撿著養大的,您于師父來說,與女兒無異。做父親的,又怎么會不想見到女兒,又怎么會真的生女兒的氣?” “你不知道,當年我師父,是被我氣得飛升的?!背踉獙Ⅻc心一口一個咬在嘴里,依舊沒緩解她的焦躁,“當年我從劍獨界學成歸來,與我師父探討劍道。彼時我年輕氣盛,做什么都要掙個高低對錯,我師父被我氣得放話,說我翅膀硬了,他教不了我什么了。不歡而散之后,我以為他很快就能氣消,誰知道他再出關,就是飛升渡劫?!?/br> 初元說起此事,半是無語,半是忐忑。 當年她師父氣急飛升,過了這么多年,誰知會怎么想? 徐清鈺聽完,心底無數個點飄過。 不過初元還是要安慰的。 他道:“或許,當年就是聽了您一番話,師父才恍然頓悟,出關就飛升。師父當年或許就已有悔恨之意,只是沒時間與您說,這些年,師父可能也一直在后悔,當年沒有好生與您說幾句話?!?/br> “真的嗎?”初元問。 徐清鈺肯定地點頭。 初元松了口氣,美滋滋地開口,“我也覺得他該后悔的。你說他怎么那么幼稚,我說幾句話,就氣得飛升?!?/br> 徐清鈺心道,若真是被氣得飛升,還真的挺幼稚的。 不過,他還是覺得,師父是頓悟飛升,直接渡劫,來不及說話。 初元又拿起點心給自己壯膽,昂著下巴道:“既然他后悔了,那我就原諒他吧?!?/br> 徐清鈺忍住笑,將初元手中空了的盤子拿回,又遞給她一碟新點心,道:“初元大度?!?/br> 初元煞有介事的點頭,“我也覺得我大度?!?/br> 得意之后,又是忐忑,“既然他后悔了,怎么聽到我名聲時,怎么不來找我?” 徐清鈺開口,“仙人閉關百年很正常,或許師父到現在,還不知道您飛升了呢?!?/br> 初元得到徐清鈺安慰,勉強平復心緒,她道:“若是這樣,那我原諒他了?!?/br> 到了劍獨劍宗,初元遞上拜帖。 帝君上門拜訪,并非小事,雖然初元沒有提起通報,但也按照規矩上門遞拜帖,守在山門的仙門不敢怠慢,忙派人將拜帖送上掌門手中,自己引導初元與徐清鈺前往貴客廳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