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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衣瞧見那盛開的不老桃樹,以及頗有心計的竹林,對琴侍君徹底服氣。 比起雅鈺仙人,琴侍君這手腕才高超呢。 觸景生情,因景思人,琴侍君想讓帝君日后見到桃與竹,都能想起他;而桃與竹隨處可見,這是要帝君時時刻刻都思念他。 碧衣覺得,她要叛變了。 徐清鈺布置完院子,才回到房間內開始看“寶寶要娘親”寫的話本。 待看清里邊內容,徐清鈺生生氣笑,就這邏輯不通的故事,也能風靡仙界? 而且,一個元初,一個鈺雅,怎么瞧著那么別扭呢。 徐清鈺一邊氣一邊忍不住看下去,待瞧到有些眼熟的情節,徐清鈺忍不住一笑,這事他和初元也經歷過,“寶寶要娘親”也不是完全沒有邏輯。 第一個劇情熟悉,徐清鈺以為是巧合,第二個、第三個,以及接下來無數個,徐清鈺肯定,寫這話本的,絕對是他和初元的熟人。 話本里,元初和鈺雅的相處,處處都能看到他和初元的影子。 他想起了小紅鳥。 當初小紅鳥第一次賣話本,老板便說升級流故事不吸引人,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才受歡迎,且,愛情故事越虐越好看。 小紅鳥恍然大悟,并對他說借他原型一用。 再看看“寶寶要娘親”寫的故事,基本上都是這種虐戀風格,與當初那老板的建議完美吻合。 徐清鈺有些后悔,當初小紅鳥賣話本時,他沒有留一本看。 早知道小紅鳥寫的是他和初元的愛情故事,當初就該讓她寫得甜甜蜜蜜。 元初和鈺雅折騰來折騰去的,瞧得他心肝疼。 他取出讀者玉符,給小紅鳥留言:“小紅鳥,接下來還寫我和初元虐戀,呵呵!” 徐清鈺沒說自己要怎樣,這種留白,才能嚇住小紅鳥。 初元只閉了十天的關,她將識海那些記憶碎片修補擺好,便不再處理,準備任它們自由長合。 碧衣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瞧見初元出關,立馬迎上去,笑道:“恭迎帝君出關?!?/br> 旁邊徐清鈺在初元打開房門時,也跟著打開房門,他沒言語,只又端了一碗乳羹遞給她。 初元接過,坐在搖搖椅上慢慢吃。 吃完后,將碗勺還給徐清鈺,視線落到不老仙桃上。 她緩緩綻開個笑,道:“琴侍君果然沒讓我失望?!?/br> 她起身,走到不老仙桃之下,仰頭望著那盛開的桃花,腦中又出現絕世美人撫琴作畫的畫面。 之后,她順著涼亭往回廊走,見下邊池塘里盛滿游魚,眼底禁不住露出喜愛。 這副景色也對上了。 之后往竹林方向,順著林間小路,一直走到涼亭前,初元開口問,“你是不是在那彈過琴?” “是?!毙烨邂曢_口,“你想起來了?” “想起一部分了?!背踉D身,笑道,“我沒去找你,你這些年過得怎樣?” 碧衣一直跟著初元身后,聽到初元這話,忍不住心驚rou跳。 帝君和琴侍君是舊識? 徐清鈺笑道:“我過得很好?!?/br> 徐清鈺對自己受的苦,沒有絲毫提及,只撿了些有趣好玩的事與初元說。 什么時族人十米高,他個成年人被當成幼崽照顧;什么那兒生命泉水像溫泉一樣泛濫,天材地寶俯仰皆是…… 初元一直含笑聽著,沒有細致地問,等徐清鈺說完,方才點頭,道:“那便好?!?/br> “我沒受苦。你當初自爆劍魄,肯定很疼吧?”徐清鈺忍不住問,問出聲時,鼻尖一酸,忍不住哽咽。 他不要命般與解四戰斗時,不疼;他覺醒時族血脈時,不疼;他覺醒龍族血脈時,不疼;他扛虛靈攻擊時,不疼;可是一想起初元自爆劍魄,就疼得不能自抑。 初元拍拍他的肩,輕描淡寫道:“不疼?!?/br> 哪兒能不疼呢? 徐清鈺將眼淚逼回去,沒再說這些事,只道:“初元,你很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我給你做頓飯吧?!?/br> “好?!背踉覆蛔《喑钌平俚男烨邂?,也跟著轉移話題,“我好似有種感覺,你做的飯菜很好吃?!?/br> 徐清鈺跟著笑,“是,你夸過的?!?/br> 中午,徐清鈺沒刻意秀手藝,而是就初元最愛吃的菜整一桌。 初元動筷時,徐清鈺在旁布食,不等初元眼峰掃動,就先將初元想吃的夾到她碗里。 動作之熟稔,配合之有度,一看就知道,服侍初元吃過很多次。 碧衣在旁瞧得緊張不已。 有琴侍君在,她這侍女地位,好似有點危險。 畢竟,琴侍君將她的工作搶了,且做得比她還要好。 這才是最悲傷的。 她伺候帝君百年,自詡為最關心帝君的人,結果新來的琴侍君,將她比到塵埃里,也讓她意識到,過去的帝君,對她有多容忍,過去的自己,做得又有多敷衍。 她不是個合格的侍女。 碧衣在旁不斷留意琴侍君的做法,并對比自身,將不足之處默默記住。 吃完飯,徐清鈺一指碗筷,對碧衣道,“拿下去收拾了?!?/br> “是?!北桃孪乱庾R地應道。 應完后,才發現吩咐自己的不是帝君。 不過琴侍君或許是未來正君,他的吩咐,和帝君吩咐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