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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他還只筑基。 當然,這是他沒算上時間長廊內的時間。 若算是時間長廊內時間,他其實反比初元大上百千歲。 徐清鈺偷瞇瞇地笑,下次初元再拿年紀說事,他就將自己時間長廊內的時間算上,那時間,亦是真實的。 又過了五年,徐清鈺不斷心內推算,確定破陣法子沒有絲毫紕漏后,起身道:“可以破陣了?!?/br> 祖龍陽渾身不能動,就算激動,也只滿月似的眸子的閃爍著清光。他灼灼地盯著徐清鈺,問:“真的可以破陣了?” 徐清鈺點頭,“不出意外?!?/br> 他臉上沒多少表情,說話也清清淡淡,卻能讓人感受到信任。 祖龍陽道:“那就破吧,我早就想出來了。要不是你一定要萬無一失,早幾年我就覺得可以試試?!?/br> 對他這話,徐清鈺不置可否,他走到初元身側,拉著初元的手走到陣法邊緣,與她細細講解破陣步驟。 初元聽得連連點頭。 待徐清鈺說完,初元閉目冥思片刻,睜眼,道:“可以了?!?/br> 初元手中持劍,臉上露出稍顯慎重之色。 氣氛莫名壓抑下來,狡、劍二狗、陳瑾站在徐清鈺身側,緊張地盯著初元。 初元神情慎重,但并不緊張,見劍二狗緊張兮兮的,忍不住笑道:“你們這神情,好似我將赴生死戰場一樣。你們該擔心的,是他?!?/br> 初元劍尖指指祖龍陽,開了個玩笑。 劍二狗長長地吐了口氣,對哦,就算失敗,丟掉的也是祖龍陽的性命,初元不會有事。 這樣一想,劍二狗提起的心沒那么緊張了。 祖龍陽雖與他們朝夕相處十幾年,但初元更重要。 陳瑾與狡沒有開口,眼底依舊慎重。 他們可沒劍二狗那般樂觀,萬一失敗,便是徐清鈺推測錯誤,誰知道陣法會不會反噬或者爆炸? 若是陣法炸開,那瞬間爆發的能量,除了初元,怕是無人能擋。 一道劍光好似流星劃過長空,將黑暗與空間霸道地一分為二,閃爍之后,精準地落到陣法中震位。 震位上法則一閃而破,忽然陣法猛地炸起,一道連接到祖龍陽額心的法則若隱若現,并隱隱有崩毀之態,同時祖龍陽禁不住痛得閉上雙眼。 恰這時,好似皓月輝光傾瀉,又似鵝毛大雪鋪天蓋地,漫天霜雪在空中落下。霜劍寒光與那法則相觸,冰霜瞬間生出,將那隱隱崩潰的法則凍結,之后無數冰棱生出,在陣法禁制與法則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剎那間祖龍陽身側好似萬年玄冰鋪就,在山洞內閃爍著冰寒之光。 在這萬年玄冰之下,無數細小的冰晶微粒在陣法禁制與法則內鉆營、攀爬,好似顯影粉般將法則禁制與陣法一一顯露定形,不再無形無質。 在這禁制、法則與陣法凍結之后,一只蒼龍虛影在空中漸漸成型,并若星點般虛實閃爍。 說是蒼龍,其實是根據那一鱗半爪猜測而出,那虛影重重疊疊擠成一團,好似小山般盤桓,勉強能瞧出尖角與鱗爪暗影,讓人猜測那是龍影。 瞧見蒼龍,初元與徐清鈺都不由地露出一個笑。 初元道:“空間石找到了?!?/br> 徐清鈺在旁開口,“逆鱗還沒找到?!?/br> “無妨?!背踉[瞇眼,“解夢成能通過rou身來鎮壓神魂,我們亦可通過rou身來搜尋逆鱗?!?/br> 又是一道驚天劍光憑空而起,擊在小山似的蒼龍虛影上,蒼龍虛影被劍光割裂,霎時間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祖龍陽身子忍不住顫抖,蒼龍虛影被割裂,他的神魂好似隨著蒼龍虛影一并被割裂。 徐清鈺見狀,開口道:“陽,忍著點,很快就結束了?!?/br> 祖龍陽沒吭聲,身子依舊顫抖。 其余人緊張地盯著,生怕祖龍陽失去聲息。 所幸,這一時間并不長,在蒼龍虛影即將湮滅瞬間,下邊霜雪中一道金黃色的明光沖天而起,如火球般騰地往外逃。 初元等得便這一刻,金色火球剛冒出身形,便撞上一層看不見的劍氣膜,左沖右突沖不出去,當此之時,蒼龍虛影又重新現出身形,而祖龍陽面色痛苦之色消失。 他睜開雙眼,望著那蒼龍虛影與金色光球,眼底盡是復雜。 初元手一張,金色光球不受控制地往初元這邊飛,并落在初元掌心。 初元掌心微微用力,金色光球剎那間散落金色星光,當此之時,金色龍吟之聲響起,一只金色小龍從金色星光中飛身而出,在空中盤桓片刻,鉆入徐清鈺體內。 這是徐清鈺被奪走的氣運,此時又回歸他本身。 金色光球捏碎的同時,祖龍陽沒了這氣運鎮壓,頓覺渾身一陣輕松,像是一座座山川從身上移開,有種身輕想飛感。 他禁不住動了動爪子和尾巴,卻依舊感覺身上鎮了不可撼動的山海般,無法動彈。 神魂上輕松,rou身上依舊沉重。 他不再動,視線落到初元身上,眼底閃過激動。 幾百年了,他終于可以脫困,恢復自由了。 初元見法則陣法與禁制被劍意破壞得差不多了,手中劍再次一揮,一道劍光似激光般出現,以勢不可擋之勢斬向蒼龍虛影與陣法禁制間的法則。 如破竹般,法則輕而易舉地被劍光割裂,而那虛影與陣法間的聯系,也被這一劍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