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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最讓他們無語的是,這樣的奇跡,這對父母竟然給扔了,讓這樣珍貴珍奇的幼崽,在外流浪。 徐清鈺認祖后,時族人經常用看渣爹的眼光瞧藥那一脈,瞧得那群時族人只恨自己平時不潔身自好,此時竟然有嘴說不清。 他們暗戳戳地扎徐清鈺父親小人,都怪他,將他們這一脈風評都給帶壞了。 為證清白,他們合起來用時間法則推演徐清鈺的父親,結果,沒找到他父親是誰,祖先倒是找到了。 徐清鈺的祖先,是藥。 一貫潔身自好的藥:“……” 他元陽還在呢。 這就更魔幻了。 得知這一切的奇:“……” 厲害了我的鈺。 徐清鈺的身世,在時族人眼底至今都是個迷。 他們不知道徐清鈺怎么出生的,更無法從他身上找到繁衍的奧秘,只能認命。 奇也認命。 族長和長老到來,讓駐地上的時族人大為輕松,就像是有長輩撐腰的孩子,底氣十足。 然而時族人到來的第二天,帝獸開始成群出現。 除了那些長老,以及年青一代拔尖那小撮人能對付,其余的時族人不合帝獸一擊之力。更何況,帝獸打著打著,就合體成為皇獸。 皇獸堪比界主境,除了一些第三境的長老和族長,無人能敵。 情勢一下子危急起來。 時族人這邊因為長老來得及時,將帝獸群給死死攔在天塹淵前,可是旁邊祖龍、鳳凰、山族、羽族等,卻潰不成兵。 他們雖則得到時族人通知,也派了長老過來鎮守支援,但因為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派了三四名過來。 這些長老直面那群帝獸,只堪堪護住自身不死,而他們族內小輩死得七七八八,防線一退再退,他們不由得后悔沒聽時族建議,全族遷徙到這來。 面對其余種族節節敗退,防線奔潰的情況,時族人有心救援,卻脫不開人手。 帝獸實在是太多了,像是捅了帝獸窩,一群群帝獸成群結隊地往天塹淵外沖,一旦一只帝獸被殺,其余帝獸自發融合,簡直狡詐。 不過帝獸最多只能融合成皇獸,無法晉階到第四境,不然這場戰,元荒必輸。 畢竟,元荒沒有第四境強者。 徐清鈺和那些長老站在天塹淵前,直面帝獸皇獸。 徐清鈺掌控時空規則,面對皇獸無法戰勝,卻可逃跑,他干脆在前線充當誘餌,從皇獸中引出帝獸,放入防線讓時族年輕一輩的絞殺,又或者兩只皇獸圍攻長老時,上前引走一只,減輕長老負擔。 戰場緊張,不眠不休。 不僅僅是徐清鈺,時族諸人全都如此。 后援未至,他們守在第一線的,尤為重要。 其余種族后退后,又殺了緊隨他們而來的幾只皇獸,見無后續皇獸過線,心知時族人替他們抗下這風險,安置好剩余小輩,又重新回到前線。 在家園面前,種族恩怨不值一提。 堅持住最初的半月后,各族至強者都趕到第一線,時族人與他們點點頭,回到自己山頭駐地。 時族人,終于可以輪流休息。 他們望著自己死亡的族人,眼底都閃過悲戚,之前一直沒有時間處理族人尸身,任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山頂上,此時方有時間一一收斂他們。 徐清鈺也處于休息中的一員,他跟在時族人身后,幫忙。 在虛空之域時,他是單打獨斗,無法理解元士間那種戰友逝去的悲傷與疲憊,此時他卻忽然理解了。 感同身受,以及弱者哀鳴。 徐清鈺與其余時族人,以時族人的禮節,用時間法則送這些永眠者魂歸天地,尸骨歸塵土。 青坐在徐清鈺身側,開口道:“原沒了?!?/br> 徐清鈺想起那雙將他從殺戮中拉回的雙手,沉默不語。 原是他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人,也是因為原這個名字,而讓他感到親切的人。 他本以為自己對原只是淡淡,除了感傷,不會有其余感覺??墒谴藭r想起,一股悲傷卻不由得彌漫心頭。 徐清鈺沒回應,青也不在意,繼續開口敘說,說起他與原從小一起長大,他闖禍原替他善后;他總是頭一拍做決定,原卻總是默默替他將準備工作做好;還說起他倆一起約定過的那些來還不急做的事。 徐清鈺一直默默聽著,他知道青只需要傾訴,不需要回應。 “我們還說好,要生個和你一樣聰明可愛的幼崽?!鼻嗾f道此處,笑道,“原沒了,生幼崽的任務落到我一人身上,還一壓壓倆。我一個,給他一個。光是想想,壓力還真大?!?/br> 徐清鈺忍不住扯扯嘴角,“是,壓力很大?!?/br> 時族人這生育限制,擁有一個便是天道憐憫。 “只要活著,總歸有希望?!鼻嘈?,“我不能死,我要活得長長久久?!?/br> 徐清鈺在心底道,我也不能死,至少在報仇之前,不能。 青傾訴完之后,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不再說與原有關的事,而是視線落到虛空的荒獸上,眼底閃過憂慮,“現在荒獸實力已經第三境了,也不知以后會不會出現第四境?!?/br> 徐清鈺沒答。 他也不知道。 這些虛獸,和虛空之域的虛獸不是同一撥。